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回浅水湾住了,那是今天的事。
我那可爱的逸大叔,一大早就闯进卧室,从暖暖的大被窝里提出我,拼命摇醒,然后就像和尚看经书那样念起来没完。
他唠唠叨叨的说,回家有多好、家里有多温暖、在家有多自由等等等等,好像这里不好、不温暖似的,还说,他已经请求过了,我只要在吃早餐的时候点个头就好了。
我知道,他不想我住这里,因为这里有情敌嘛~,其实,他更应该担心的,是那位已占满我的心的法国的大帅哥,而不是那位肌肉像石头的大块头,因为大块头已经被我流放南极,冰冻在山峰之中了。
接下来,凤铃、阿威和阿毫三个人帮我收拾行李,我被逸凡表哥牵到庄念梵跟前道别,想到离开,看看这三位慈祥的“圣诞老人”,心里酸溜溜的舍不得~
……
一个小时后我回到家,望着暂别一星期的浅水湾,心里多了好些酸楚的留恋、好些莫名的牵挂、好些甘愿的不舍,于是我把这些蜜糖般的思念化做炽热的火焰,一股脑地宣泄给陪在身边的逸凡表哥。
围着他,我像只沐浴在明媚阳光下的百灵鸟,欢快无比,又蹦又跳、又唱又跳得一会儿搂他老腰,一会儿抱他的手臂,一会儿扎进他怀里,后来干脆一个蹿跃搂住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胸前,眯起双眼幸福得蹭来蹭去,像只刚断奶的小猫,萌萌哒的要抱抱。
他也开心极了,抱起我哇哇叫,迈开长腿在屋里转来转去,跳来跳去,我甚至感觉到他就要长出华丽的翅膀,带我飞向未知的国度,为此,我又沉浸到那个美妙的梦境中去了……。
过了好久我才清醒过来,睁开双眼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英俊的脸、炽热的双眸、艳红的唇瓣,还有那只放在腰间的手臂,我羞红了脸,滚烫的脸颊刚要扎进他的腋下,却被他的大手温柔地捞到他的眼前,顷刻间,压下的不只是火辣辣的双唇,还有不安分的大手……
……
一觉醒来,天光鲜亮,外面已是骄阳如火的动人风景。
看看怀里睁开的大眼睛,如此稚嫩清纯,逸凡表哥爱得满心欢喜:“你醒啦~,么~”
“讨厌~”我推开他的唇,他却压住要跳下床的我。
“琪琪,我希望这样过一生一世。每天看到这样的你,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福。告诉我琪琪,它能实现,好吗?琪琪,来我怀里,来我心里,我愿暖你的人、暖你的心,对你不离不弃的爱到永远。琪琪,琪琪,你就是我的一切,一切,我的生命,我的呼吸、我的记忆~”
响在耳边的呢喃,如春风化雨,暖心暖肺,吹开心灵的窗户,凭他飞进来,落在眉间,驻进心尖,哦~我的爱,我的情,我的心,我的白马王子,我的逸凡表哥~
很显然,他打劫了我的一切,少女的懵懂之心和初恋的躁动之情,全都毫无争议地归了他,我的天啊,我这里,除了那份圣洁的高傲以外,似乎,所剩无几了,我的逸凡表哥~,你知道不知道哇~
……
我想,这个世界上,如果逸凡表哥最爱我的话,那最疼我的人莫过于伟大的郝姐了。
因为她又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来喂饱我,而且不只是我,就连逸凡表哥也少有得放下优雅的绅士派头,像头饿狼似的,抱着碗吃了个沟满壕平,多到每餐必喝的咖啡都咽不下去了,双手一个劲儿地胡噜肚皮,瞅着大家呵呵笑。
下午,逸凡表哥在阿威和阿毫的陪伴下去公司开会,直到吃过晚餐还没回来。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屋里有节奏的嘻嘻哈哈的笑声,凤铃忍着笑跑去打开门。
“小泥猴~,想不想要啊?嗯?”
听到郝姐亲切的呼唤,再看到她手里一直在晃的法宝,乐得我一跃而起跳到她身边:“要要,郝姐~,嘻~”
“恩,乖啦~”她也乐得眯起一双眼,轻轻拍拍我的肩头。
我指指她的腰,有些顾虑地说:“只是,郝姐,你的腰有过伤,会累到你,换李姐好不好。”
郝姐慈爱的笑道:“没关系的琪琪,郝姐只要听到你说‘要要’,再看到你甜甜的笑呀,就哪里都舒坦啦~,知道吗?”
“嘻~哦,郝姐你真好。”
“噢还有,琪琪美女,你想要个盐浴,还是想要个泡泡浴呢?”
“要泡泡,要泡泡,郝姐我要泡泡。”
“好好,那,郝姐去准备,九点钟的时候就会准备好,知道吗?”
