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生了吗?”有些颤抖的声音,但夕颜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激动,她已经不是那个初到天界贸贸然的傻丫头了,经历了背叛、欺骗、伤害之后,她虽然不可能如电视剧主角那般迅速变得铁石心肠起来,但是,控制自己的情感和表情,不让爱自己的人担心,害自己的人得意,她却是可以的。
她还是个孩子,但她最终会长大成人。
“嗯,她让你不要担心。”沉稳的声音编织着或真或假的语言,沧澜神色不变,只是眼神却似乎比之前复杂了许多。
“哦,那……她有没有告诉你,那个你……是什么意思?天界,还有另一个我?”犹犹豫豫的声音,但夕颜肯定自己没有听错,那个声音不止一次地说了,还有一个自己,而且,她借走的力量,也不是直接从她身上而来的,她更像是,一个媒介,或者说导体,力量只是经过了她的身子,传到了那个花朵那里,但是,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遇见花朵之前,她体内确实存在过那股力量,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不见了,仿若被谁抽走了一般,如今看来,是真得有人,拿走了自己的这个力量,可是,看花朵的意思,那个人,还是自己,只是,是一个自己不知道的一个人。
有些迷茫,还有些害怕,忽地那么一下,夕颜就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团浓浓的迷雾里,看不清,却还得被迫前进。
低着头苦苦思索,夕颜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沧澜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
“没有,她没有跟我说过,天界,也只有一个你。”有些轻的声音,像雨点一样落在夕颜心头,夕颜抬起头,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沧澜,许久,才绽放出一丝干净的微笑。
“你说没有,就没有。”
沧澜眼眸瞬间收缩了一下,忽然伸手揽住夕颜,坚定而温柔地对她说:“不要怕,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我定会保你平安。”
夕颜闷闷地“嗯”了一声,没有再问,然而,怀疑的种子,却在两人之间无声无息地种了下来。
回到神殿还有些闷闷的,夕颜不想说话,枕着胳膊看着碧蓝的天空。
沧澜,为什么要说谎?
那么明显的事实,他为什么不承认?
那个自己,明明就是存在的。
还是,沧澜的意思是,另一个自己,并不在天界。
有些烦躁地翻过身,夕颜趴在草地上,不想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一个放大而扭曲的鬼脸。
一个尖叫夕颜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这才发现,那个青脸尖牙圆头偏偏还生了一双人眼的怪物,竟然是葫芦娃故意变得。
满腔的恐惧于是一瞬间转化为淹没一切的怒意!
夕颜十指微光闪过,七彩的花藤顺着指尖如同舌头一般直直地朝着还保持着既得意又诡异的小脸的葫芦娃袭去。
“臭小子,我让你吓我!不好好教训一下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柔软而美丽的花藤如同一个温柔的女子朝葫芦娃张开了优雅的双臂,四面八方都围得死死地,葫芦娃一个猝不及防被捆了个正着,就连那张十分恐怖而诡异的脸上,都被花藤绕的紧紧地,一眼望去,还以为是一个人形的花瓶。
不慌不忙地踩着猫步走到葫芦娃身边,夕颜笑眯眯地弹了弹他耳朵两旁两朵开得正艳的雪茶花,不怀好意眯眼笑道:“元气才恢复,挣不开是吧……”
葫芦娃瞪着她,抿着唇,就是不说话。
夕颜顺手又刮了一下他可爱的小鼻子,瞬间,他的鼻端也开出了一朵红色的小花,圆圆的,带着花纹,远远望去,跟他自己上张了一个红色的琉璃果似的。
见葫芦娃被她气得说不出话,夕颜好心情地拍拍手,转过头背于脑后,松松垮垮地边走边道:“我最近正好要炼一味化水丹,还缺一些无根天水,不多不少,你这样站着接一晚就够了,麻烦你喽!”
身后葫芦娃顿时急了,呜哩哇啦地说着什么,可惜的是,似乎早就算好了,他才一张口,一根带着清新甜意的花藤瞬间堵在了他的嘴边,除了几个模模糊糊的音节,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诶窝挤该(给我解开)”
“牛诶窝蹲着,蹲窝嗷了,窝一定傻了咦!(你给我等着,等我好了,我一定杀了你!”
