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瑶不是第一次主动亲他了,可是每次都让古学斌欣喜若狂似的。手下的活干的更麻利了,巴不得苏瑾瑶一会儿能够在他的腿上多躺一会儿。
苏瑾瑶见古学斌小孩子等着发糖奖励一样的抓紧干活,心中好笑,可又(jìn)不住从心眼里喜欢。默默地给他帮忙,让他尽快把鸭子收拾干净了,苏瑾瑶也很快就调好了配料,把鸭子里外都抹匀了调味料,然后放在一边等待腌制。
腌制的时间也不是越长越好的,时间太久了鸭(ròu)就不好吃了,会很柴没有嚼劲儿。这也是为什么昨天晚上苏瑾瑶没有把鸭子直接腌制出来的原因。
都准备好了,天色还早,苏瑾瑶就把烤炉里的果木点燃,调好了火候之后慢慢的温养着炉子。
古学斌则是去找了好些干草来,铺在山洞外朝阳的地方,然后坐下来平伸开腿,等着苏瑾瑶躺过来的切切模样。
苏瑾瑶都准备妥当了,就走过去坐在古学斌的(shēn)边,乖巧的躺下去,把头枕在了他的腿上。然后笑着问道:“这回不嫌我重了?”
“其实我说的是违心话,我巴不得你再多吃点,再长胖点。”古学斌说完,还给苏瑾瑶顺了顺头发,然后轻轻的拍拍她的脸颊道:“好了,不多说话了,你好好的睡吧。时候到了我叫你。”
“嗯。太阳升到那棵树顶了你就要叫醒我。算上烤制的时间,我还要紧赶着去小张村呢。”苏瑾瑶说完,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就算是睡不着,她也不能辜负了古学斌的一番好意。
有时候,相(ài)的两个人不只是要关心照顾对方,还要给对方提供一个可以照顾你、呵护你的机会。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能一直太强势了,偶尔撒个(jiāo),示弱一下,也是让对方保护(yù)爆棚的好机会。
不过苏瑾瑶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枕着古学斌的腿睡着了。天气转暖,晨光照在(shēn)上不晒只是(rè)乎乎的,别提多舒服了。
直到古学斌轻轻的捻了捻苏瑾瑶的耳垂,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试图把她叫醒。
苏瑾瑶睁开微微惺忪的眼睛,晨光正好从一侧的山顶照过来,把古学斌周(shēn)都笼罩在一片光晕之中,柔和而美好的面庞加上满眼的宠溺,让苏瑾瑶感受到了什么是“睁开眼睛就看到你和阳光都在”的美好。
“睡的真是和小猪一样沉,不过并没有打呼噜,只是流口水了。”古学斌在苏瑾瑶的脸上刮了刮,竟然是羞她的意思。
苏瑾瑶一怔,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真不知道自己睡觉会流口水啊,不过,枕在枕头上和枕着他的腿不一样,或许压着了腮边就流口水了呢!!
“哈?那么容易骗啊。”古学斌突然就笑了,又捏捏苏瑾瑶的鼻子道:“瑾瑶,你害羞的样子也好可(ài),生气的样子又很(jiāo)嗔,平时说话的时候那么温柔,可是厉害起来又满(shēn)的英姿,真是不知道哪一个你才是真正的你,又或者这些个你都是你真正的模样,能让我每次都觉得新鲜又有趣。”
“原来你是骗我的。”苏瑾瑶举起小粉拳就揍,一边揍一边起(shēn),瞪了古学斌一眼就去看炉子里的火了。
其实从她睡着到起来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时候开始烤鸭子,四十多分钟左右就可以出炉了。然后就趁(rè)赶路,她是打算让仙客居的赵大东家有个大大的“惊喜”。
炉火正好是炭火正旺的时候,温度高又没有明火,不会产生烟把鸭子熏黑。苏瑾瑶就去拿了腌制好的鸭子用铁钩挂好,送进炉子里去,然后盖好了盖子又坐回来。
可是知道她又坐下,古学斌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动。其实刚才苏瑾瑶打他的时候,他也都没有动一下。
苏瑾瑶就好奇的问他:“怎么了?腿麻了?”