“嗯~”
说完,郝姐乐呵呵得转身出去了。
怎么,没明白?郝姐一直拿在手里的秘密武器,是个红白相间的麻质搓澡巾。
她会安排家里的女孩子每月搓三次,男孩子每周搓一次,当然,如果你愿意,数量可多可少,没人跟你计较这个。
晚上九点,郝姐如约而至,她还穿上了独有的“工作服”:背带式皮衣裤,嘿~。当然,我也准备好啦~,这个好舒服的,为此,我每次都相当配合。
“好啦琪琪美女,郝姐要开始喽~”
“是~,辛苦郝姐。”
“嗯,不辛苦,郝姐喜欢照顾你,噢对了,琪琪呀,不如,让郝姐来做你奶妈的奶妈,好不好?”
“奶妈的奶妈?为什么这么说呢?郝姐?”
“你猜喽?”
郝姐笑而不答,凤铃瞅瞅我歪歪头坏笑。
“恩……恩……,我猜不到啦郝姐,告诉我嘛~好不好~我想得头都痛了耶~”
“好吧好吧告诉你,小逸是你的奶妈,我是小逸的奶妈,明白了吗?”
郝姐很少这样称呼逸凡表哥的,只有在最亲近的时候,偶尔才能听到。
“咦,原来是这样啊~”
“对呀,小逸的妈妈生下小逸没有奶水,李姐就向夫人荐了我来,我那时刚生过我家老三,奶水涨得厉害就喂他了。”
“那,郝姐,逸凡表哥是不是很能吃呢?”
“是的,小逸每次都好卖力的吃,吃饱了还冲我笑,而且他只要我抱,连亲妈妈都不给抱,否则就大声哭,小脸都憋红了,于是我就留下来照顾他,一直到现在。”
“哎呦,原来逸凡表哥好狡猾哦~”
“对呀对呀,好啦琪琪,翻过身来。”
“噢是~,郝姐,那个,你总说我是个小泥猴,是不是因为我最脏呢?”
“不是,琪琪美女,咱们家泥最多的要数阿珍了。”
“阿珍?为什么是她呢?我还以为是逸凡表哥呢?嘿嘿~”
“因为阿珍胖喽,肉嘟嘟的,所以泥多些,说起来,小逸好像从小就很干净,只是他八岁后就不要我再帮他,而是换了新来的安港生。记得,他的左屁股上,还有一块拇指大小的胎记哩~”
“因为他长大了,害羞~”
“哎呦,忘拿泡泡了,真是人老了记不住东西,凤铃~,凤铃~”
郝姐一声唤,唤回了听入神儿的凤铃。
“啊是~,什么事郝姐?”
“拿个泡泡来,快一点~”
“噢是~”凤铃应声转身跑开了。
“好啦琪琪美女,我的小小奶娃~,你先去冲一冲,等凤铃来了再继续,啊~”
“好~”
……
蹬蹬蹬~,蹬蹬蹬~,欢快的脚步踩得地板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凤铃飞一般取来泡泡握在手里,又飞一般往回跑,却给晚归的逸凡表哥堵在楼梯口。
“先生回来啦,先生晚上好~”凤铃边说边躬身行礼。
“嗯~”逸凡表哥眉头却拧成疙瘩,沉着脸问:“琪琪去哪里啦?怎么到处找不到她的人呢?还有郝姐也不见踪影,怎么回事?”
“噢这个我知道的先生,郝姐在给琪琪美女搓泥哩~,我们都在浴室,所以没听到。您有事找郝姐吗?那我去叫她来见您好了。”
凤铃说完眨眨眼盯着逸凡表哥,逸凡表哥愣科科的样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又不敢上前打扰,只好耐心地等待他接下来的吩咐。
“琪琪在搓泥儿?那家伙在搓泥,原来她在洗澡哇~,咦,是个什么样子呢?一定很香艳,对,对对,那家伙身材不错咧~,哎呀,要是我在浴室里就好啦~,哈哈哈~,吼吼吼~,看个正着还不用挨挠~”
看着逸凡表哥得意的样子,大家都晕了。
“先生,先生,我可以走了吗?郝姐还在等我哩~”凤铃终于唤醒了飘飘然的逸凡表哥。
不等逸凡表哥答话,阿威便开了口:“哎呦凤铃,什么事情那么急,是因为这瓶泡泡吗?”
“当然啦阿威,琪琪美女在等哩~,而且,郝姐的故事也不能断呀~”
阿毫听得来了精神,乐呵呵地问:“郝姐在讲什么故事?”
“讲先生的屁股~”凤铃也够有口没心的了。
三个惊掉下巴颏的人一起叫道:“啊!~~~”
“是,是说到先生的左屁股上的胎记嘛~,哎呀先生,我再不回去,琪琪美女就要风干啦~,先生~”凤铃晃晃手里的小瓶。
如梦初醒的逸凡表哥赶忙挥挥手放行,不等他的手落下来,凤铃便一阵风儿似的跑没了影儿。
阿威略带惋惜地摇摇头:“凡哥,关于屁股上的胎记一事,我见意你写进家规,作为一级机密不可外传。”
阿毫奚落的眼神扫扫他们,跟了一句:“晚了阿威,我想,这已经是浅水湾公开的秘密啦~”
“对呀阿毫,你这么说也在理,琪琪美女都知道了,那接下来不用问啦,凝萱小姐,阿美小姐,这一串人也就都知道啦~”
忽然两人住了口,飘飘旁边脸羞成红布的逸凡表哥,突然加快步伐拐弯跑了,三秒钟后,过道里传来一阵响彻云天的哄笑声,哈哈哈~
我的天啊,你们这样笑,还让不让逸凡表哥活啦~
……
望着浴缸中冒起来的,密密麻麻的、噼里啪啦响的白色泡泡,我好开心地用它们盖住自己,郝姐瞅瞅我又瞅瞅凤铃,满意地点点头,坐在旁边的红木小团椅上休息。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扬起脸说:“郝姐,逸凡表哥的伤没了事吧~”
“没事啦,安港生都两天没找我取药了,应该没事了。”郝姐点点头。
说到这儿,我又有了新联想:“郝姐,uncle的板子吓死人哩~,逸凡表哥是不是总挨打呢?”
