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8日,国庆前夕,甬城大学的校园歌手大赛拉开了帷幕,与以往各个学院开赛搞初选不同,这次以学院推荐的方式选人,给不同学院分了弹性名额,学校可能想用这种方式缩小学院之间名额的差距,毕竟给音乐学院20个,给软件学院2个,太扎眼,如果给音乐学院20-25个,给软件学院2-7个,就没那么刺激人了。
这样的结果就是每个学院都顶格报人,参赛名单拉得很长,足有近120个选手入围,拍脑袋的校领导始料未及,急得团团转,又拍了下脑袋,临时调整赛制,分成四组,先玩儿淘汰赛,每组留5个,种子选手什么的不考虑,全抽签,死亡之组还是鱼腩组,听天由命。
几家欢喜几家愁,乐乐一蹦三尺高,拿着抽到的签号到处显摆,她抽到的那组,就她一个音乐学院的,妥妥保送出线,尚义和霍光组合就有点揪心,好几个音乐学院的,还都是学长学姐,前途未卜。
“这怎么可能?这不公平……你们搞黑箱”一个女生尖利的叫声,是殷善,扯着学生会干部大吵大闹,文嘉宁的手气不好,抽到了死亡之组,真的死亡之组,整个组全都是音乐学院的,而且在酒吧舞厅驻唱,小有名气的选手不少。
学生会的干部脸一沉,一甩手,“同学,你说话要注意,大家都在这抽签,我怎么就坑你了,点儿背不要怨社会”
殷善不撒手,双手用力拖住干部,“就不可能,我们要重新抽,重新抽……”
“干什么呢,闹什么闹,领导要来了,都安分点,谁再闹,直接取消资格”学生处的老师发话了,殷善还要撒泼,被文嘉宁拽住,“闭嘴,少给我丢脸”
殷善面如土灰,不可置信,文嘉宁不理她,径自去了后台准备。
“叶麓,我第一轮就不唱不怕不怕啦”乐乐穿着一身雪白的演出服,头顶还有一片洁白的羽毛,秀丽的脸蛋精致万分,很有自信地伸长了脖子。叶麓从殷善那边收回视线,笑着点点头,他今天就是个啦啦队,不对,他是两个啦啦队,还代表了丛笑。
殷善对文嘉宁,可算是仁至义尽,连美人计都使出来了,他从魔都回来的当晚,就说有急事找他,直接让他去了宾馆,叶麓奔过去,看到的就是一丝不挂的她,开口就说要用一个晚上,换他动笔写一首歌,叶麓无话可说,直接走人。
“好可惜,笑笑不能来”乐乐拉着程瑶姝,嘟嘴抱怨,“都怪叶麓,把笑笑弄得好忙噢”
叶麓不好意思地赔笑,这还要从魔都说起,他跟滕骅韬谈完33天的事情,就消磨时间,等着回甬城的车,把苦苦等他电话的宁昊给忘得一干二净,等他想起来的时候,穷得叮当响的宁昊已经在魔都的桥洞底下,熬了两天的白菜豆腐汤了,好在他女朋友很乐观,不离不弃温暖着他,要不然,叶麓一念之差,可能就把一个大好青年导演给弄疯了。
叶麓听他说了他的电影构想之后,同意投资,除了愧疚,也有别的原因,他要的很少,159万就够,有零有整很节制,《香火》很现实很写实,是一部乡土版的行走的灾难,蕴含了很多思考,这样的题材不对很多人胃口,甚至很可能不能走向观众,但叶麓愿意支持一对患难有情人质朴的梦想。
他的良心安宁了,可把丛笑给坑了,宁昊不同于高俊和朱毅,没有经验,也没有固定的团队,一切都要靠三笑文化张罗,这几天,丛笑忙得脚不沾地,基本都找不见人影。
程瑶姝的兴致不很高,安慰了乐乐几句,把她哄去后台准备,“叶麓,我爸妈要来甬城”
叶麓笑问,“开学才没多久吧,你爸妈就想他们的小公主了?”
程瑶姝白了他一眼,“想你个头,他们看雷峰塔了,看到我了,要来镇压我”
叶麓没当回事儿,“你是他们最疼爱的人,顶多骂几句,又不会挨打,怕什么?”
程瑶姝听着这风凉话,为之气结,鼓鼓腮帮子,抡起粉拳就给了他几下,忧愁万分,“他们肯定不会让我再演电视了,我的梦啊,就这么破了……哎,叶麓,要不你也给我写歌吧,我唱歌好了”
叶麓无语的看着她,当初信誓旦旦说追求梦想不惜一切代价,甚至能忍受丁小道那种粗人的调戏,现在挨顿骂就要改弦更张,富二代的脑回路与众不同。
“你确定你能行?”叶麓不给面子,程瑶姝忙演绎事业,荒废专业那么久,唱功估计连他都赶不上。
“呀啊啊啊”程瑶姝狂躁了,原地各种打转转,叶麓冷眼旁观,不劝,不安慰,选择太多,想法太多,只差努力,这是富贵病,没得治。
叶麓他们一直守在乐乐这一组,丛笑发了好几条短信问情况了,等到乐乐唱完,他们这一组的结果没出,叶麓就给丛笑回了短信,“第一名晋级”
叶道长算得很准,乐乐就是他们组的第一,分组赛完后,立刻转移到大礼堂进行决赛,叶麓看了看名单,文嘉宁也是第一,他pk掉了一众强敌,比第二名的分数多出05,算是比较大的差距了,叶麓不知道情况,但是观战他们组的观众议论纷纷。
参加决赛的20个选手稍作准备,依次登场,乐乐排在第四,甜滋滋的小女生摇摆着孱弱的手臂故作坚强,让人欣慰,也让人心疼,不怕不怕赢得了现场观众的心,掌声如雷,经久不息,文嘉宁排在第十,他一开口,叶麓就皱起了眉头,这个水准,跟前面9个相比,更像是来搞笑的,吐字和调子都没有问题,问题是很干,干巴巴的,更适合去ktv当麦霸,而不是到专业舞台上来比赛。
但是结果令人很诧异,第一名是文嘉宁,乐乐屈居第二。
颁奖之后,赞助方上台致辞,那个名为白幕的音乐工作室,派来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儿做代表,当场宣布向他们俩提供签约协议,然后她当众走到文嘉宁旁边,搂住他,亲了他,不是亲脸蛋,是接吻。
叶麓跟程瑶姝面面相觑,白幕工作室?黑幕吧?
一道黑影冲上舞台,一把把那女孩儿推开,跟文嘉宁三人撕扯在一起,“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殷善被抽倒在地上,脸上红彤彤一个巴掌印。
“你闹什么闹?你有什么资格闹?你以为你是谁?”
“你除了当泼妇丢人现眼,有什么用吗?”
“什么姿势你都肯做,你就是个贱货,少跟我装纯情,你不配”
……
文嘉宁的话,字字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