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大帝突然下旨设宴,令北齐和东周的两方谈判人员都很意外,但既然是圣旨,自然没人违背,便随着太监相继来到设宴的宫殿内。
结果见北齐大帝正和苏芷兰坐在上首,而卓沐风坐在二人下边的左侧首席,正举杯畅饮,两方人员俱是面色一变。
所不同的是,齐元义等人是惊疑,而八王爷等人则是略带惊喜。
卓沐风被召见不久,立刻就有了宴席,且以他的身份地位,居然被赏赐坐在最好的位置上,这种种异常,都让两方人员意识到,这场盛宴极可能就是为了卓沐风办的。
可他一个江湖小子,何德何能?
一道道目光落在位于北齐大帝身旁,正面带柔媚笑容,为其素手斟酒的宫装女子身上,满殿的烛火摇曳,令这个倾倒了两大皇朝掌权者的红颜祸水更显妖异动人。
即便是八王爷都不得不承认,此女单论诱惑力,只怕还要在巫媛媛之上。
齐元义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低下头,率领身后群臣向北齐大帝行礼。八王爷等人稍愣之后,亦跟着上前。
“无须多礼,今夜只管畅饮闲谈,不论国事!”身傍红粉佳人,北齐大帝的兴致很高昂,对着众人挥手道。
他不时和身边的苏芷兰低语调笑,惹得苏芷兰脸庞酡红,一副羞不可抑的样子,以至于坐下的齐元义等人都不敢多看。
不过到底是大庭广众,北齐大帝还要顾忌形象,所以和苏芷兰并没有身体接触。
苏芷兰瞥了卓沐风一眼,见对方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地喝着酒,貌似对自己和北齐大帝的‘亲密’无动于衷,便故意微微放大了声音,嗔道:“陛下,人多眼杂,你休要戏弄臣妾!”
声音要多酥麻有多酥麻,令不小心听到的八王爷等人都感觉心尖颤栗了一下,暗叫好一个妖精。
北齐大帝老脸通红,喝了一些酒后,自控力稍稍降低,又被妖妃一激,低声邪笑道:“哦,爱妃的意思是,到了没人的地方,朕便可以随意戏弄你喽?”
妖妃脸颊升起醉人的酡红,那双弯月般的美眸更是填满了盈盈湿意,整个人仿佛水蜜桃,轻轻一掐便会春情喷发,殿内的几位朝臣看得心跳加速,连忙低下头。
只听妖妃回道:“陛下,你戏弄得臣妾还不够吗?天天晚上想尽法子折辱臣妾,再这样子,臣妾不来了!”
一扭腰,做气愤状,那纤纤一握的柳腰撑着丰腴多致的体态,当真如梨花款摆,春桃摇曳。北齐大帝只感觉浑身热血都涌上了脑袋,轰隆一声,老脸涨红,差点扑过去。
八王爷武功不高,但也算二流水准,加上妖妃刻意放大声音,亦是失态得连喝两口酒,脑中莫名想起了名妓怀香被自己玩弄的狼狈模样,竟有点控制不住。
齐元义咬着牙,眼中闪过欲念和冰冷两重色彩,花了好大的劲才恢复过来,心中对妖妃的杀意更深几分。
其他人因为距离的原因,倒没有听清。
不过全场最恼火的人还属卓沐风。他从此前的异状中,判断出苏芷兰是故意如此,做给自己看的。但一次次试探无果,这女人似乎有点发狂,已经不知道何为分寸了。
就算卓大官人知道她逢场作戏,但做到这个份上,也远远超出了他的承受底线!抬起头,卓沐风冷飕飕地盯着苏芷兰,恰好与苏芷兰的视线对上。
觑见卓沐风眸中燃烧的熊熊妒火,苏芷兰心中一喜,总算找回了些许自信。不过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火了,忙收敛笑意,对北齐大帝进一步的调笑做回避状,貌似是不胜娇羞的样子。
北齐大帝浑不知情,还频频对卓沐风举杯,卓沐风当然要回应。一整场宴会下来,二人之间的互动远比其他人要多。
等宴会散场后,齐元义和几位北齐重臣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他们隐隐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苏芷兰对北齐大帝的影响力。
昔年那位英明果决,杀伐果断的北齐大帝,今夜表现得更像是一个被绝世美色迷得神魂颠倒的昏聩君王!
与之相反的是八王爷和东周重臣,他们先一步离开了宫城,却没有立刻走。等到被北齐大帝刻意留下的卓沐风也珊珊走出宫门时,立刻命人驾车凑了上去。
八王爷掀开布帘,令卓沐风上车,而后急不可耐地问道:“卓兄,事情可有眉目?”
卓沐风压根没向北齐大帝提起协议之事,但这厮嘴上却是另一套说辞,拱手道:“陛下和王爷吩咐的事,卓某岂敢忘记?”
