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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也不过是个拜金女而已。(7000+)(1 / 1)

她想和他联络,却又怕打扰了他休养,她等着他的电话和简讯,可一直没有等到。

原来,他昏迷不醒的时候,是他的未婚妻在守着他,原来,在他的心里眼里,她不过是个玩物而已。

定宜没有哭,她看着那个信封,心里想,他是想让她收了钱不要惹事么?他的家人是害怕她缠着他,所以用钱打发她吗淝?

他们怕什么呢,她温定宜不是没廉耻的人,她也做不出这样没有道德底线的事来。

“我真的不能收,您请拿回去吧。”定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缓缓站起来,对端庄优雅的任太太认真说道:“您的心意我明白,任太太您放心吧,我不会给您添任何麻烦的,也请您转告任公子,不需要把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我身为医护人员,这是我该做的,换做任何人,都会这样坐,让他不必挂怀。当”

任太太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在她的认知里,温定宜收了钱,他们任家就不再欠她的这份人情,钱货两讫,这才能让人安心。

如今她装腔作势不收钱,难道还真是图谋深远不成?

院长瞧到任太太的脸色不好看,立时轻咳一声,望向定宜,缓缓开了口:“定宜啊,这是任太太的心意,你还是收下的好……年轻人,要学着一点眉眼高低啊。”

那话语里的意思太明显不过,任太太闻言也浅笑一声望着她,将那信封又往她手边推了推:“温小姐?”

定宜轻轻咬住了牙关,三个人,三双眼睛盯着她,那里面的目光散发出灼人的讽刺和鄙薄来,仿佛这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她不收下,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可若是收下了,她的尊严又往哪里搁?

“很抱歉任太太,我真的不能收。”

定宜终究还是一字一句清晰开口,她说完,再不停留,直接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温定宜!你别给脸不要脸!”

院长大怒,拍了桌子站起来低吼,要知道任家这样的门庭,谁能得罪得起?

他这个院长是不想做了吧,手底下有着这样的护士,竟然敢在任太太跟前这样造次,更显得他无能,连个下属都约束不住了!

定宜又羞又怒,整张脸都涨的通红起来,眼泪逼到眼眶边缘,下一瞬似乎就要掉下去了,可她死死的忍着,到底还是不肯在这些人面前哭。

“我救了任公子,并不为钱,那天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任不管,任太太您多心了,我温定宜就算是再没有廉耻,也不会觊觎一个有了未婚妻的男人!”

定宜说完,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院长在里面小声的赔着不是,任太太起初还有些生气,但转而却又觉得与这样一个小姑娘生气没意思,她不是说了么,没有这样攀龙附凤的心思,那成,她就记住了,若是以后她再敢有什么花招,那可不能怪她对她不客气了。

任太太款款站起来,端庄一笑,对院长说道:“年轻人气盛,可以理解,罢了,我也不能和个小辈儿一般见识。”

院长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这个温定宜平日里看着也是个懂事的,怎么今儿这么拗,您放心,回头我再劝她……”

定宜科室的主任也连忙附和:“是啊,您别和她一般见识,回头我们会好好说她的。”

“那也成,总之她若是想明白了,这支票还是她的。”

任太太莞尔一笑:“小姑娘年纪轻,心思却深沉,只是想事情未免太简单了,我就这一个儿子,凤凰蛋一样把他养大……”

任太太笑的越发意味深长,看了面前两人一眼,一副慈母心肠叹道:“只求他赶紧安安稳稳的成家立业,生儿育女,我这颗心才放得下啊,若是被什么外三路的人给勾缠的……我可真是没法活了!”

院长和主任对视一眼,顷刻就明白了任太太话里的意思,两人慌忙劝道:“任公子是人中龙凤,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您等着含饴弄孙吧!”

“但愿如此才好。”

任太太款款向外走,院长主任一路将她送上车子,又目送着车子走远,这才折身回来。

“没想到啊,那个温定宜平日里看着不言不语文文静静的,竟然这般深的城府!任家的公子哥儿……嘿,她也敢去肖想!”

院长一边背着手往前走,一边对主任说道。

定宜这科室的主任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平日里就有些爱八卦,今儿见识了这样的事,更是燃起了她的八卦激情。

“可不是,我真是没想到她竟然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任家的独子,那可是未来板上钉钉的继承人,温定宜要真是攀上了人家,也难怪看不上任太太开出的支票呢!”

