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
他打横把我抱起来,径直走到护理室,
“帮她处理一下。(最快更新),最新章节访问:。”他对护士说。
细碎的小石子和看不太清楚的玻璃碎扎在脚下,跑起来还真的没什么感觉,只是现在处理伤口,倒是比大意时疼得多了。我咬着牙才抑制住‘抽’气声,裙子都被攥得起了褶子。
我大概过了一遍刚刚的事情,护士也处理好了,余东信不知道从哪里给我买了一双鞋子,走在地上还是有些钻心的疼,我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缓缓开口,
“走秀出了意外?”我没有抬头,捏着手指问道。
“嗯,横梁砸下来了。”他语气平淡的让我有些惊讶。
“……砸到林周了?”我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用了什么样的语气问出这句话。
余东信握了握拳,“她为我挡了一下。”
他说完以后我便明了了一切,“所以你要娶她?”我想,不如先把他的想法搞清楚吧。
他没有说话,双目有点充血,我已站起身来看着他,走廊只有风不停地环绕着吹,安静地像我和他在深夜看过的一部恐怖片。
我居然走神了,从那部恐怖片的内容联想到了那晚的温存和他嘲笑我胆小的调侃,
“这个人一看就是十分钟前出现的那个他亲戚嘛,你怎么连这个也看不出来?”
我那时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听见他说的话暗自掐了他的肚子,却怎么也拧不动,最终放弃的时候抬头刚好看到窗外的烟‘花’,那是个什么节日我现在想不起来了,只有烟‘花’还留在眼底。
“嘭”的一声,他一拳砸在医院的墙上,依旧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最快更新)
“你这是做什么?”我轻笑,“不过是回答一个‘是’字,现在也不敢说了,不知到底是谁最胆小。”
最后一句话好像是说给我自己的,我看着他‘唇’‘色’竟变得有些发白,接着说道,
“我知道,一个‘女’孩子为你毁了容,你若是不负责,也太说不过去了,应该娶她的。林周是个好‘女’孩,这话你对我说过,我也对你说一遍。”
他捂着肚子缓缓倒在地上,我看着他……缓缓倒在地上。在他从六楼跑下来也会气喘吁吁我就知道他胃病复发,
转身的时候,他撑着地面用力气问我,
“昨天晚上,你人在哪里?”
我没有回头,停下脚步,顿了一会,开口如匕首一般扎进他身体,
“梁李家。”
此后的路,比来时好走,他堂堂余东信,怎么会不知道我去了哪里,自然是想从我口中亲耳听到答案,他倒在何处,也会是人人焦虑,从来,我都不是必要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走到医院的‘门’口,用保安室的电话打给连千,好像一种被催眠的潜意识,我落魄的时候,总该找他的,懒散的样子偏偏又是死活改不了,只得每每都屈服于自己上一次还立志下次有事绝对要自己面对的谎言下。
连千来的很快,绷着脸开了车‘门’让我上车后便一言不发,我从未在他面前拘谨过,可如今又是走投无路时才想起他,浑身狼狈的样子连自己都看不下去,我想了一会儿才开口,
“……我能睡会儿么?”声音微不可闻,我抹了抹头上的雨水。
“不能,”他干脆利落拒绝了我,“你浑身都湿透了还要睡觉,感冒也想劳烦我照顾么?”
我想也没多想,只听清了他说的不能,于是强撑着眼皮一直到他家,依旧一言不发,我知道他从来不主动过问我和余东信的事情,每次都是等着我自己告诉他。
“给你‘毛’巾,浴室放好水了,洗好擦干头发再睡吧,睡那间卧室就好,里面的‘床’单已经换过了。”他话音落下把‘毛’巾塞给我转身便走,
“你去哪儿?”我随口问。
“去把你的东西搬过来,以后你就在这先住,”我手都已经抬起来示意不用麻烦,他紧接着说,“给我‘交’房租,和隔壁王阿姨家租的房子一个价钱。”
我发了好一会儿呆,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会搬家?”
