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燃起来,灯笼照起来,整个偏院被火光照得仿如白昼,容暖心弯着唇角,好整以暇的等着……
她冷眼看着满院子忙活着的奴才们,突然有种畅快的感觉。
没错,她不是善人,没必要悲天悯人,别人欠她的,这一世她定会一一取回。
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
眼看着林妈妈已经将秦氏的寝房仔仔细细的搜过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她只得失望来报:“老爷,没有找到!”
容定远半眯着双眼,心沉如海,他轻‘嗯’了一声,对这样的盘查结果不知是悲是喜。
就在这时,那边传来一声嚷叫:“找到了,找到了……”
众人的心再次揪了起来,只见一名丫头双手捧着一对鲜红的宝石珠子小心翼翼的跑了过来。
容定远眉心一拧,伸手捏起那丫环手中的东西放到眼前细细的观看,果然是一对红宝石耳坠子,色渍十分的透亮,有精细的金边纹,一看便是价值不菲的贵重之物。
几乎是同时,大夫人心头一喜,立即说道:“老爷,果然是秦氏拿的,这回我也保不住她了!”
说罢,她眉眼一挑,既婉惜又痛心的吩咐林妈妈:“将此妇人押下去,明日一早便遣送回原住地吧!”
容暖心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看着大夫人,心中好笑,明明已经踩下了她挖好的陷井,而大夫人此时却仍旧毫不知情。
或许是太自信了,大夫人在容府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仅是容定远,连老夫人也对她十分的顺从。因此,她此时才会大意了容暖心的存在。
眼见林妈妈冷哼了一声,便要上来抓住秦氏,容暖心却上前一步,生生的拦在了秦氏的面前,她冷冷的看着林妈妈,眉眼之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冷冽,犹如从地狱走出来的索命修罗。
林妈妈不过是个小角色,容暖心不屑与她斗,也懒得理会她。
因此,容暖心的目光只在她那张残霜的脸上停留了一下,便将眸光一转,却又转到了那名寻到耳坠的丫头身上,她话音清冷,不慌不忙,从定淡然,扬声问道:“绿翘,你说说这东西是从哪里寻到的?”
那丫头是容定远身边的一等丫头,平日时也说得上几句话,重要的是容定远十分的信任于她。
绿翘抬头看了一眼容定远,见他并没有反对之意,这才说道:“回小姐,圣物是从翠儿丫头的房里寻到的!”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将翠儿和大夫人霹的愣在了当场。
这事不是太奇怪了吗?大夫人明明让翠儿将东西交给秦氏,借机陷害秦氏,难不成是翠儿丫头见财起意?
将里头的东西调了包,贪为已有?
但又不太可能,翠儿既然敢拿东西,又为何不藏在别处,偏偏要藏在自己的房里,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莫氏的额头渐渐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但她仍旧十分镇定的分析着整件事的始末,若那东西不是翠儿换的,那么此时只有一个可能,换东西的人就一定是容暖心了。
难道这丫头一直凿凿有道,原来早已的挖好了坑等着她去跳。
今日,到底是大夫人在算计容暖心母女,还是容暖心在算计大夫人?已经说不清楚了。
翠儿正等着看好戏,却听绿翘说东西在她房中找到的,她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看见众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她的身上,她这才如梦初醒,跪趴在地上,连连嗑头,直呼冤枉:“大老爷,奴婢冤枉啊,您就算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做这种杀头的事啊,大老爷,一定是秦主子见事情败露,想陷害奴婢!”
死到临头,翠儿还不忘初衷,将罪名一并推到秦氏的身上。
大夫人长呼了一口气,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丫头还算是机灵。
但是,就算翠儿再机灵,容暖心又怎么给她翻身的机会,她冷冷一笑,有条不紊的分析道:“父亲,早晨在大夫人的屋子里,离开之时,我与母亲是走在前头的,翠儿似乎是最后一个离去的,如若不信,大可问问二夫人,她只在我们前头一步离开!”
说罢,二夫人也从群中站了出来,她向来与大夫人不和,如同有一个打击大夫人的机会摆在面前,她自然不会放过,立即就附和道:“做奴才的自然是走在主子后头的,难不成翠儿会走在主子的前头?”
这么一说,事实似乎变成了翠儿栽赃嫁祸,不仅胆大包天的拿了御赐之物,而且巧舌如簧的想要嫁祸秦氏。
表面看,事情似乎已经水落石出,只是容暖心却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翠儿只不过是个受人摆布的棋子,她今儿个必要揪出幕后的那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