“可惜,她出身不够,终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院长冷笑一声:“你回去敲打敲打她,别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事,好好儿的把钱收了,离人家少爷远一点,要真是把财神爷给得罪了,我饶不了她!”

主任连忙应下:“您放心吧,在我手底下,她翻不出浪来!”

院长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踱着方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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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宜渐渐感觉到周围同事看她的眼光好似变了,平日里和她关系不错的几个小护士,仿佛都在刻意的远着她。

有时候她看到她们凑在一起议论着什么,可她走近了,众人却都赶忙散开了,仿佛是存心的躲着她,不让她知道似的。

定宜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夜里连着哭了几场,上班都是红着眼睛没什么精神,幸好的是工作上没有出什么纰漏,可饶是如此,主任也把她叫去办公室批评了好几次。

定宜按了按生疼的太阳穴,拿了水杯去水房接水,还没走进去,却恍惚听到里面有人提到了她的名字。

“你们说……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日里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待人也和善,竟然背地里这么多的心眼……”

“谁说不是呢,咱们真是自愧不如,看看人家的手段?不声不响的就勾搭上了任家的公子哥儿,我瞧着,她八成想着嫁进去当少奶奶呢!”

“她长的是还不错,可人家那样的二代什么美女没见过?我瞧着也未必是真心,八成只是玩玩罢了……”

“肯定了,任家那样的门庭,怎么可能娶她进门?你没看这几天总是红着眼睛来上班……大约是被任公子给甩了吧?”

“哎呀,我听说是这样子的……任家拿钱给她,大抵是要她别再死缠烂打人家的少爷,可她死活不要,还一心想着要嫁入豪门呢……”

“你傻啊,任家给的一笔钱算什么?要真是嫁进去了,她还在乎这一丁点毛毛雨?换做是咱们,也想着搏一把呢,万一任家少爷对她动真心了呢?”

“真心……二代能对灰姑娘动真心?你看童话故事的吧!”

几个人幸灾乐祸的笑起来:“瞧她这几天失魂落魄的样子也看得出来,八成是被人玩了之后当破鞋甩了,唉,东东,你不是和她走的近吗?怎么,没听到点风吹草动?”

“人家要钓金龟婿,怎么会说给我听?”

“这真是白日做梦了,要我说,我若是她啊,就拿了钱走人的好,这样没脸没皮的纠缠着……真是丢人。”

……

定宜站在那里摇摇欲坠,单薄瘦削的身子几乎犹如风中落叶一般瑟瑟颤抖个不停。

她从来不知道,人言可畏竟会到了这样的地步。

毫无影子的事,也能被她们传的犹如亲眼看到了一样真切。

定宜脸色发白,握着杯子的手指都哆嗦个不停,她很想冲进去问个明白,可却又觉得真是没有意思。

别人已经认准了她是个不要脸想要嫁入豪门攀龙附凤的拜金女,她就是把嘴皮子都磨穿了,又有什么用处?

定宜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戏耍的可笑木偶,那一夜大雨之中生死相依的温存,忽然之间就变成了冷酷无情的一场东风,吹散了她所有缠绵的心思。

她默然的转过身去,一路走,一路倔强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她虽然性子柔弱,可若是事情触到了她的底线,她也自有她的倔强和坚持。

定宜一路走到护士站,她站在那里,沉默了片刻,忽然解开了护士服上的衣扣。

她想,这一座城市,终究不是她该留下的地方,一个人,尤其是女人,还是该回到自己的

家乡去。

定宜对主任说出“辞职”两个字的时候,不期然的看到了主任脸上吃惊的神色。

可她没有迟疑,继续说了更让她吃惊的话语:“麻烦您帮我联络任太太,我想要拿到那张支票。”

主任先是愣了一会儿,转而却是鄙薄的哂笑了一声,她靠在椅子上,斜着眼看定宜:“你不是挺有骨气的吗?怎么,想明白了?还是觉得嫁豪门无望了?”

