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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伤楚起源于什么?起源于什么?
西门疏知道她忘了一段记忆,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想不起来,不知为何隐约而莫名,她觉得自己忘记的那段,是她这一辈子的遗憾?她想记起,可是越是想,越想不起来。
难道这段记忆跟他有关?可能吗?
“难道那次不是我们第一次邂逅?”西门疏试着问道,毕竟她也只是臆断,没有真凭实据,她也不敢用笃定的语气。
端木夜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微微拧眉,看着一脸狐疑望着自己的西门疏,端木夜眼底泛起一丝慌乱,立刻紧张起来,她记起什么了吗?还是她在怀疑什么?
“那次真不是我们的第一次邂逅吗?”西门疏更近一步的逼供,如果那不是他们的第一次,那么他们的第一次邂逅在哪儿?她怎么一次印象都没有。
她失去的那段记忆,不是东方邪救她的那一段吗?西门疏愈加疑惑了。
端木夜拧眉看着她,保持缄默,空气中飘浮着诡异的气氛,沉默中透着一丝压抑和紧绷。
“木夜,你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什么样的事,让你如此难以启齿?木夜,不可以告诉我吗?”西门疏一直问,端木夜越是沉默,她越是不安,心里有什么在涌动。
端木夜眼底泛起一丝心虚,转瞬又恢复了一片平静,坦荡自然却问道:“七岁之前,你有来过楚南国吗?”
他越是压抑,心里的不安就越是汹涌。
“没有。”西门疏清眸对上他狭长的凤眸,妖冶致命,别说七岁之前,她就是被东方邪打下悬崖之前,她都没来过楚南国,浴火重生之后,她借着甘蕊儿这具身体,借着代倾阳和亲的身份,才来到楚南国。
“遇到你那天,是我杀了木夜,取代他的身份,第一次来苍穹国。”端木夜没有心虚,他的确是第一次来苍穹国,却非说他们第一次见面,端木夜在心里抱有一丝侥幸,如果西门疏够敏感,一定会心生疑惑,如果他们真是第一次见面,面对一个陌生人,他不可能对她说出这翻话,她难道听不出,他的语气是在报怨吗?
报怨她居然忘了他?
“喔!”西门疏喔了一声,失望的垂下眼帘,错过端木夜松口气的表情。
原本真是她多心了,她出事的时候,他在楚南国,她怎么奢望是他救了自己,况且如果他救了她之后,以他当时的身份,估计第一时间会把她带到相府邀功,怎么会把救命恩的身份让给东方邪。
记得与他邂逅第二天,她便遇险,被路过的他出手相救,然后他就送她回相府,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成为相府贵客。>
“我们第二次见面,你救了我,那次是你故意安排的吧?”西门疏靠在他胸膛,抬起眼帘睨着他,现在想想,十有**是他安排的,否则也不会如此之巧,第二次见面,他就救了自己,还有那些抓她的人,看似凶神恶煞,她却感觉得到,他们对她没有杀意。
“如果我不这么做,我接近得了你吗?”端木夜抚摸着她的秀发,大方的承认,精明如她,只怕早就猜想出,也难为她现在才问。
“端木夜,坦白从宽,老实告诉我,你到底这样自导自演了多少次?”西门疏连名带姓的叫,倒不是生气,而是想知道,当然,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他为了她,到底做了多少蠢事。
端木夜避开她的问题,反问道:“疏儿,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他并未忘自导自演了多少次,每一次算计她,他都深刻进脑海,他那么爱她,最不想算计的人便是她,但那时候的她,他除了算计,别无他法,尤其是在她执意要嫁给东方邪,理由还那么可笑。
无数次他想要脱口而出,东方邪救没救她,他不知道,但是东方邪害过她,转念一想,如果不是东方邪跟大皇兄的合谋,他跟她不可能相遇。
抹疏邂忘们。他算计她,是处处为她着想,而东方邪算计她,却是将她推向死亡的边缘。
死亡边缘端木夜脸色顿时一片惨白,那次他想要她看清东方邪的真面目,想要她对东方邪彻底死心,他与温絮合谋,反而被温絮利用,害她
“你对我是一见钟情?”西门疏捂住嘴,难以置信的望着他,没理由啊!他刻意接近她,不是为了更好的在苍穹国潜伏吗?
