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性子急,所以一下了朝,我就赶过来告诉你昨夜的真相了。”昭君静静的望着我,漂亮的眉眼间,半带轻笑。
“嗯,就知道昭君最好了,我现在了,洗耳恭听。”我死死的盯着昭君,那眼神估计和饿狼扑虎也没多大区别。
昭君听到我的话微微耸肩,唇角微扬似有浓浓的笑意划过,可转瞬,我还来不及眨眼,就见她的表情,又换上了一副凝重的神色。
“子鱼,我问你,你觉得锋哥哥所说的王麻子,就那个侵犯杨姑娘的凶手,他会长成什么样子。”
“王麻子,铁定就是满脸麻子了。”一时之间,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想到昭君那凝重的表情,我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表现的太开心吧。
“唉。”昭君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望着我的笑容,也夹着缕淡淡的哀愁:“王麻子他五官很端正,容貌也颇为清秀,智力也算的上绝佳,最重要他还特别专情,依我看,绝对是那种,一生为一人的绝世好男人。”
绝世好男人,天啊,昭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个连尸体都不放过的猥琐凶手,仅一夜,他就在你心底的形象,变的如此崇高。
我不明白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我凝视昭君的眼神,由好奇逐渐转化为困惑,错愕:“昭君,你就不要买关子了,直接告诉我,昨夜的真相吧。”
在我说完后,站在我身后的素心,也充满兴趣,笑意盈盈的瞅着昭君:“昭君姑娘,该不会那个死去的杨姑娘,和这个王麻子是相爱,相恋,却无法携手的可悲恋人吧。”
昭君唇角微翘,眼眸深处忽然染上了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还是素心最聪明。”
唉,我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我虽然也聪明,但是,我不否认素心比我更聪明,在很多棘手的事情上,也看的比我更加透彻。
“昭君姑娘,说笑了。”素心的脸上,似乎浮现了抹浅浅的红晕。
“绝无虚言。”昭君粲然一笑:“素心说的没错,他们两个的确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悲恋人,生不同寝,但愿死能同穴,这是王麻子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最后一句话,我一时讷讷,猛然间感觉自己的脑袋怎么转不过来,运行出问题了。
“昭君,你是说王麻子死了?”我楞楞的盯着昭君,眼底带着浓浓的不确定。
昭君微微点头:“是。”
“在他服毒死后,在锋哥哥的提醒下,我才恍然明白,其实,早在杨姑娘死的那一刻,他就抱着必死的心,而他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不过是想确定,他死后,我们到底有没有能力,找出那个残害杨姑娘的凶手。”
昭君的眼底泛着浓浓的惋惜,而我,在听到真相后,这后面所发生的一切,也慢慢的在脑中串连起来,我没有傻傻的去问昭君,王麻子既然那么深爱杨姑娘,又为什么非要在她死后,做出那样畜生不如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爱,是世人所无法了解到的,它俗称,变态的爱情。
莫名的压抑猛然袭上心头,我的心里一阵疼痛,我想肯定又是我的感性心理,在作祟。
虽然,我并不认识王麻子和杨姑娘,可是,听到昭君这样的描述,他们两个在我脑海,就逐渐成为了琼瑶故事里的男女主,令人惋惜,令人呃叹。
“子鱼,你怎么哭了。”昭君不可思议的看了我一眼,而素心听到昭君的话,赶紧从我身后,转到我面前,用手帕给我擦了擦眼泪:“姑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生不同寝,死能同穴,素心觉得最终即便死,他们也是含笑九泉的。”
我拿过素心手中的手帕,轻轻擦拭了下眼泪,眼眸里逐渐浮现一抹,淡淡的狠意:“造成这一切的,都是那个杀害红媚姐;杀害杨姑娘的神秘组织的首领,他用无数少女的鲜血,来满足他那变态的心理满足感,我韩子鱼对天起誓,我绝不会放不过他。”
“杀人本该偿命,他必须得死。”我越想越生气,愤怒的站了起来,很不淑女的一脚将身后的石凳踢翻,右手更是竖起食指和中指,仰天发誓。
“姑娘,你生气归生气,可千万别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更何况,这件事,这么棘手,我们一定要静下心来,从长计议。”素心担忧的说完之后,帮我扶起了倒在地上的石凳。
“子鱼,素心说的没错,这件案子急不得,凶手的身份神秘,武艺不俗,我们一旦行错一步,便会搭上更多人的性命,而这并不是我们的初衷,不是吗?”
