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陷入黑暗之前,苏念只记得自己当时进入箱子内后,整个身子便掉入了无法看到尽头的深渊,之后她大‘摸’是被砸晕的,总之等她醒来之后,所见的一切都极为陌生。
不过有一点儿她倒是赌对了,纳兰婧并没有打算杀死她,所以她才敢淡定自若地走进去,因为她深谙一个道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若是想帮到姬殊晏更多的忙,便必须要走不寻常路,以便搅‘乱’皇宫这一趟浑水撄。
手脚皆数被麻绳所捆绑,但嘴巴却是自由的,她以一双眼,观察这个密闭的空间。
除了她的呼吸声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苏念忍不住蹙起了眉头,纳兰婧将她‘弄’到这个地方来,到底是在打着什么算盘?
便在苏念心下疑‘惑’之际,静谧的空间响起了错杂的脚步声,看样子来者人数还算多。
随之,石‘门’缓缓地开启,发出沉重的摩擦声,由于才适应了黑暗,突如其来的光芒让苏念有些不适应,她便微眯起了眸子,看着纳兰婧步步至她的跟前,而后停下。
那是一种居高临下,带着蔑视的目光,但杀意却很淡,显然纳兰婧此时此刻也并不想杀她,只是想要以皇后的威仪吓住她。
揣测到了纳兰婧的心思,苏念立马脸‘色’一变,摆出一副极为卑躬屈膝的模样,“皇后娘娘饶命啊,小人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娘娘您动怒,还望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便饶了小人这一条贱命吧!”
对于苏念如墙头草般的卑微态度,纳兰婧显然很受用,华丽的长裙曳地,她慢慢地垂下高贵的腰肢,以修长的护甲勾起苏念的下颔,“本宫都还未动刑,你便开口求饶,倒是个聪明人。”
“小人就只有一条命,自然得要珍惜,不论娘娘想要问些什么,只要是小人知晓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才会学着当烈士呢,屈打成招白受皮‘肉’之苦,还不如学聪明点,留着脑袋糊‘弄’对方偿。
松开了手,纳兰婧满意地直起身子来,“端王将你送进宫来,便只是要你变戏法讨好陛下?”
“这个……因为小人犯了大错,所以才会被端王殿下给丢到宫里来的。”说着,还摆出一副自己特别无辜,特别可怜的模样来。
纳兰婧一挑眉间,显是听到重点,一扬‘唇’角道:“你犯了什么错?”
“端王殿下关在后山之中的百名孩童被小人‘弄’不见了。”这话她可是说得比黄金还要真!
眸底闪过无法掩饰的诧异之‘色’,“你如何会知晓端王将孩子藏在了后山?”
“小人、小人不敢说……”这‘欲’语还惧的样子,当真是一副有苦难言的隐秘般。
果不其然,纳兰婧见她摆出这副模样,而且明显是有话未尽,便对旁边的老姑姑使了个眼‘色’,老姑姑毕竟是在深宫中待得久的奴才,一眼便知晓皇后心中所想,上前一步便拿出了刑具。
“是九千岁!”一看‘露’刑具了,立马便倒戈将祈高本给出卖了。
不过纳兰婧也并不傻,在听到苏念爆出祈高本之后,反是嗤声道:“你当本宫是傻子么,看来不用点邢你是不肯乖乖就范了!”
“皇后娘娘,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娘娘您请想一想,小人不过只是个靠变戏法‘混’饭吃的平民百姓,若不是九千岁看上了小人的本事,小人如何会知晓端王殿下将百名孩童关在了后院的假山中?”
拧紧了柳眉,仔细那么一想,她说得倒也不是胡言‘乱’语,虽然眼前之人看着油嘴滑舌,倒戈极为顺溜,但除了祈高本有这个本事之外,其他人还真就不可能。
“你这般快地将他给供了出来,不怕他会杀了你?”
祈高本此人,最为护短,只要是在他手下做事的,不论犯了多大的嘴,他都能用强硬的手腕将其化平,也因此东厂的一群爪牙才敢越来越明目张胆,为所‘欲’为。
但同时,他也最恨背叛,若是被他知晓手下之人胆敢出卖了他,其下场怕是比下地狱都还要来得惨烈。
“小人虽愚笨,但这几日在宫中看得多了,倒是能明白些什么。”苏念特意将后头的话给着重强调了下,果见纳兰婧的面‘色’一变。
微微一笑,她继续补充道:“九千岁同样也知晓娘娘您将筹集来的百名孩童藏在了何地,但九千岁却只让小人对端王府下手,娘娘您如此聪慧,难道会不明白九千岁的意思吗?”