“你怀疑我。”敛起复杂的思绪,端木夜故意板着脸,不悦的瞪着西门疏。
西门疏反射性的点见,见端木夜愈加难看的脸色,立刻又摇头,最后点也不是,摇也不是,逼得端木夜有掐死她的冲动。
“没理由啊?”西门疏还是不敢相信,他会对自己一见钟情,在那种情况下,虽是不期而遇,但是以他的身份,再以她的身份,两个身份一对比,显然他是故意接近自己。
“淑太妃是木夜的姑姑,就凭淑太妃对木夜的宠爱,我需要利用你,借助相府的势力吗?”端木夜没好气的问道,他之所以会杀了木夜,取代木夜的身份潜伏在苍穹国,有一半是因为她。
他当时的身份是太子,有必要冒险潜伏在苍穹国吗?尽管他跟东方邪仇深四海,也没必要涉险。
那次他受重伤,白练救了他,齐力与墨将他送回楚南国,他昏迷了一年,醒来之后,一切都变了,皇位被太皇兄夺走,而她关键时刻选择走向东方邪,虽是为了救他,可她在那时候走向东方邪,对他来说无疑不是致命的伤害,他也知道,东方邪不是一个守信的人。
他自我安慰,还好她是甘蕊儿,不是他深爱的西门疏,若当时知道她是西门疏,他不知道自己承受得住这样残酷的打击不?
虽然他在最后,是为了甘蕊儿,失去了一切,但是他不后悔,无论他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得到了什么后果,他都不会为自己所做的决定而后悔。
“有相府的相助,你等于是如虎添翼。”西门疏的声音很小,小得她以为他听不见,然而端木夜却听得很清楚。
“西门疏。”端木夜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三个字,这小女人非要惹他生气吗?
“好了好了好了,算我错了行吗?”西门疏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投降,她是过分了,明明说了相信他,可她却质疑他的话。
一见钟情?太匪夷所思了。
他居然会对她一见钟情,那时候他只有十岁,而她只有七岁,两个都是孩子,懂爱情吗?还一见钟情冽!别说是她,摆在任何一个女人面前,都会起疑好不好,这很正常,深信不疑才不正常。
“算?”端木夜狠狠的拧眉,显然对那“算”字很不满。“错了就是错了,什么叫算错了?”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摄政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原谅奴家。”西门疏话音未落,端木夜噗的一声喷笑出来。
他从来不知道,冷傲而霸气,强势的将天下人都踩在脚下的西门疏,居然也有这一面,居然也会跟人调侃,尤其是那人还是自己。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西门疏微眯着双眸,吊着眼打量着他,笑笑笑,他还好意思笑,他背着她去青搂,还一夜未归,回来之后带着一股浓烈的脂粉,这笔账她还没跟他算,别以为他跑去洗了澡,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他就将罪证抹去了,他的罪证可是留在她鼻翼间,留在她脑海里。
“我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嘲笑你吗?好了好了好了,我累了,陪我睡一会儿。”端木夜横抱起她,他知道她也没休息,他是故意这么说,若说她累了,她肯定会说不累,还会
“哼哼!”西门疏连哼了两声,任由他将她柔软的放在床上,褪去外袍,脱去鞋子,盖上被子。
她现在不跟他算账,不代表她不会跟他算账,为了等他,她一夜未眠,肚子里怀有宝宝,精神明显不及,等她睡一觉后,养精蓄锐之后,她就要秋后算账。
兰玉院。
玉太妃逗着怀中婴儿,小家伙正朝她笑,嘴里还吐着泡泡。“香巧,你过来看,他跟你小时候一样。”
“真的吗?”香巧撮了上去,见小家伙笑得欢心,香巧忍不住伸出手,玩着小家伙的小手,婴儿往往是最触动人心底最柔弱一处。“小家伙,我是你姑姑,快叫一声姑姑来听听。”
“他还这么小,想听他叫你姑姑,还早着呢!”玉太妃失笑的睨了香巧一眼,随即又打量着怀中白白胖胖的小婴儿。“香巧,快看,小家伙的鼻子跟眼睛长得越来越像你夜哥哥了,还有这嘴,还有这”
闻言,静静站在一旁的飘舞在心里冷笑,眸光溢出讥讽。
如果她告诉玉太妃,这不是端木夜的儿子,不是她的孙子,她还会说这孩子长得像端木夜吗?
