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这挂得密密麻麻的腊肉,余氏两眼放着精光。
包括施栋也是一脸贪婪,“阿奶,咱们上回那肉吃完之后,咱们两个月都没过吃肉了,我要吃熏鹅,还要吃腊肉……阿奶,咱们把这腊肉都拿回家吧?”
“欸,这腊肉还真多啊?怕是整头猪都腊起来了吧?”余氏欢喜不已。
而这天傍晚,曾家和施秋霞姐弟都还没下山,施洛颖和林氏又在灶屋做糕点,听到院子的声音,施洛颖赶忙走了出来。
她冷眼望向余氏,“有事吗?”
“瞧你这孩子说的,阿奶这不是想你们娘几个,就过来瞧瞧吗?”余氏堆起了笑脸。
可她那嘴脸不管怎么笑,都有几分刻薄的感觉,她人缘很差,又各忙各的,要不是有孩子偶尔说上几句,就是左邻右舍,也不会太关注施洛颖的。
刚才要不是施栋听同村一个孩子说,施洛颖做得熏鹅好吃得不得了,余氏也想不到过来瞧瞧,更不会知道这院子里藏着这么多惊喜。
再看到施洛颖手上的面粉,余氏又是一惊。
原来还真无风不起浪啊!
她早听说曾大牛经常帮这贱人运糕点去卖的,没想到竟是真的。
那这贱人想必挣了不少钱吧?
要不然施恒译那小野种也不会一天一套新衣裳的,看得她家栋儿都眼红了。
不过没事,她老施家毕竟没分家。
只要她施洛颖手里有,她就会想法子弄过来的。
又或者,逼她去投靠昶王殿下。
就算施洛颖那男人真犯事,不在人世了,昶王殿下看在译儿那小野种的份上,也会施舍他们娘俩些的。
这样,她阿余也可以从施洛颖手里扒些过来。
看到余氏这张嘴脸,施洛颖就想吐,她冷冷地指着出口,“我没闲功夫跟你瞎扯,请你出去,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阿奶是长辈,你贱人咋跟阿奶说话的,赶紧拿两头熏鹅和一筐腊肉来孝敬阿奶。”郑栋挺着小胸口,又大声喝斥起来施洛颖来。
“你这小杂种教养这么好,又是谁教出来的?”施洛颖原本不想和一个孩子计较的,可这孩子真不是一般的讨人厌。
“我娘教得,我阿奶教得咋了?快把腊肉拿来,要不然咱们自个动手,你可别怪咱们多拿了。”看到阿奶半点不想和这贱人计较,施栋又声起来。
“哟,又想抢啊,你娘和你阿奶还真把你教得很好呢,就不知道你亮儿哥和辉儿哥是不是也教养这么好了。”施洛颖冷嘲热讽起来,双眼又看着余氏。
“行了,都别吵了,咱们一家人咋就不能和和睦睦的,这样吧,阿奶明儿让你伯和伯娘腾两间屋子,你们娘几个过来一起住……”
“我不,咱们家的宅子,凭啥给她这个贱人住?”施栋吼了起来。
“你这小兔崽子闭嘴。”余氏打断施栋的话,又继续说着,“搬过来吧,瞧你们娘几个住这破茅屋,阿奶我这儿难受。”她说着就捂向胸口,那模样还让人动容。
施洛颖眸中闪过惊喜之色,她快步朝着余氏走去,“这样啊,反正阿奶的一千三百两都是我给的,而且阿奶手里又还有七百两,要不,阿奶先匀给我四百两建宅子,等我明儿挣了钱再还阿奶?”
余氏吸气,怒火又不由得冒了起来。
别说她手里没四百两,就算有,她也不会给这贱人的。
“怎么?阿奶刚不是还心疼咱们吗?阿奶手里那钱又是我的,咋就不能先匀给我用用了?阿奶,你答应我吧?”施洛颖走到余氏面前,又扯了扯她的衣袖。
“你这贱人做梦。”余氏拂开了施洛颖,又咬牙切齿地应。
施洛颖冷冷地唇角,又冷笑着望向余氏,“想要我的腊肉和熏鹅,你也做梦,出去,别说让第二回,否则我让你好瞧。”
施洛颖交着牙齿,冷声吐字,她凌厉的眸子又瞪向了余氏。
余氏只觉得她那眸子像利刃似的,直击她的心口,再想到她数次和施洛颖交手,自己都占了下风,她不由得抬起脚,又拉着郑栋出去。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吃腊肉和熏鹅……”施栋身子一蹲,整个人的重量立马就沉了下来。
“赶紧走,你这小兔崽子若敢不听,等老娘回去,老娘非抽你不可?”余氏怒吼着。这贱人就是瘟神,只要一沾上她,她绝对吃亏的。
就像上回一样,她祖孙仨不过吃了她两盘糕点和一钵红烧肉,她却赔了两门亲事。而这一下,这贱人又警告她了,她若再不走,那贱人又得找她麻烦了。
而且这贱人刚还提到亮儿和辉儿了,她担心这贱人为难他们。
“不,我就不回去,你不敢拿她的肉,我敢。”别看郑栋才五岁,可这挣扎起来,那力气像头小蛮牛似的,只见他挣脱余氏后,就屋檐下的腊肉跑去。
知道施栋够不着,施洛颖也不担心弄脏,于是她往院子门口一站,又大喊起来,“来人啊,来人啊……余氏抢东西啦……施栋抢东西啦……余氏杀人啦……”
“你你你这贱人别口无遮拦的,你敢冤枉老娘,老娘饶不了你的。”余氏抬脚,又着急地跑去追施栋。这贱人的嘴还真是毒,杀人这样的字眼也敢乱喊。
“来人啊……救命啊……”施洛颖继续大喊起来。
“咋了洛颖妹子?你阿奶又来你家闹事了?”