此话便如同一粒小石子丢到了河中,令原本‘波’澜无惊的水面泛起无法忽视的涟漪。
难道祈高本真的不再左右摇摆,两不相帮,作壁上观了?不,不会这么简单。
按捺下心中的困‘惑’,纳兰婧一双凤眸直盯着她,想要自她的面上发现什么不寻常之处来,但她依然摆着一副‘我很诚恳’的样子,令纳兰婧一时无法发现什么。
“你将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不怕猜错了他的心思,最后什么也得不到,反送了自个儿的‘性’命?”在宫中生活地久了,如苏念这般倒戈地如此之快的人纳兰婧见得倒还真是少。
不过说到底,如这般的人,敢豁上‘性’命去赌,为的不过就是将来的富贵荣华,名誉加身罢了。
其实这般的人多一些也是好的,至少可以方便她利用。如此一想定,纳兰婧便抬了抬手,“松绑吧。”
得了解脱,苏念也不敢表现出太过于‘激’动的模样,只是低眉顺眼地朝她作揖,“多谢娘娘不杀之恩,小人定然会在九千岁面前传达娘娘的心思。”
这话说得,倒是甚地她心,她虽然也很厌恶阉党,但不可否认的是,而今朝堂之上,即便是她的父亲,也比不上祈高本的位高权重,若是真得了祈高本的相助,太子又何愁皇位会不到手!
“本宫便喜欢如你这般知恩图报的奴才,放心,待太子荣登大宝,自是有你少不了的好处。”说罢,便侧身来,吩咐身边的婢‘女’道:“去取些上好的‘药’膏来。”
不过多时,纳兰婧便自婢‘女’的手中拿过了几盒款式‘精’致的‘药’膏,递到了苏念的跟前,她立时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赶忙用两只手接住,“多谢娘娘赏赐,小人定当会为娘娘鞍前马后。”
见多了像她这般笑得谄媚的奴才,纳兰婧觉得甚为乏味,便摆摆手道:“只要你将太子与九千岁之间的桥梁搭好了,往后的赏赐自是源源不断,保准你下辈子过得舒舒坦坦的。”
“小人明白,多谢娘娘提点。”
直至苏念的身影消失在了密室之中,身畔的婢‘女’才有些担忧地出声道:“娘娘真信那人说的话?婢‘女’看此人油嘴滑舌,立场极不坚定,怕是为了保住自个儿的小命,才会胡言‘乱’语说自己是九千岁的手下。”
“是不是真的本宫只需检验一番便成,机会永远也不嫌多,只怕它不会来。”且不论苏念是不是在胡言‘乱’语,单就此人所知晓的内情,以及她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便令纳兰婧下不了手。
若是用得好了,此人将会成为她为太子荣登大宝的绝佳铺石路。
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如狼似虎般的‘女’人手中‘蒙’‘混’过关,苏念觉着自己在皇宫中一天二十四小时至少有一半多的时间是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动不动就要被刀架脖子。
若不是她足够巧言善辩,一百条命都不够她赔的。
几乎是一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苏念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摇摇晃晃地回了房,打开‘门’一看,瞬间便觉得满血复活,如饿狼般地扑到了桌案前,“小鲜‘肉’你真是我的救世菩萨,苍白的语言已经无法掩饰我对你的涛涛感‘激’之情了!”
慕白甚为无奈地看着她在说完话之后,便直接用两只手抓起了糕点,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活脱脱就是个几辈子没吃过东西的饿狼模样。
斟满了杯茶水,推过去,“你慢点儿吃,又没人与你抢,小心噎着。”
这乌鸦嘴,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苏念顿时便被卡在吼间的糕点噎得直翻白眼,赶忙伸手去拿杯几,但手才初初碰到杯壁,便被慕白忽而扣住了手腕上方,“这是怎么回事儿?”