定宜懒得和她多说,可却更不想真的背上这样莫须有的罪名。

她缓缓一笑,澄澈秀美的眼眸里,却是不容人忽视的倔强和刚烈:“肖主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这辈子嫁豪门有没有希望,可我知道的是,肖主任您若是想嫁进豪门,大抵真的是无望了!”

“你——温定宜!”

肖主任一张脸气的涨红,可却又说不出辩驳的话来,好一会儿,她才怒冲冲道:“你别以为你牙尖嘴利的沾点便宜就了不起,我告诉你温定宜,像你这样异想天开的女人我见的多了,没这样的命,就别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拿了任家的钱赶紧滚,也好让人家母亲安心,省的还要怕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勾缠着人家的儿子!”

“那就拜托肖主任尽快的通知任太太把支票送过来的好!”

定宜不再与她多说,直接转身出了她的办公室。

定宜上午辞职,下午任太太就派人送了支票过来,仿佛是害怕她拿了钱之后依旧的死缠烂打,还拿了一张协议,要她签字才算完事。

定宜根本没去看协议上的内容,大约也就是钱货两讫概不相欠之类的条款。

随便他们怎么写都好。

定宜拿了支票直接寄给了C城的救援基金会。

他们要安心,好啊,她就让他们彻底的放心。

可这些钱,她是不会要的,要了,就坐实了她真的有了那样往高处爬的心思,她纵然是个平凡的人,可她也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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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司曜在医院整整待了一个星期,腿上的伤方才痊愈。

这一周里,苏明媛几乎是衣不解带的守着他,谁劝她回去她都不肯听,直到后来,任司曜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她却病倒了。

苏明媛这一番举止,自然是收复了任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人心,就连任司曜,心里都对她多了几分的感激和怜惜。

只是,想到那个名字那个人,任司曜的情绪总是会低落下来。

昏迷不醒的那几天没能顾及到定宜,后来伤情稳定之后,他给定宜打过电话,可她的号码却已经无法打通了。

任司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整日的愁眉不展,又不能走路,更是心烦意乱,后来,还是明媛无意间提到了定宜。

“对了,伯母今天和我说起来,就是那个救了你的温小姐……”

原本正在百无聊赖的敲打着笔电键盘的任司曜,忽然就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看向了明媛。

苏明媛心口里又是一酸,她与他说上十句话,他大抵也只是应上一两句,更不要提抬头看她一眼。

可她只不过是提了一下温定宜的名字,他就这般的上心了。

明媛微微垂了眼眸,喉间酸苦的几乎说不出一个字来。

任司曜微微的皱了眉,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定宜的事情,心里隐约的觉得有些不安,却并不知道,到底为何会如此不安。

他的急切,虽然不曾表露出来,可明媛却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她强咽下这份苦涩,温婉一笑,继续说道:“伯母说了,她去找过温小姐几次表示任家的谢意,还开了一百万的支票给温小姐,温小姐怎么都不肯收……”

任司曜听她这般说着,不由得蹙眉:“ma怎么能这样做?”

什么事都拿钱来计算,就连定宜那样不顾安危不离不弃的把他带出困境,这样的恩情也要拿钱去酬谢,任司曜忽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丢脸和尴尬——若是再见到定宜,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她了。

“伯母也是好意,她心里实在太感激温小姐,又不知道怎么报答人家,只得这样做,起初温小姐不肯收,伯母回来还特别的难过呢,总说温小姐不收下支票她心里不安,觉得过意不去,好在……好在后来,温小姐不知怎么的想通了,忽然主动开口要收下支票呢!”

苏明媛浅浅微笑着望着任司曜,她的眸光里透出天真的好奇,任司曜的神色,却是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

苏明媛心里不由得一笑,在他的心里,大约是把温定宜想成了不染尘埃的白莲花吧,只可惜,这朵白莲花是假的,她的骨子里,终究还是染着铜臭。

苏明媛看着他一根一根握起来的手指,那样纤长却又干净的手指,宛若是玉雕而成一般,此刻握的那么紧,青筋都显露了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会生气?