八王爷急道:“北齐大帝怎么说?”
卓沐风:“卓某数次提及我朝为了攻占六座城池,损兵折将,需要驻城休养,不过可惜,北齐大帝并没有立刻答应。”
这话却令八王爷大喜:“他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卓沐风惊道:“王爷如何得知?”
八王爷淡淡一笑,鄙夷卓沐风的同时,对这次的任务多出了几分信心。
从今夜的情况看,苏芷兰还顾念着卓沐风的恩情,既然北齐大帝心志不坚,届时以苏芷兰的影响力,若多吹吹枕边风,未必不能让北齐大帝妥协。
八王爷若有所指道:“卓兄,接下来几天,你都随本王入宫,只要娘娘召见你,你务必多多恳求她,让她尽力帮忙!若完成此次任务,本王担保,你的官途必将青云直上,从此前途无量!”
卓沐风岂能不明白他的话意。苏芷兰一个女人,还能如何帮忙?不过是向北齐大帝各种献媚讨好罢了。
盯着八王爷一脸兴奋期待的笑容,卓沐风恨不得一拳把它打花。与此同时,他心中更生出浓浓的嫉妒和猜疑。
苏芷兰固然还保持着处子之身,但谁能保证,她和北齐大帝没有亲密的举动?就像当初和自己幽会一样。
换个角度看,若苏芷兰没有付出任何东西,北齐大帝又不傻,岂能如此宠爱她?今夜卓沐风看得清楚,北齐大帝眼中频频有欲念闪过,那是一种食髓知味后才有的光芒。
卓沐风的心一下子变得很堵,压抑得快要无法呼吸。
之后的一路上,他只是应付着八王爷的话,掀开马车布帘,看向渐行渐远的皇宫,袖中拳头紧握,恨不得立刻冲回去。
皇宫后院,华美的亭台楼阁一座接着一座,幽立在深深翠幕的姹紫嫣红中,引人无限流连和遐想。
绕过几处假山和月亮门,但见淡紫色的兰花重重环绕,一条曲径千折百转,直通灯火葳蕤而通透的巨大宫殿。
宫殿的匾额上写着鎏金的索兰宫,四周有侍女环绕,还有宫娥进进出出。在整个后宫,这里都是最热闹的地方,只因它是贤妃苏芷兰的寝宫。
寝宫内的布局只能用雕极尽妍来形容,字画,桌椅,古玩,甚至连一张张绣着兰花的金丝屏风,都堪称价值万金。普通人只得其一,便可终生富贵,衣食无忧。
换上留仙裙宫装的苏芷兰,卸下了繁杂的发髻,一头青丝随意披散,白皙细嫩到近乎反光的肌肤,令她宛如玉美人,让人移不开眼睛。
侍女小桃叶竟也随她入了宫,此刻正替她收拾脱下的贵妃宫装。
苏芷兰的内室,一向不允许其他宫女入内,这原本不符合规矩,但北齐大帝爱极了她,特别恩准了此事。
瞅了瞅外室正为北齐大帝的到来而做准备的宫娥们,苏芷兰打开一个木盒子,伸手拿起其中一颗碧绿色的丹丸,投入香炉之内。
很快,整个内室一片馨香。
不久后,沐浴更衣后的北齐大帝,迈着稍显急促的步伐走了进来,哈哈大笑中,屏退了殿内所有的宫娥。
宫娥们面显红晕,都知道会发生什么,行礼后退了出去。
小桃叶看了苏芷兰一眼,见苏芷兰微微点头,亦随之离去。
北齐大帝今夜憋了一股子的情火,烛光下的苏芷兰洗去粉妆,又是如此的秀美脱俗,他再也忍不住,大步上前,伸手就去拉扯苏芷兰。
苏芷兰娇笑着轻盈一避,悄然摆脱对方,与北齐大帝隔着桌子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北齐大帝早料到如此,对方每次总不让他轻易得手,越发心痒难耐,肆意笑道:“爱妃,如果不想像昨夜一样,被朕弄得连声求饶,就乖乖过来。”
苏芷兰一边躲一边道:“不嘛,臣妾不要和陛下睡,臣妾讨厌死陛下了。”
这更激起了北齐大帝的欲焰,大笑着拼命追赶疾扑。追逐中,北齐大帝仿佛回到了年少时代,热血飞扬,精力旺盛。
二人僵持了半刻钟左右,由于运动量过大,北齐大帝难免气喘吁吁,吸入了大口大口的香气。
他视线一花,又立刻清醒过来,莫名恢复了力气,一把就扑住了苏芷兰,开始上下其手。
然而若有人在此,就会惊骇地发现,北齐大帝只是抱着一个花瓶。苏芷兰则站在一旁,平素的柔媚消失不见,只冷冷地盯着对方,眸光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