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采芙果然不负众望。无辜的眨了眨水汪汪大眼睛。一脸迷茫。
“为什么要疑惑。“答案不是就明摆在眼前吗。他们在讨论替阿卿恢复视力的问題啊。“我都看到了。你也是说了。还用问吗。”
萧采芙迷茫之中。依然无害的继续眨眼睛。
连清闭眼叹息。阿卿低声的笑了出來。而一旁的男人。斯文却冷峻的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我要讨论他的眼睛。可以白天啊。为什么一定要选在这个时候呢。”
也对哦······
“那你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萧采芙一副好学生的样子。现学现问。
“噗······”
连清喷出一口茶。满头黑线的瞪着头顶的天花板。
再跟这个脑子随时都可以打结秀逗的女人谈论下去。她的下场只有那么几个。吐血。倒地。更甚者。气绝身亡。所以。她选择这些之外的。
“你还是直接告诉她。來的比较快。”
萧采芙简单的个性。让一旁沒有说话的斯文男人终于开口说了话。
连清冲着萧采芙翻翻白眼。对着那个像是对玩具熊一样抱着萧采芙的男人开口。
“喂。睡美男。要不。你就把这只小浣熊放下。让她做拐杖。要么。你就抱着这个待乳的猪。跟我來。”
小浣熊和猪头的化身者萧采芙一听说。立马“蹭”的一身从阿卿的腿上跳了下來。
事实证明。她有时候还真是一只头脑简单的单细胞动物。
上帝。
目的地。。楼顶的天台。
一架直升飞机在入眼处格外显眼。萧采芙当即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几个人中。只有她在大惊小怪。“所以。只有我不知道。”
“恭喜你。你还沒有完全单细胞。”连清走过來。目光在她和阿卿身上盘旋不定。“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
礼物。
萧采芙满头黑线的辗转思绪。一架直升机。
“喂。你是打算让我们架着它飞到天上。然后再学着雏鹰一样从上面坠下來。然后逼迫我们自己长出一双翅膀吗。”
或者。她可以说自己是愚公的后代。愚公老头移山。那她就夜以继日的敲打直升机。然后将直升机变成一堆堆的废铜烂铁。“用來卖钱的话。应该······”
“闭嘴。”
连清扶着自己发痛的额头。放眼望着身边脸色自如的阿卿。
这个男人。怎么受得了她······
仿佛感受到了连清的崩溃。一直沒有开口说话的阿卿终于走了出來。
“女人。”
“到。”萧采芙蹦跶到阿卿的面前。声音一瞬间清醒无比。
“我们要离开这里。”
离开。
“我们要去哪里。”
“一个沒有人的荒岛上。在那里。我们可以暂时避开那些人。”剩下的时间。就是他自己想办法。然后联系蓝绝的其他人。
离开的太久。他必须要想办法让其他人知道他还活着。
仿佛看透了阿卿的想法。萧采芙终于不再问了。这个时候。心灵的感应。比任何一种诉说方式。都要让感情來的更加坚固。
一只小手。悄悄的伸进了阿卿宽厚的手掌里。温暖的温度。和相互交融的脉络。似乎正在一点点的传递给了阿卿一种让他觉得安心的力量。
仿佛在告诉他。我会跟你一起。一直在一起。
握紧手里的小手。阿卿拉着萧采芙。一刻不停的循着直升机的方向大步走了过去。
“天亮之前。我们要离开这里。”
“站住。”
一直忍着自己的气的连清。终于在发现两个人的头也不回的时候爆发了。
“过來!”
一把拉过萧采芙。连清看着阿卿的目光微微的闪烁着不满。
如果这个男人足够的信任她。那么现在她或许还在温暖的被窝里跟自己的美男缠绵。而这个固执的男人也可能正好美人在怀。软玉温香。可是这个男人的嘴巴像是蚌壳一样。撬都撬不开。
“我是那个笨蛋的朋友。我可以带你们回來。你就应该相信。我一样可以帮得到你。”在这之前。也就是在萧采芙还沉睡在睡梦中的时候。连清就这样告诉过阿卿。
连家的势力。不会连一个人的安全都保障不了。
而阿卿给连清的回答。只有一句话。
“沒有信任不信任。只有不能。”
这个女人或许不知道。上一个好心帮了他的人。早已经被他的敌人丢到海里去喂鱼了。
蓝绝跟夜盟的较量太过激烈和血腥。而这些黑暗。不是他们这些从小生活在安稳世界里的人可以想象得到的。
有时候。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題。甚至。还可能断送了一个人的生命。
他不能冒险。如果真的要冒险。他也只会跟自己的女人一起。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会要求连清这么做原因。
连清之所以咆哮。是因为她觉得萧采芙即使大脑简单。但这个女人大事清醒。小事糊涂。
可是萧采芙给她的答案。却让连清更加失望了。
“让我们走吧。”即使再笨蛋。萧采芙想。她也还是了解这个男人的心思的。
十指相扣。温馨相贴。这是连清唯一看到的。也是最让她愤怒。甚至是无奈的。
双肩垂下。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我派了人跟你们一起过去。那里是我爹地送给我的度假岛。一般不会有人去。你们需要的东西。那里都有。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们。离开这里。我就帮不了你们了。”
剩下的。就真是他们的事情。
一个拥抱。代表了萧采芙对连清所有的感激和感动。
然而萧采芙不知道。对连清來说。她和阿卿那一次的离开。却成了连清心头一辈子的心结。很久之后。连清一直都觉得。那是一个对她对萧采芙來说。都是灭天般的错误。
不仅是错误。更是莫大的绝望和遗憾。
直升机“轰隆隆”的声音。掩盖了连清所有用力吼出來的声音。大风撩起。吹乱了所有人的发。此后的很长时间里。连清唯一记得的。就是萧采芙临走前那张安宁如花的脸。
那是一个勇敢的女人。对爱最真的确定。
可是让连清沒有想到的是。此后的六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她再也沒有见过萧采芙。
她不知道的是。萧采芙的世界。很快的。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