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讪讪笑着,“公子的随从都穿的这般好,乍一瞧见,还以为是哪家的少爷呢,也可知公子出手阔绰,不知家住渝州何处,家里几许人也?”
蔺疏锦并不买账,别说她从未去过渝州,就是自小在渝州长大,可又与她雇佣隐士有何干系?
她目露疑惑,一双凌厉的双眸紧盯掌柜,“这与雇佣无关的事,谢某便不好答了。”
掌柜的以为是面前这位小公子信不过他们间临阁,放下手中的羊毫笔,细细说来,
“公子放心,我们间临阁从未出现过泄露雇主信息的情况,写下住址,也好方便货物送上门,以免出现纰漏。”
“掌柜就别难为我了,家中只有我一个独子,出门经商,总是要多多提防些,至于住址,到时自会给那隐士一个地方,送到那里便是。”
眼底由锋芒变为施笑,先起说明家中只他一个独子挑起家业大梁,若是轻易交出家宅住址,这不是置家人于不顾,是为不孝。
后又提出解决方案,让那隐士送去指定地方,齐全两方。
说到这份上,掌柜若是再步步紧逼,就显得尤为明显,所以只得退一步,
“那行,阁下便先行回去等消息吧,我还得请示大当家,唯有他点头,这单生意才算成了。”
他起身走到柜台后,拉开满墙柜阁其中的一屉,将那宣纸卷起放入,也不知那宣纸是用什么材质造成,墨汁居然入纸即干。
他补充道,“公子只需等上三日,若是上边同意了,三日后自会有人前去接应,若是没同意,便不会有人,这单生意便是作废了。”
蔺疏锦也觉委托到了尾声,跟着起身,“我记下了,三日后我会在水云烟恭候阁下。”
“公子慢走。”
丝毫没有注意到掌柜在听到“水云烟”三字时,眸色一沉。
蔺疏锦走后没多久,掌柜隐在青帘暗处,他的目光一直尾随着长街上两个衣着宽大的男子,直到那两抹身影隐匿在长街尽头。
他随即拿出打烊的木板放在门前,径自走到柜台后启动机关,一面墙硬生生僻出一扇拱门,那老头走进门内,对着室内背对他的影卫说道,“影侍卫,这个人不太正常。”
语气再没有之前的亲和,冷静兀自分析。
这个谢小公子以为自己隐藏的极好,其实他早已漏洞百出。
他一早便发现这两人不对劲儿,不动声色的按捺下,等两人一走,便来禀报。
“我先是试探的问了两句,可被他发现了,我也不好再试探,我虽没去过渝州,可也见到过渝州人士,他们说话的方式虽然和京城很相似,可带着浓重的口音,自小习得,几乎很难改掉,而这位公子谈吐方式与京城的公子哥儿无差。”
“而且,他身上的香气,我从未见过哪个公子会用这种香,他身旁的那个侍从也古怪,一般下海经商随身携带的侍从应当狡猾奸诈,唯利是图。不会这般胆小怯弱。”
尤其是那谢小公子临走前说的那句话。
“而且,他最后说,三日后在水云烟碰头,早前九皇子”
“叩”
掌柜余下的话在听到茶杯撞击木桌的重响后,如数收回。
他不知道与他接头的人是谁,也不知他长什么样,很早以前,大掌柜托人让他掌管这间临阁,只说“见令牌如见殿下。”
而眼前的影侍卫正有此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