他顿住,扭过头去没有看我,隔了一会儿才开口,“阿东刚才给我发了简讯。”
我盯着紧闭的‘门’,木讷地走到浴室,像三年前那样,再次把自己埋进冒着热气的水中,耳边一点声音都没有,眼泪也不想再流。
我就这样昏天暗地的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屋外却叮铃咣当的响个不停,像是做饭的声音,我不知道灯的开关在哪里,‘摸’索着到了‘门’口,打开‘门’一阵香味扑鼻,是芝士的味道,甜腻的香气,还有打闹和争执的声音,
“那个不可以放糖。”连千的声音平淡却不容忽视,像在叙述一个真理。
“我都说啦,这是创新啊,大厨都是这样产生的,你懂什么……葡萄!”路乔乔看到我就满脸笑意的奔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一块一块的面粉。
“连千在烤苹果派了,我做了芝士焗饭,要是饿的话就先吃点沙拉,马上就开饭喽。”
路乔乔真的是漂亮的让人说不出话,连我是个‘女’的都总想多看她几眼,我笑着点点头,老实地坐到饭桌旁看着他们嬉闹。
船型盘子摆到我的眼前,‘奶’酪丝完全散开覆盖住米饭,看着就很有食‘欲’,可我却完全没有胃口,但又不能辜负他们两个这么半天的成果,只能拿着勺子硬撑着吃了半碗,最后实在吃不下了,
“葡萄你明天要上班么?”路乔乔倒没有再让我多吃,也放下了碗筷问我。
“当然是……要的,我去辞职。”这也是我想了很久的决定,“我让朋友帮我查了查其它的公司,也让她帮我投了简历,从今天开始,就远离那些人啦。”我笑着对他们说。
可是我并不知道那些人是指梁李还是余东信,应该……是都有吧。
“那我明早送你上班啊,”她总是明媚和善的样子,连我都被感染得心情舒缓许多,“连千明天要出差了,我也是自己一个人在家,这段时间我来这边和你一起住,就当做你陪我好不好?”
她大眼睛里闪着光,明明是知道了我的事情来陪我,却说得好像她不好意思般恳求,真是会体谅人的‘女’孩子。
“当然好。”我微笑着。
连千一直没有作声,一直静静地埋头吃饭,优雅缓缓地把苹果派吃掉以后,才开始说话。
“到底怎么回事。”他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问我。
我知道早晚都要告诉他,既然问起所幸就直接说了,
“没多复杂,走秀现场出了意外,林周为他受伤了——脸伤,自然要对她负责的,况且外界不是一直把他们两个认为是一对的么?其实我想过很久了,上一辈的事情都没处理干净,这一辈还是少纠缠的好。就当我……刚刚从法国回来吧,一切归零,‘挺’好的。再说……我不还有你么?”我抬眼笑着看他,本以为他会尴尬地向路乔乔解释,可是居然半天得不到回应,我只好闷闷地又自己解释,“乔乔,你别误会,我是说,还有他这个好朋友。”
他们两个憋着笑好久,我实在坐不下去,端了碗进了厨房收拾。吃过饭连千就离开了,路乔乔去了我的隔壁,我也回了房间睡觉。
“葡萄,起‘床’啦。”早上我居然根本没听到闹钟的声音,还是路乔乔来卧室叫我起‘床’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连眼睛都没力气睁开,鼻塞才让我知道自己感冒了。没有想太多迅速的穿好了衣服就跟着路乔乔下了楼,连‘药’都来不及买就上了车,她一路狂奔,才让我没有迟到太久,虽说是辞职,但也要遵守员工‘操’守嘛。
梁李已经到了办公室,我还是很礼貌地敲了敲‘门’,听到他的回应才推‘门’进去。
忍下了一切怨气与愤怒才平静地将辞呈放在他的面前,他抬眼看了看,抿了抿嘴把手里的文件合上放在桌上,抬手示意我坐下,随后双手握拳抵住下巴,眯着眼看了我好久。
终于他开口了,“秦葡献,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什么要辞职?”
“这……”我冷笑了一声,刚要开口却又被他打断。
“因为你认为你发现了我要设计意外谋杀余东信?还是因为发现了我要收购余氏让你觉得我要置他于死地?”他一脸不可思议地把我心里的疑虑都说出来,一时间我竟说不出来话了,更加不可思议地盯着他无言以对。
半晌,我深呼了一口气,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真的对我翻了个好大的白眼,然后非常无奈地向我解释,
“首先,走秀那天的事情,的确是个意外,我想你应该是在休息时听到的我和手下的对话,才会有所误会,中心在走秀开始不到两小时的时候告诉我们‘搭景台出了问题’,我派人去处理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就找了人在上面帮忙扶着,可是最后还是出了问题,中心也都赔给了受伤人员,这件事情我解释清楚了。其次,收购余氏,是我们不得以的做法,余东信在前年就开始小股份的收购骏师,我前一阵子刚刚得知这个消息,如果此时此刻我们再不有所行动的话,很快骏师,就会被余氏旗下的小公司给吞并了,我这样解释你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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