没一会儿,在两人的逗乐中,小家伙甜甜睡过去,飘舞见玉太妃怀中的孩子睡着了,柔和一笑,朝玉太妃伸了手。“母妃,孩子睡着了,让我抱下去。”
为了证实自己贤妻良母,所以她拒绝了玉太妃提议,给孩子请个奶娘,这个孩子对她而言,只是利用的工具,只要不影响她的计划,长得好坏,活得长短,这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玉太妃抬眸,睨了飘舞一眼,没把孩子交给飘舞,而是给了香巧,慈祥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香巧,把孩子抱下去。”
香巧接过孩子,踌躇片刻,还是不敢违背,干娘这是故意支开自己。
抱着孩子退出去,却并没有朝隔壁房间走去,而是耳贴在门口,想偷听两人的谈话。
“香巧,干娘的话你不听了吗?”玉太妃愠怒的声音响起,吓了香巧一跳,不敢再偷听下去,抱着孩子朝隔壁房间走去。
“母妃,有什么事您就直接问,飘舞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飘舞笑着说道,她已经猜出玉太妃想说什么,昨天的话,玉太妃听进去了。
侯门贵族对血统纯正都看得特别重,更别说皇族,宁可杀错,绝不漏掉。
况且她的话,毫无虚假。
“你昨天的话,是否属实?”玉太妃落在飘舞身上的目光变得犀利无比,本想看在她腹中孩子的份上,夜儿又非她不可,自己勉强接受她,可听了飘舞的话,玉太妃不敢接受了,勉强也不能了。
夜儿一定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们端木家的种,一个利用孩子欺骗他儿子的女人,她岂能接受。
“昨天?”飘舞故作茫然的望着玉太妃。
“别跟我装糊涂。”玉太妃挑眉,不悦的情绪昭显出。
“飘舞不敢。”话一落,飘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手指按着太阳穴,揉了揉,看着玉太妃为难的说道:“母妃,我昨天所说,并非见你接受她,而故意诽谤她,而是我只是想要母妃知道实情,不想母妃因王爷喜欢她,就”
“我没让你解释,你只需要告诉我,是真,是假。”玉太妃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
“我”飘舞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睁开之后,眼底一片淡然。“真假容我说完,母妃可自行判断,甘力风跟东方倾阳大婚之夜,甘力风丢下东方倾阳独守空房,与甘蕊儿洞房,为此王爷消失了一月,东方邪虽将消息压了下来,但天下无不透风的墙,纸是包不住火。”
“王爷回来之后,而甘蕊儿又正好怀孕一月,无巧不成书,连王爷都怀疑孩子是甘力风的,还把甘力风约在酒肆见,虽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但猜得出,因为甘力风先王爷一步离开酒肆,却没回将军府,而是直接去了质子府,从质子府出来没多久,王爷就回去了,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协议,没过几天,王爷就带着甘蕊儿离开苍穹国。”
飘舞故意把东方邪带走甘蕊儿那一段抹杀掉,事情不需要那么复杂,玉太妃若是想去查,直接去查甘力风,没必要去查东方邪。
听完后,玉太妃沉默,她不开口,飘舞也不会傻的开口问,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揣测。
“那段时间,你在紫苔山山角下,甘蕊儿在苍穹国发生的事,你是如何得知?”玉太妃淡淡的语气中有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强势,眼眸里散发出的光芒令飘舞捉摸不透。
飘舞一愣,别看玉太妃在紫苔山二十余年,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主,还好她也有防备,咬了咬下唇。“母妃,别忘了,我是西凉国公主,王爷为了甘蕊儿,丢下我跟腹中的孩子,我岂会坐以待毙,西凉国堪称情报第一国,想要知道这些并不难。”
飘舞的话,毫无破绽,纵使多疑的玉太妃也听不出端倪。
“退下。”玉太妃朝飘舞挥了挥手,飘舞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飘舞走后,玉太妃陷入沉思中,修长的手指套着长长的金指甲,在桌面上划着,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她跟甘力风**的孩子,那么这个孩子她是绝对不能留,姑且不说她会生出一个什么畸形的孩子,就这孩子不是他们端木家的血脉,绝对不能冠上他们端木家皇室的姓。
西门疏醒来,天色已晚,那熟悉而温暖的怀抱将她包围着,躺在她旁边的人依旧在,容颜上掠过浅浅的惊讶,西门疏抬眸,看着端木夜的下巴,冒出少许的胡茬,清眸里漾起细细的波澜,西门疏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粗糙而微微刺痛感传来,心里痒痒的。
突然,端木夜一动,却未睁开眼睛,沙哑的嗓音响起:“好玩吗?”