“嗯,针扎的一样。瑾瑶,你快给我揉揉。”古学斌一脸的可怜,求同(qíng)。
苏瑾瑶竟然很配合的伸手在他的腿上揉了两下,力道很轻柔,小手很软乎,脸上还带着笑意,一副小媳妇伺候相公的模样。
古学斌心里那个美啊,美的要冒泡了。笑着道:“揉的真好。”
“是吧。呵呵,我在(xué)位上按摩几下,更舒服。”苏瑾瑶笑着继续揉,揉到了古学斌膝盖内侧的位置,突然就在某个(xué)位上用力的按压了两下。
古学斌顿时就感觉刚刚恢复的酥麻感一下子强烈了,两条腿跟千万只蚂蚁同时咬了几口似的,又疼又痒又麻又无力,差点抽筋。
“呀呀,瑾瑶,饶命。”古学斌赶紧求饶,一边用手捏着膝盖和小腿、大腿,试图缓解一下这酥麻难忍的症状。可他找不准(xué)位就是胡乱按一气,结果两条腿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看你还骗我说流口水?看你还让我给你揉腿。”苏瑾瑶虽然嘴上发狠,可不忍心真的让古学斌受罪,赶紧伸手给他解了(xué)位的酸麻。
“呼,小丫头真厉害,这点(xué)的功夫要是再配合上内力,就更厉害了。”古学斌这才松了口气,单手把苏瑾瑶拉到(shēn)边来,拥着她道:“不过我问过舅舅了,他说我们练习的内功法门并不适合你。因为男子为阳,女子为(yīn),我们练习的是至刚至阳的内力,要是教给你的话,估计你练习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该长胡子了。”
“嗯,以前我也不理解,现在学习了医术之后就明白这个道理了。不适合就算了,或许我能遇到高人,学更高深的内功呢。”苏瑾瑶知道古学斌是为了她好,当然不会逞强要学的。
古学斌刮了一下苏瑾瑶的鼻子,自己揉了揉腿道:“其实你也不一定要练习内力,我发现你现在用的招式很特别,完全可以取长补短,把我都克制住。而且你不会轻功也一样可以爬上爬下的,这就足够了呀。你总不是要励志做个武林高手吧?”
“我不做什么武林高手。”苏瑾瑶摇摇头道:“我励志要做个最有钱的高高手。”这句话,苏瑾瑶说的自信心十足。
“好吧,那我帮高手大人去看看烤鸭熟了没有,需要翻一下面不?”古学斌站起来帮苏瑾瑶看烤鸭去了。
苏瑾瑶笑眯眯的告诉他:“要翻面,不过注意你的手,别再烫着了,可没有獐子油给你抹了。”
“哪有那么笨呢,不会每次都烫到的。”古学斌说着,去掀开石头盖子翻动了一下烤鸭,盖上盖子回来报告说:“高手大人,鸭子的颜色已经变了,香味也出来了,估计再有一顿饭的功夫就能熟了。”
“好的,知道了。现在去找树叶吧,回来等鸭子好了立马打包,我就上路喽。”苏瑾瑶也站起(shēn)来,和古学斌一起去找了大片的树叶回来,洗净了又编了几根细草绳,烤鸭也就差不多熟了。
古学斌自告奋勇去把鸭子取出来,这次烤的也是非常好。抹了蜂蜜一样的焦糖色,散发着阵阵(yòu)人的香气。
苏瑾瑶赶紧把鸭子用树叶打包好,为了尽量保温、防油裹了三层叶子。然后对古学斌道:“刚才说好的,我直接去大张村搭车了,你就从这里回家吧。不能再不听话了。”
“晚上……”