是因为对她的幻想破灭了,还是懊悔自己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任司曜垂眸不语,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母亲的性子他清楚,上次定宜来做客的事,已经让她十分的不满,这一次,母亲大约心里更是成见更深。

她许是以为自己是因为定宜的缘故才要退婚,她怕是更会以为定宜在死缠烂打着自己,所以迫切的想要一笔钱打发了她才好。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定宜真的会收下支票。

他并不是心疼钱,也并不是不舍得给定宜这样的报酬,只是,在他的心里,总是念着那一夜在C城他们的生死相依,总是念着他们之间若有似无的情分的。

回来之后,对她的惦念要他想了很多,考虑了很多,他甚至谋划过他们的以后……

可是定宜却收下了母亲的支票,那么,是不是在她的心里,他并没有很不一样的位子,甚至,比不上这一笔报酬来的更重要?

任司曜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自己所付出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心思,仿佛变的可笑起来。

而明媛的讶异更是让他觉得有些难堪,他把定宜说的那么好,可那么好的女孩儿,却选择了这样的意外。

“司曜……你怎么了?”

他一直沉默不语,苏明媛也有些担心起来。

“我没事儿,有点累了,我想睡一会儿……”

“那我先去隔壁房间,你有事情就叫我。”

明媛立刻站了起来,任司曜点点头,将笔电放在一边,直接躺了下去。

明媛转过身去,快要走到房间入口处时,她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笑着说了一句:“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伯母说,温小姐拿了支票之后就辞职了,听说,她好像是准备回老家嫁人了呢……”

明媛说完,轻轻屏住了呼吸,她听到骨头被捏的咔嚓一声响的声音,可她却假装并未看到任司曜那张瞬间苍白的脸,她推开门,进了休息室,门关上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意散去,渐渐的,堆满了哀戚。

司曜,你是真的,真的心里有了那个温定宜了吗?

那我怎么办?我爱了你那么多年,等了你那么多年,你若是不要我,我该怎么办?

司曜,司曜,你千万不要丢下我不管,这一生,除了嫁给你,我已经没有任何路可以去走了!

明媛靠在门背上,眼泪缓慢的淌了下来。

有很多时候她想不明白,任司曜为什么对女人一直这样的冷淡,他仿佛永远都不会动心一样。

明媛甚至傻傻的想过,他难道喜欢的是男人?

可如今她方才明白,他会那么的冷淡,不过是因为他没有遇到让他可以热烈起来的女人罢了。

可她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是样样都不如她的温定宜,为什么会是那样平凡的一个女孩儿?

如果对手十分优秀,她大约还不会这么的难过,可是,输给这样的女人……

明媛又怎么会甘心?

只是幸好,上天还是眷顾她的,一切,都还来得及。

起初温定宜不肯收下支票时,她确实心慌意乱了很久,可没料到峰回路转,她竟然主动开口索要……

就在那一刻,苏明媛已经清晰知道,温定宜再也构不成她的对手了。

司曜不知自己怎样的拼命压制,才克制住心中狂涌的愤怒和羞辱。

那一夜大雨冲刷而下,她冻的全身冰冷瑟瑟颤抖却还是握着他的手臂不肯丢开的那一刻,他曾在心里想过,就是她了,他不会辜负她。

可她……拿了他母亲开出的支票,辞了工作,预备回家嫁人了?

任司曜忽然觉得好笑,他竟然对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女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他甚至,想过他和她的以后……

可这一切,都被此时明媛讲出来的话给狠狠搧了一个耳光。

怨不得母亲这几日每每过来看他,那目光都带着悲悯,她是在可怜他吧,可怜他竟然会这么幼稚,轻易就去相信别人。

任司曜将握的几乎僵硬的手指缓缓松开,他躺在那里,盯着头顶惨白的天花板。

那一夜在江边,江风吹起她柔软的头发,那发香蛊惑了他,他忍不住吻了她……

直到今天,他还是总会想起那天晚上那一幕,她的眼眸比江上的星子还要明亮,她发间的木樨香是那么的好闻。

任司曜活了26岁,从不曾对任何女人有过心动的瞬间,可偏偏那一夜,他仿似动了心。

菲薄的唇隐隐勾出了一个讥诮的弧度来,他的眼眸渐渐的暗沉下来,那些光芒,一点点的蜕变成让人心悸的暗黑,渐渐的,幽深一片。

温定宜……

他无声的念着她的名字,唇角的笑纹一点一点加深,却冷冽入骨。

ps:你们好无情啊。。。心都凉了,555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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