“恭候大驾!”最后摆摆手,夕颜一把扑倒在厚厚的床上,埋着头,不想说话。
她只是忽然觉得很累很累,不想动,不想笑,也不想跟人说话。
这样既颓废又茫然地过了许多日,夕颜觉得心口的空洞仿若变得更大了,等不到的等待,似乎也只有无限的等待。
于是,为了不让自己乱想,夕颜便强迫自己将所有的心思花在对花朝的领悟与力量的修炼上,虽然是强迫为之,但时间久了,倒却是有些效果,花朝已经不和初始一样,仅仅只能使出最开始的三市和简单的花藤,更多包含着咒法的术法慢慢地也被她掌握,只是,或许是操练了太久了忘了收拾,也不曾出门,朱雀那日兀一进门,便被司花神殿从门到殿,铺天盖地的虬枝纵横给惊呆了,夕颜是死了还是殿内的花木都暴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藤蔓的遮挡作用,朱雀唤了半响也不见夕颜出现,结界不开,外人无法入内,没有办法,她也只好让跟来的神侍回去,她帮他们将东西送到。
“夕颜?夕颜?夕颜,你在哪里?你在……天哪,吓死我了!你趟上面干什么?吓死人呢。”猝不及防被一个倒挂的人头吓得脸色惨白,一连倒退了好几步,等发现不过是夕颜躺在上面,将头倒了过来,朱雀没好气地一巴掌拍了过去,然后捂着胸口一副受伤的表情。
“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夕颜扯了个大大的笑容给她,眯着眼睛打量她手里拿着一个好几层的盘子,“好吃的菜?”
朱雀不禁翻了个白眼,“除了吃,你难道就不能想到点别的?”
夕颜顿时逼视地扫了朱雀一眼,一个翻身跳了下来,慢悠悠地斜眼道:“说得好像你不是是的。”
朱雀……
囧。
“咳咳,这是天帝赏赐给你的,刚刚叫你没人应,送这些东西的神侍进不来,我正好碰见了,就替他们带给你了。”朱雀清咳两声挑开话题,红着小脸蛋眯眼笑。
夕颜顿时怔了一下,“赏赐?什么赏赐?为什么要赏赐我?”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连天帝长啥样都没见过,怎么会有给她的赏赐。
夕颜一问,朱雀顿时变得得意洋洋,叉着腰神秘兮兮道:“你就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了。”
夕颜被说得一愣一愣地,傻傻追问道:“知道什么?”
她都不知道,你们就知道了什么?
“你不是和沧澜神君一同去极寒之地查探嘛,之后极寒之地发生变故,天界也有感应,但最后又趋于稳定,这可是一件大功劳,你虽然不说,但沧澜上神回来之后,可是原原本本地禀告了天帝,还说主要是你的功劳,怎么样?心虚了吧?”挑着眉毛勾着唇,朱雀扑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笑的酒窝都深陷了进去。
夕颜一下子愣住了,脸上的笑意也渐渐隐去不见。
大功劳?原原本本地禀告了天帝?她的功劳?
仿若是澎湃许久的情绪决了堤,夕颜只觉得自己胸口闷闷地又痛又恨,他怎么可以这样?不说一声,就将所有事告诉他人,不说一声,就将功劳扣在她的头上,她连什么都不知道,他却将所有的都做了?
他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一个可怜的附属者?一个单纯的傻子?
这么久了,他都不来见自己,等赏赐到了家门,她却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
更何况,花朵的事情,很多明明是不可告知他人,他……他到底说了什么?
朱雀原本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站在一旁,嘴边还笑嘻嘻地念叨“说吧,你们怎么走到一块的,我都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约好了?好羡慕哦……”
这话才说了没几句,就见夕颜的脸色大变,跟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似的,朱雀顿时住了嘴,十分不解地挠了挠头,小心地问道:“夕颜你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啊!”
不曾知晓各种曲折的朱雀并不能理解夕颜此刻的心情,更是无法猜测一个明明充满喜悦的好消息,却夕颜觉得又酸又痛,难受地不能自已。
夕颜知道自己或许是有些魔怔了,太在乎,也太容易痛苦。
“我没事,就是忽然想家了。”
“啊?想家?”朱雀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自己小时候出声的窝,顿时打了个寒颤连连摇头,家什么的,太可怕的,看来夕颜也是跟自己一样,被想家刺激的。
“唔,这样吧,我们出去走走,找点好玩的,就当散散心,别想家了,想家不好。”一本正经地安慰道,朱雀拉住夕颜不由分说地就往外拖,一边拖还一边念念有词,“你要是心里难受,可以去找沧澜神君啊,他对你那么好,等他这段时间忙完了,肯定会来找你的,唉,都怪花莲,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莫名其妙地,谁也找不着他了……”
“他很忙吗?”像是为自己的难过找到了借口,夕颜忽然开口问道。
朱雀愣了一下,讷讷地点头,“是啊,幽夜说,沧澜神君最近可忙了。”
“哦,这样啊……”低着头,夕颜不再说话,只是,刚刚跟着朱雀没走几步,还没够到殿门,夕颜忽然觉得裙角一紧,仿若被谁踩在了脚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子就直愣愣地向前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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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大大,甜点上够了吧,能不能换点别的口味?
青格儿:好哒!客观,主菜虐虐马上就要来了,请问你喜欢什么口味,微虐,中虐,重虐,变态虐?
夕颜:你虐的是我,我一点也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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