“说好了不能接的,你就不能听话一次吗?”苏瑾瑶又瞪古学斌一眼。不过,瞪了之后,走过来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俏皮的轻轻一啄,又哄道:“好啦,乖乖回家休息吧。我一个人能行的。早去早回,如果天黑之前赶回来,我就去竹林看你,把药也给你送过去。”
“还是不要了。”古学斌被亲了之后满心欢喜,却摇头拒绝道:“你跑了一天也累了,不用特意去看我了。还是直接回家休息吧。要是明天你没事,就来这里,我在这儿等你。”
“嗯,好,我知道了。再见,我走了。”苏瑾瑶摆摆手,朝古学斌微微一笑转(shēn)快步的走了。
她知道,自己磨磨蹭蹭的不舍离去,古学斌也不会比她先走。索(xìng)该干的事(qíng)好好的做完,回来或许真来得及去竹林看他呢。
古学斌看着苏瑾瑶轻快的脚步离开,那背影纤瘦玲珑,却满是勃勃的英姿。不由得看得有几分的痴了。
苏瑾瑶下了山尽快的赶路,一来是烤鸭用的时间太多,比平时出门的时间还要晚一些;二来也是她想要尽快赶到城里去,以免烤鸭凉透了就会影响味道。
苏瑾瑶也不(jìn)想过,如果条件(yǔn)许的话,她真应该在城里弄个大烤炉,到时候烤鸭的味道肯定比这个还要好。可是也如她说过的一样,做厨子可不是她的目的,这两只烤鸭其实是她赚来第一桶金的敲门砖,成与不成,就看她如何(cāo)作了。
苏瑾瑶现在的体力好多了,脚步也不慢。所以来到小张村也并没有晚太多。但她到了平时坐车的地方一看,就只看到了那个王叔的马车,却没看到二栓的马车在这里等她。
苏瑾瑶赶紧走过去,问道:“王叔啊,二栓是等不及现在走了吗?我和他约定今天要包车去城里的,我这来的也没有比平时晚许多啊。”
“不是不是。”王叔赶紧摇头道:“二栓腿疼在家歇着呢。昨儿就让他媳妇来和我说,让我告诉这些要出门的客人等两天,他好些了就出车。姑娘你要出城里就等等吧,他那条腿是老毛病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发作的,要疼上好几天,实在没法赶车啊。要是坐在车上一天,腿能肿得发亮,也实在是遭罪啊。”
苏瑾瑶一听就心急了。她这烤鸭都准备好了,而且后面的(rì)子也都安排了,总不能现在就因为没有车回去吧。
现在苏瑾瑶才觉得,没有车马真是不方便了。哪怕有辆自行车呢,她也能将就着骑车到城里去啊。可现在光是两只脚走,得走到天黑去。
苏瑾瑶只得问道:“王叔,那我包你的车行不行?”说完,苏瑾瑶又看了一眼王叔车上的两个客人,道:“我给你的客人一些赔偿也行,我是真的急着进城。”
那两个客人还没说话,王叔就摇头道:“不是我不同意,也不是客人不好说话,是因为那条路我不熟啊。我和二栓一人一边拉客人,都是熟悉各自的路线。这要是上路走错了,可还是耽误时间啊。”
“我认识路,我给你指路行不行?”苏瑾瑶记忆力超级好,走过一次的路好几年都不会忘的。
王叔却道:“这路不熟,不是说你给我指路,告诉我前面是往东还是往西就行了的。路上那边有坑,什么地方的土质硬、什么地方的石头多,赶车的都要熟悉啊。不然这一路长途跑下来,又费车又费马的,还可能因为不熟悉而陷在坑里了,到时候找人抬车再修车,可是到了晚上也回不来啊。”
听王叔这么说,苏瑾瑶知道他是真的不能拉了,只得叹了口气,心里更急了。
想了一下,苏瑾瑶又问道:“那这儿有没有别人家有马车的?我借一辆行不行?”