“余氏这老婆子还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左邻右舍听到呼喊,纷纷从家里出来了,不过眼下才临近傍晚,过来看热闹的也就五个人。
“还真是余氏又闹上来了呢?”
“诶,这余氏咋就不能安生安生呢?”
而施洛颖等人这些话,余氏听见了,可她顾不上反驳,她一把抓住施栋后,就使劲去抢他手里的木棍,又用力把他往外拖。
施栋馋了那么久,眼看这肉就要到手了,他又怎会甘心被余氏拖走,他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我不走,我就要拿腊肉,
那腊肉是咱们家,她那贱人住咱们家,就得拿腊肉和熏鹅来孝敬咱们,她要敢不给,我就拿刀砍了她们母子,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你这兔崽子闭嘴。”余氏恨铁不成钢,郑氏那贱妇咋出这么一个东西来,而且他这些话还一字不漏得传到众人的耳朵了。
“这小小年纪就戾气就这么重,动就动就砍人,打人和杀人的,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也太可怕了。”
“对啊,也不知道咋教出来的孩子。”
“诶,在那样的家庭长大,还不都有样学样,她余氏嚣张惯了,儿孙不也学去了。”
“嚷嚷啥,都给老娘滚出去。”怀里的小子不省心,嚼舌根的人又句句恶毒,余氏火冒三丈,她恼火地骂起施栋来。“赶紧给老娘滚回去,不争气的东西,老娘能少你吃,少你穿啊?”
“我还就不滚了,你老婆子坏得要死,小气得要命,你咋不去死啊,你死了就能给我哥腾一间屋子出来了;你死了,我娘就用不着天天挨你骂了;你死了,你手里的钱就落到我娘手里了,我再也不每日吃咸菜饭,你去死吧?”施栋挣脱余氏后,就用力推了她一把。
只听“啊”一声,余氏倒在了地上。
痛,她这老腰怕是摔出好歹了。
真得痛啊。
“哎哟……哎哟……你这小兔崽子不仅诅咒老娘,连推了老娘,老娘饶不了你这小兔崽子的,
我就说你这小兔崽咋这么没良心了,敢情都是你那娘教得啊?想要吞老娘的钱,门都没有,老娘一个铜板也不会给你们的。”余氏失望地哭天抢地起来。
“诶,这余氏作恶了大半辈子,没想栽自己儿孙身上了。”
“这样的人可不值得咱们同情,要不然等她明儿养好了,又开始作恶了。”
“……陈嫂子,麻烦你帮我去喊人,我家就我一个人,我阿奶可能真伤着,我一个人也弄不了她。”施洛颖也没想到这‘孙俩战’会这么精彩。
她家里有人,可她故意误导,免得余氏又为难林氏,不过她交待过林氏,叫她千万不要出来的。
其实看到余氏栽在施栋手里,她挺想拍手称快的,但想想还是算了。
“成。”陈氏跑去施家喊人了。
“诶,这施栋还真得了手,连自个阿奶都不放过。”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五岁啊看到后半生去了。
“可不就是么,这人以后还有谁敢嫁啊,这也太可怕了。”
“娘亲,咋了娘亲。”远远的,施恒译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他家门口,他吓得赶紧跑了回来,就怕娘亲和姥姥被欺负了。
“没事,太姥姥被施栋摔一下,就倒下了,怕是摔断腰了,所以译儿以后瞧着老人和孕妇得让着走,千万别撞了他们。”施洛颖趁机教育起孩子来。
“知道了,娘亲。”得知娘亲没事,小家伙又寻找起姥姥的身影,感觉娘亲在捏他的肩头,他才放心下来。
“我、我没推她,是她自个摔倒的。”施栋一惊,吓得抬腿就跑,并用力推着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人。
“欸,你这人咋这样啊?”被施栋撞着的人,难免埋怨起来。
“成了,和这样的人计较,你不得把自己气死了。”
“我孙子咋样关你们屁事,你们这些人都给老娘滚……”余氏躺在地上不敢乱动,可听这些人这么议论自己孙子,她又气得不得了。
这时候,施辉弟和施志富气喘吁吁地跑来了,众人纷纷让路。
“娘,娘这是咋了?”施志富冲院子后,就蹲在余氏身边。
而施辉弟三年没来这旧宅子,下意识就打量起这旧宅子来,也看到了一院子花草和挂满屋檐下腊肉,看得他都流口水了。
他终于知道阿奶为何数次叮嘱他们,让他们别找施洛颖那贱人的麻烦,可她自己却亲自找上门来了。
这贱人怕是发了,而且还发大了,所以这整头猪拉回家,一下做那么多腊肉。
他就劝梁铁柱别犯傻去退亲的嘛,偏偏那二愣子不听劝,真答应退了亲事,也害得他失去了一门亲事。
这都施洛颖那贱人,要不是她从中作梗,也不会闹出退亲的事来,他饶不了她这个贱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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