“当然不是啦琪琪美女?小逸其实是第一次挨板子,这也是庄老先生第二次动板子。”
“第二次?也就是说有过第一次,那谁是那个倒霉蛋儿呢?郝姐?uncle又是因为什么生气动板子呢?”我的好奇心又开始爆棚了。
“想听吗琪琪?恩?”郝姐却故意卖关子,瞅着我抿嘴笑。
“要听要听,当然要听,是不是凤铃~,郝姐快讲嘛~”
“恩恩,郝姐讲嘛讲嘛,我们都好想听耶~,郝姐~”
“好好好,郝姐讲给你们听。”伴随着一声轻咳,郝姐眼里闪着星星般的光芒,翻开了那些尘封的往事并将它们悠悠道来。
“记得,庄老先生第一次动板子,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阿祖将它拍在了阿德的屁股上。”
我和凤铃听得吓了一跳,太意外了,阿德?不会吧~,那么优秀的男人也会错到这种程度吗?怎么可能。
“是的”郝姐似乎看出我们的心思,点点头:“那时,小逸他们还都是不过十岁的孩子,为加强家庭凝聚力,每半年就将他们聚在一起生活。”
“那一年,大雪纷纷,冷得出奇,可以说滴水成冰,未化净的雪冻成冰又与盖上的雪冻在一起,厚厚得层层叠叠,路边不断有人跌倒,偶尔还可以看到冻死的阿猫阿狗,僵硬地倒在雪地里。”
给她这样讲,我直觉得浑身发冷,再瞅瞅凤铃,她都打冷战了耶~
“在一个雪过天晴的日子,我打开门,迎进来庄老先生和夫人,在阿祖的怀里还抱着一位头大、眼大的小少爷,噢,他就是阿德啦。”
“哦~”我和凤铃点点头。
“这位少爷身形单薄,看上去七、八岁的年纪,但眼里却飘着丝丝的恐惧,好像受到过什么惊吓似的,只缩在阿祖的怀里。当时,我和秀云(莘秀云)暗暗吃了一惊耶,这个孩子冷眼看上去,简直跟承业太像了。”
“承业?谁是承业?”我晕。
“噢,他是庄老先生的儿子,先天有病所以身体孱弱,早些年故去了。”郝姐说完垂下眼皮,轻声叹了口气。
我和凤铃对视过后也垂下眼皮,心里闷闷得不爽。
郝姐钝钝后接着说:“我记得,庄老先生特意召来所有人,隆重介绍这位小少爷,说他叫黄锦德,还说这是他的一位故人的遗子,要我们好生照顾,还重点关照我安排专人伺候。”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月后,阿德跟大家熟悉了,却也更陌生了,噢对了,看上去,比小逸可要冷酷多了,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尖酸刻薄得让人无法接受,每天故意找麻烦惹事端。”
“阿德是这样到庄家来的呀~”我眨眨眼,好像什么也没想透。
“他总说,菜不好吃汤难喝。说佣人虐待他,三拳两脚就给打跑了,佣人都知道他是个刺头儿,整天提心吊胆得服侍他。有一天,也不知道他从哪里逮来一只巴掌大的老鼠,竟然放进小逸的裤子里,气得小逸跟他动拳头,他不认错,还把小逸打成熊猫。”
“啊~怎么比大块头还霸道啊~”我不自觉地插了一句。
“呵呵~”郝姐苦笑地摇摇头:“那时,阿德不只欺负小逸,全家人都是他愚弄的对象,他把菜油刷到厨房门口让厨娘摔断腿;找来珍珠藏在门垫下害得老庄一个出溜滑进门,差点碰到头;看谁在树下就跑过去晃树,让雪压在身上,他哈哈笑,哎呦,举不盛举耶~,总知,这个淘气鬼阿德,可让我们吃够了苦头。”
“嘿嘿嘿~”我和凤铃笑出了声。
“当我们向庄老先生和夫人诉苦时,庄老先生却未加责罚,夫人也只是笑,反劝了我们好多好话,大家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uncle原来这样疼爱阿德呀,真没看出来。那后来,郝姐?后来怎么样了呢?什么是能比这还严重至于动板子呢?”我好奇地问。
郝姐会怎么说?想知道吗,关注下一章节吧~
第二百零八章:正良神勇收降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