“没有了,就我和二栓的两辆马车能拉客人,别人家的老马最多能拉犁、拉磨,再就是牛车了,那个更慢。”王叔摇摇头说完,突然就道:“姑娘,要不,你去二栓家借车啊。你要是自己能赶车,就跟他借了车走呗。”
“对啊。那二栓家住哪儿?”苏瑾瑶问了二栓家的位置,急忙忙的朝他家走去。
二栓家离平时上车拉客人的地方不远,说是沿着村里的路走,三十步之后拐弯的第三户人家就是了。
苏瑾瑶按照王叔告诉的方向走过去,一转弯就看到了一户门前放着一辆马车。就是之前自己坐的那辆二栓的车。走过去隔着篱笆也能看到这户人家,那匹(tǐng)精神的大黑马就拴在后院的马厩里,还在嚼着草。
“这是二栓的家吧?我是来借马车的。”苏瑾瑶一边敲门,一边喊话道。
“来了。”一个女声答应着,随即就见一个妇人从屋里出来,问苏瑾瑶道:“你是哪家的?要借马车干啥?”
苏瑾瑶道:“大嫂好。我不是这个村儿的,是之前包车的客人。今天本来约定了包车去城里的,我有急事。”
听苏瑾瑶说完,那妇人道:“呀,是那位包车的客人啊。进来说话吧。我是二栓的媳妇。”说着,就走过来开门,一脸歉意的道:“二栓也说了,答应了今天拉你去城里的。可是他的腿实在肿得厉害,都躺了两天了,真是没法赶车了。您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给您点补偿也行啊。”
苏瑾瑶见二栓的媳妇好说话,口气也和善,连忙摆手道:“我不是来要补偿的,我也知道他的腿不好,不能强人所难。所以想问问,能不能把你家的马车借给我,我自己赶车去城里?我已经答应了那边的客人今天谈生意,这要是不去,损失真是太大了。”
二栓媳妇听了有些为难,回头看看屋里道:“要不这样吧,你去问问二栓吧。那匹大黑马是他的宝贝,我说的也不算。”
苏瑾瑶知道,农户家的牲口和家里的人口一样,都是宝贝。便点头说了声“谢谢”,跟着妇人进屋了。
屋子收拾的(tǐng)干净的,看得出二栓他媳妇是个手脚麻利的。外屋地上蹲着两个小男孩,正在玩着几块木头板板,这应该就是他们的玩具了。
二栓媳妇一直领苏瑾瑶往里屋走,一边道:“不好意思,家里乱,屋里更乱,还有个没断(nǎi)的娃娃在炕上哭。客人你别见怪。”
说完,朝里屋喊了一声:“二栓,那位包车的小东家来了。”
“哎,请进屋吧。”二栓的声音传来。他媳妇就掀起了帘子,请苏瑾瑶进去。
屋里其实也是(tǐng)干净的,就是地方小,家具也(tǐng)旧了。一通大炕,二栓就平着腿在炕上坐着,(shēn)边还有个不到周岁的小女娃来回爬着玩儿,二栓估计是在看孩子。
见苏瑾瑶来了,二栓赶紧往外挪了挪,一脸歉意的道:“东家,真是对不住了,我这腿又犯病了。肿得膝盖都不能弯了,不然我一定送你到城里去。”
苏瑾瑶很客气的道:“王大叔已经告诉我你的腿旧疾发作了,可是我今天真的着急进城去,上次就已经说好了的生意,今天真是不能耽误的。所以我就想问问,你的马车能不能借给我,我自己驾车去城里。”
说完,苏瑾瑶又急着补充道:“车钱我照给,多给也行啊。你也知道,你们这小张村实在没有别的马车了。”
二栓听了也是一脸的为难,道:“小东家,你看看我这个家,三个孩子要吃要喝的,我的腿不好也不能下地干活,全依仗我媳妇忙里忙外。我就只能靠着驾马车赚点钱,这马车要是坏了,我这一家人的生计可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