西门疏一愣,小手僵硬在他下巴上,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讪讪一笑。“醒了?”
端木夜睁开眼睛,喉头一个滑动,抓过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看着怀中人儿,嘴角的笑容柔软而宠溺。“够了吗?”
“呵呵!”西门疏心情很好,很少她醒来,他还在她身边,大多时候她醒来,房间里都找不着他的身影。“事情办完了吗?”
“嗯。”端木夜缓缓低下头,随着他气息的渐近,西门疏的心没来由扑腾扑腾跳着,还有一种激动,期待着他的吻落下来,端木夜好似洞察出她心中所想,故意不让她如愿,吻从她的颊边擦过,未碰到她的脸颊,落在她耳发上。“凤焰准备了饭菜,快起来,不然又要凉了。”
其实,他很早就醒了,看她睡得香,不忍心叫醒她,又舍不得放开她,即使毫无睡意,他也想抱着她,看着她在自己怀中熟睡,无论他熬几个夜晚,只需安静的睡上两三个时辰,他的精力就会恢复充沛。
心里划过一抹失望,西门疏摸了摸肚子。“还真饿了。”
在西门疏欲起身时,端木夜薄唇轻覆在她柔软的樱唇上,西门疏瞪大双眸,对上他溢满笑意的凤眸,他是故意的。
两人在床上耳鬓厮磨一会儿,才穿带整齐的走出内室,端木夜扶着她落坐在凳子上,西门疏拿起筷子准备去夹菜。
“先把这个吃了。”端木夜将一碗燕窝粥递给她。
西门疏一愣,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我不喜欢。”
“乖,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你必需吃,是我喂,还是你自己吃?”她的身子一直是他头痛的问题,无论吃多少补品都不见效,药膳也没用,他真担忧七八个月时,她的身子如何负荷得起。
“我自己吃。”西门疏犹豫了一下,若是要他喂,她深知除了燕窝粥,还有鸡汤,等他一一喂完,桌上的饭菜就凉了,他又不喜欢让人热一下,每顿都吃撮合着凉饭菜,他的胃没事,她看着就心疼。
一碗燕窝粥,一碗鸡汤下肚,西门疏几乎就饱了。
用完膳,端木夜扶着西门疏,去院子里走走,他本来想扶着她去花园,见天色打消了念头。
“疏儿,我们不能再将时辰倒过来,夜里不睡,白天睡,对你的身子不好。”端木夜说道,他也很自责,是因他而乱了。
提到这个,让她想到昨夜他在青楼度过一夜,西门疏心中微有丝不快,却还是平静问道:“昨夜你去哪儿了?”
端木夜不语,西门疏接着说道:“摄政王花重金,为了一个叫雪儿的头牌赎身,还有人立刻传为一段佳话,千金一掷为佳人。”
“谁在你耳别嚼舌根?”端木夜脸色一变,原以为她只是从他身上的脂粉味,猜出他去过青楼,可没想到,她连他为雪儿赎身的事都知道,凌然这次害死他了,早知道就不该心软。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西门疏哼哼着,他居然还好意思动怒。
“疏儿,你要相信我,我是无辜的。”端木夜握住她的小手,现在不是追问在她耳边嚼舌根的人,而是怕她误会,私心的他,希望她误会,至少证明她更爱自己,又不希望她误会,他很矛盾。
“如果我不相信你,你觉得我还会为你做一桌菜吗?”西门疏挑了挑眼角,她只是不希望他什么事都瞒着自己,她希望与他并肩作战。
对她而言,习惯了为别人铺一条平川大路,突然有人为她铺路,她还真有一点怪怪的,觉得自己无用了。
西门疏这话,无疑不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将事情的原由叙说了一遍。
“你是说雪儿怀孕了,所以凌然要你帮雪儿赎身?”西门疏清眸里浮起了一道迷惑,端木凌然那么爱凌雪,就算在凌然心中,凌雪已经死了,但是他会让人怀上自己的孩子吗?
如果是他的孩子,为什么要木夜去处理,而不是他亲自去,她相信,只要他愿意,雪儿出身青楼,身份卑微,她怀有龙种,群臣也不会追究她的出身,母凭子贵,当不了皇后,也是一个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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