转眼三日过去,六道聚首当日
阿九一反常态是早早便醒了,长古方洗漱完毕归来便看到小丫头蹭在自己的榻上碎念。
“古古古古你说今日会有梅花入雪糕么?”
“今日会热闹吗?”
“会有多少人来呢?”
“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其他界的王呢!”
阿九喋喋不休,而长古也不嫌烦却是笑得宠溺,打理完毕,方向她伸出手;“有,都有,会热闹,到时你大可好好瞧瞧各界尊王,好了我们可得该走了,不然等会要迟了。”
她笑得愉悦,将手放进长古手中,在男子将她的手扣紧之后跳下地,温顺的便跟在长古身后二人一道出了清绝殿的门,是留墨墨看家。
宴设重元宝殿,途经天门时便见天门那儿热闹一片聚了不少的人。
伸手扯了扯身旁的男子示意他看天门那儿。
“古古,那些就是来参加聚首的人吗?”
朝着阿九所指望过去,长古方道;“那是人界的帝王。”
“人界的帝王也能来啊?!!”
语气之中净是惊奇,长古只淡淡笑笑,解释;“一界尊王自是要来的。”
“那……他,是怎么上来的呀?”
小丫头总是有太多太多问不完的疑惑,长古也不嫌烦的耐心解释;“每到这天便会有神使去人界特意将他接上界来。”
“这样啊……那古古能告诉我都会有哪些人来吗?”
揪着长古的衣袖不放,男子宠溺一笑,若不让她问个明白的话只怕小丫头不会甘心了。
云霞缓缓朝重元宝殿的方向浮,长古道;
“人界的话无疑便是那九五至尊的皇上,鬼界的话该是同往一样的炼鬼王,仙界则有无道仙尊,妖界的话应该是近段时日里新接位的妖王。”
阿九认真听,却不知长古存了私心此处并未提及炽剎罗的名号,阿九听完,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又似自言自语般;“人界,鬼界,仙界,妖界……”
“就四界……”
神界有四方上神,这点阿九知道,那……魔界呢?
长古知阿九所想,抬手摸了摸小丫头的头;“魔界的王,从未来过这聚首。”
所以其实这所谓的六道聚首,不过是五道而已。
不解占据心头,终归是身体里流淌着一半的魔族血液,魔族对阿九来讲纵然陌生,但她对它的别样情愫似乎并不是假的。
“为什么呢?”
阿九问出这句话后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长古凝了阿九许久,片刻之后,方才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道;“魔尊被关押了。”
他并未对她隐瞒,长古觉得阿九有权知晓这些,而其实对于长古的回答阿九并未讶异,只因为早在观星台时阿九便看出了这点,魔界星局一片暗淡代表王的星子,失无踪迹,之所以魔族几万年来一蹶不振,完全是群龙无首的结果。皮皮读书网
阿九顾自想着,然她目前还并不知道,事情远远没她此时所想的这般简单。
这往昔最为辉煌的魔族如今会落得六界中最是落魄衰败的一界,其中的牵扯,可就大了。
长古注意到阿九的神情恍惚,想了想还是开口。
“他是被父神关押的,就关在冥幽三川。”
长古甚至不打算对阿九隐瞒魔尊被关押的地方,他并不担心阿九会惹出什么岔子,缘由那冥幽三川并不是她的能力可以去到的地方。
阿九的反应并不激烈也不过是了解的点了点头,那父神,说的便是她那名意上的外公,她母亲沙萝公主的生亲,将阿九囚在轩辕丘内九万年的创世父神,盛世无央。
而这里的魔尊,说的却并非是阿九的父亲,而是阿九的父亲收养的义子,在九万年前阿九父亲失去踪迹后在魔族继位的魔尊浩瀚。
沉默持续得并不久,阿九转而扬了扬嘴角,打趣道;“古古告诉我这点就不怕我会去那个叫做什么冥幽三川的地方放了魔尊吗?”
一扫沉闷,气氛因为这一句玩笑话而活络了不少,阿九心里要说难过小小一点还是有的,只因为魔族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另一个故乡虽说那从未接纳过她,她从未去过,但那始终是她生父的故土,好在对那陌生,难过在心头停留了片刻之后便散了。
长古摇了摇头,笑得淡然;“不怕。”
出乎长古意料,这次的阿九却再未问出那句‘为什么不怕’只是袖下的纤纤素手把他抓得更紧了。
炽剎罗是在近午时到的神界,随行便只带了无疆一人,一主一仆方下了行驹,刚站稳,炽剎罗便只听身后的无疆道;“王您快看,是祁爷。”
炽剎罗循声,依着无疆所指望去便见一身素色的白祈傲然着身姿站在天门的石阶上,一双千年寒冰般的双目,此时正是望着他,那周身缭绕着的冰冷气息这么多年了当真不得变过。
迟疑了片刻,炽剎罗还是迈开了步子走上去,拾阶而上来到了白祈身边。
无疆最先跪伏在地,恭恭敬敬的便唤了一声;“祁爷”
而炽剎罗也是望着白祈开口唤道;“大哥。”
白祈神情淡淡,视线从炽剎罗身上挪开望向他空荡荡的身后,心中似有片刻黯然,今天,她……当真没来。
?须臾的沉默。
白祈方才望着炽剎罗回应开口;
“二弟。”
再看向无疆抬了抬手;“无疆免礼。”
“谢祁爷”
得了话,无疆谢恩过后方站起了身,退到炽剎罗身后缄默不语。
白祈身份不单单只是神界上神而还有另一个则是那妖界大皇子,炽剎罗的亲哥哥,便也就是,且幽的亲哥哥。
本继承妖王之位的该是白祈,然白祈却抛开了皇子身份入位神界,缘因那与他身体里流淌了同样血液的女子。
他并未在妖界封王,甚至几万年来未得踏足过妖界半步,然在妖界之内他的地位还是不可撼动,子民们皆都尊他为祁爷。
他的心里有太多束缚,以至于无法接受自己妹妹的爱慕,一个劲将她避之门外,以至于……
她当真选择放手,嫁作了他人之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