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衣甲鲜亮的山贼,禁军的都监很吃惊,山贼的装备比他的禁军都好,一色的步人甲,连后面的辅兵都是皮甲,将官是禁军的盔甲,又看看巴州的廂军,将官都没有鱼鳞甲。
但看完山贼的布阵,这位都监又笑了,山贼就是山贼,自己一波强弩过后,两翼骑兵冲阵,中间刀盾兵跟上继续冲阵,战阵一乱,则败局已定,后面就等着抓俘了。
当第一波强弩互相对射开始后,禁军就发起冲锋,两翼骑兵和中间刀盾兵猛的冲向山贼阵营,齐小羽的亲卫挥动旗子,弩兵迅速向两边撤退,长弓分两波平射和仰射后,也迅速朝两边后撤,在亲卫挥动黑色旗子的时候,后面的骑兵开始打马狂奔。
禁军冲倒一百步的时候,火把兵点燃火雷使劲扔了出去,连火把也扔了过去,然后抽刀,枪兵上前列阵,两翼的骑兵也呼啸而过,所有人举起战刀。
齐小羽亲卫红色旗子一挥。所有义勇大喊“杀,杀,杀....”朝禁军冲了过去。
强弩和长弓对禁军的打击不是很大,由于有盾牌起作用,但还是给禁军造成了损失,但致命的是一千颗火雷,骑兵倒了一大片,马也受了惊吓,升起的烟雾看不到前面。烟雾还没有散去,中间的枪兵就冲过来顶住,后面的大刀也随后而至。更要命的是两千骑兵不回头的冲锋。
张以带着面具在骑兵最后,他没有冲锋,而是打马到齐小羽的指挥台。“准备抓俘了”
硝烟散去,齐小羽亲卫挥动绿色旗子,战场上顿时响起一个声音“投降免死....”首先是廂军,马上扔掉刀枪跪地,后来禁军也开始跪地投降,最后是将领。
禁军没有料到,对方战力如此强大,火雷的威力比他们见过的火雷要大多了,更没有想到山贼居然有这么多骑兵在后面,原以为最多只有二三百骑兵,现在却杀出了两千骑兵,还有高大的青唐马。
一战下来,杀死近四千官兵,俘虏近五千人,死的大部分是禁军,廂军一听到投降免死就迅速跪地求饶了,抓到了近五百匹战马。义勇军也有近千人的伤亡。这令张以很担心。骑兵没什么损失,主要是枪兵和辅兵伤亡比较大。
当太阳的余晖还印射在大地的时候,齐小羽带领义勇军压着俘虏来到巴州城下。令张以感到不解的是,巴州县丞不开城投降,却带着家将在城头大骂贼寇。都没有兵在城里,还准备把贼寇骂走吗?县丞不开门,不代表所有的人不怕死,有人开门了,当家属看到自己的亲人被俘,没等到义勇军去撞城门,城门就开了。
张以马上要人去捉住县丞,但晚了,县丞自杀了。张以可没准备杀他,他很想见见这位有气节的大宋低级官员。听说人已经死了,他也懒得去问,命人厚葬了他。虽然是迂腐的愚忠,但还是有气节的,大宋很多时候就是被这帮人折腾坏的。
张以在后衙忙碌了三天,大的框架搭起来了,他也准备回梓州了。
“记住,不要想着去兴元府,哪怕兴元府现在没有重兵,千万不能杀蔡涤,惹恼了蔡京,秦凤路和京兆府的大军都会过来,不要想着去抢钱粮,义勇军不能出巴州北上一步,违令者斩!”张以反复强调。他知道他可以夺大宋的城池,却不能动权臣的势力,这些人可不管什么王朝的安危,他们只会对付伸向他们的獠牙。
巴州挨着兴元府,不知道是被蔡涤盘剥得太狠,还是被那位有气节的县丞治理的太差,总之就是萧条,张以升齐小娥为知州,管理三个州县,人员由她自己任命,还是按以前的做法。巴州山多,产茶,山上到处都是野猪,还有成片的竹林,满山的竹笋,怎么能穷呢。张以要齐小娥马上联系周家货栈的人,南河大量的金银花就能发大财。
张以回到了潼川府,因为他成了新一任奉化军的都监,虽然还是从七品,但官阶到了武节大夫,升了好几级,这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现在可以带着上万人的禁军作战了。当然他给冯拓又送上一万贯。
张以回到周府,周兴听说张以回来,马上过来找他,却发现周冬玉也在。
“玉儿,你先出去,阿爹有事情和张贤侄说。”周兴要女儿先走了。
“哦,周掌柜,我上次见了梁小姐,周小姐过来打听”张以平静的说。
“你这次给九王爷送去这么多钱,老夫不是很明白”周兴开门见山说道。
“我现在是禁军都监,我想扩军,要九王爷帮我补充军器”张以也不隐瞒。
“你现在是禁军统领,完全可以去找童太尉,也可以去找太子,怎么你就去找九王爷?”周兴还是不解。
“都一样,事情办成了就行,这次巴州在手,周掌柜要多设几个工坊了,我想要周家商队多去几次吐蕃,或者陇右都护府,尽量多换战马回来,如果能打通西军,去西夏最好”张以转移了话题。
看到张以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周兴摇摇头,他不明白张以为什么去烧一个庶出王爷的冷灶。他总觉得张以透着邪气。“再不济,你也可以找高太尉,他是官家在潜邸的旧人,在官家面前说的上话”
张以似乎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刘大哥他们在虾子渠没什么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现在周家还是果州收山货的吗?”周兴语气有了些霸气。
“哦。我想要刘大哥来禁军教士兵射箭,让他妻舅胡三郎去跑虾子渠吧”张以笑着说。
“把他们全部接过来都行,只要你愿意,哦,还有个事,冯大人暗示要你去提亲,你不是文官,要多送些彩礼”周兴说到“你不方便,老夫去帮你办妥,恁大个人,啷个不急”
“这事不急,过几年在说,我现在担心江南的祸水会不会往西边来”张以表情开始变严肃了“摩尼教在夔州,利州,梓州都有人,眼下方腊看着占的地方大,已经露出败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