被素心和昭君混合双打的说教着,我的火焰慢慢的消了下去,到了最后,就剩下浓浓的羞愧。
唉,冲动是魔鬼,我要控制自己的行为,控制啊。
“子鱼,我们不要被不如意的事,影响着心情,剩下的时间,我来和你们讲讲,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吧。”昭君站了起来,一脸笑意的将我摁回石凳上坐下。
朝堂上,我略作思考,难道昭君接下来要讲的是关于东方钰的吗,“昭君,你说你说,我听着。”我轻吁一口气,抚了抚胸口,尴尬的笑笑。
“楼曦告诉我,我们的陛下,是那种最不信命的陛下,之前,我本来还有所怀疑,不太相信,可经过今天朝堂之论,我是彻底信了,服了。”昭君的眸光里,带着浓浓的崇敬之色,绝色的脸庞上,似乎都染上了淡淡的晕意。
东方钰他又做了什么,能够蛊惑人心的英明决策。“昭君,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很讨厌。”我仰着下巴,眼珠子轻浅的瞪着昭君,眸眼深处,赤裸裸的写着我对她卖弄玄虚的不满。
“子鱼,我没有故弄玄虚的意思,我只是想在说这件事之前,先表达一下,我对陛下望而生畏的绵绵崇敬之情。”
额,我扶额头疼,昭君怎么长着一副清冷高贵的模样,怎么内心这么滴纯澈,逗比。“懂得,懂得,昭君,你开始讲吧。”
“今天朝堂上,王麻子的案子落幕后,一众位高权重的大臣,就一同跪在金銮殿,讲一些冠冕堂皇的说词,胁迫着陛下强行封后。”
封后,原来东方钰到现在都没有册封王后。“子鱼,你知道陛下后来是怎么回复他们的吗?”
看着异常兴奋的昭君,我浅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他一向出口的话,都很精辟,但是,让我猜,我是真的猜不出来。”最主要我没他那精明独断,谋算天下的心计。
“猜不出来,很正常。”昭君对我颔首一笑:“在一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结束后,陛下唇角含笑,十分淡定的回了一个好字。”
依我对东方钰的了解,他一般含笑说好时,就代表着某些人会很不幸。
我伸手做请,睁着偌大的眼珠,竖起灵敏的耳朵,仔细聆听昭君接下来要说的话,我有预感,接下来的故事,必定会很精彩。
“当时,那些倚老卖老的辅政大臣,一个个闻言,丑陋的脸上,相继乐开了花,还有些不知羞耻的,竟然直接推荐自己家的孙女,还夸赞什么才貌双全,贤惠守礼,必定能辅佐陛下,让陛下身处朝堂,后宫无忧。”
“子鱼,你说那些老臣,无不无耻?”昭君越说越激动,那架势,恨不得都成凳子上跳起来。
“何止无耻,简直至贱无敌。”我十分配合昭君的情绪,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滑稽表情,内心却是十分淡定,明了,自古以来,那朝那代没有几个,这样杖权胁迫君王的权臣。
当然,面对这样权臣,君王要么太弱,无计可施,逆来顺受;要么隐忍蛰伏,静待时机,一举歼灭。
至于东方钰,不用说,铁定属于后者。
“哼。”素心冷哼一声,眸眼中,尽是嘲讽之色:“那些老东西,真是愚蠢的可笑。”
“的确愚蠢。”昭君的嗓门扯得老大。
而我的眼眸里,似有一往清泉流过,扯了扯唇角,低笑一声:“一帮蠢蛋。”每次提及东方钰,素心似乎都异常的激动,她对他到底怀有怎样的情愫。
“昭君,后来了。”我双手托着下巴,眼底的星辰越发的耀眼起来。
“后来,陛下一声暖暖的低笑后,步履蹒跚,闲适优雅的走到那些,跪着的老臣面前,嘴中啧啧叹息,前不久,老廖向孤禀告,各司各局正紧缺人手。”
“在老家伙们满脸困惑的时候,陛下话锋一转,唇角挂着十分惬意的笑容,毫不吝啬的赞赏道:才貌双全,贤惠守礼,孤听着感觉甚好,不如让诸位小姐们一同入宫,好好展现大家风范,不知各位爱卿意下如何。”
“东方的话,说的可真够决,一句大家风范堵的那些大臣哑口无言。”听完昭君的话,我的心不觉一阵彻骨的震撼,我想,谁要是想与东方钰为敌,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都走到这一步,谁若是敢反驳公子的话,那就等同于欺君。”素心昂着头,清秀的脸庞上眩晕着,浓浓的得意之喜:“欺君之罪,足以株连九族,以儆效尤。”
昭君捂着嘴,轻轻咳了一声,啧啧惋惜道:“贪生怕死是人之本性,只可惜了那些妙龄的豆蔻少女,本应为妃,享一世荣宠,却不料眨眼间为奴为俾,供一世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