苏念楞了下,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己的手腕处有两道很明显的伤痕,是被纳兰婧关在密室时,用麻绳捆绑住双手留下的,不过当时她怕纳兰婧会反口,走得比较急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
有时候皮肤太白了点儿就是不好,被麻绳这么一捆就给留下刺眼的痕迹来了。
挣开他的手,苏念将袖子拉低了些,淡定自若地说道:“应当是方才给皇上表演魔术时一不小心留下的,没什么大不了,过个两三天的就会消失了。”
“这分明便是捆出来的,你撒谎。”对于在沙场上打滚的慕白而言,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他的眼睛的,他自小对于麻绳的研究可是相当地透彻,可以在任何‘花’样的系法之中,将自己给解救出来。
所以他一眼便看出苏念的手是被麻绳捆绑后才留下的痕迹,但她却撒谎说是不下心留下的,心底晃过一个念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说小鲜‘肉’,如果我真遇到了什么危险,你此时此刻怕是只能看到我冰凉凉的尸体,而不是现下活蹦‘乱’跳的我了。”
看慕白还是一脸的不相信,苏念只能无可奈何地叹息了口气,“我苏念是何人,那可是在土匪圈子里‘摸’爬滚打的大哥大,除非是我自己不想活了,否则谁也杀不了我。
这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者殿下不是说过了,谋大事者,须得要不计小节,我若是要想打入敌营内部,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可能成功。”
话虽是这般说,但慕白的心底还是控制不住地涌出心疼之感,沉默了会儿,也不再反驳,只是又将她的手拉了过去,在她不明所以的目光下,他才不甘不愿的开口:“先上‘药’。”
虽然很舍不得一桌的糕点,但看到隐忍着怒火不发的慕白,苏念觉着还是委屈一下自己的肚子,乖乖地任由他上‘药’。
他的动作放得相当温柔,生怕会将她给‘弄’疼,甚至连眼睛都很少眨,长长的眼睑垂下,透‘露’如扇的‘阴’影,显得眼前这个少年如‘玉’瓷般‘精’致。
苏念两只手都伸了出去,无法托住下颔,便只能歪着脖子,吧唧了下嘴巴道:“小鲜‘肉’,日后若是有‘女’子嫁与你为妻,她定然会很幸福的。”
抹‘药’的手抖了下,不等慕白开口,她便继续补充道:“其实沈姵也不错,虽然是剽悍野蛮了些,但她对你可是有一颗海枯石烂的心,若是能娶回家,日后也……”
“我不喜欢她。”眉梢深深蹙起,慕白终于是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她后头想要说的话。
忍不住眨了下眼睛,苏念困‘惑’地问:“不喜欢她?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我……”几乎是要夺口而出,但话到就嘴边,竟是不知自己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只能泄气般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但一定不是沈姵。”
“那也没事儿,反正你现下还小,不急于谈恋爱。”这种年纪放在现代,那可算是早恋,若不是看慕白‘性’子好又体贴,苏念也不会有这般的感慨,如此标准小鲜‘肉’,放在现代定然是万千少‘女’争抢的对象。
上完了手腕上的‘药’,苏念觉着昨夜被砍伤的地方也开始隐隐作疼,为了不让慕白发现,她便故作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累了一天了,吃饱喝足也该上.‘床’睡觉了,你也早些回府吧。”
既然苏念都已经这般说了,慕白自然也不好再继续留下来,只能点点首,不放心地道:“若是日后再受了伤,定要告知我。”
“明白明白,小鲜‘肉’你再啰嗦两句,就真成了八十岁老太婆了。”苏念举双手投降,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犯。
得了苏念的保证之后,慕白才运了轻功,迅速消失在暮‘色’中。
待到看不见慕白的身影了,苏念才有些头疼地提声道:“慕白又不是外人,你既是殿下的人,又何必躲着他?”
在苏念话音落地的同时,便有一道修长的身形自房梁上落下,此人正是殷珞,依旧是一袭青衣,面上带着半面的银具,虽是如此,反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美感。
这让她不得不感慨,围绕在姬殊晏身边的人,都是上上品的美人啊,该不会是姬殊晏真有那啥啥的取向吧?
“自然是有些事情,他不便知晓。”顿了下音调,他的目光忽而落在她的肩膀处,“受了不小的伤,还能走吗?”
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摆了摆手,“谁让我是劳碌命呢,你们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无法攻克的问题?”
“清楚便不要‘浪’费时间。”说罢,不等苏念便先行闪人了。
若不是有伤在身,苏念真想‘抽’死这个狂妄的家伙,这是请人帮忙该有的态度吗!
途中,苏念无数次地让殷珞放得慢些,毕竟怎么说她也是个伤员,而且因为中毒功力也大为折损,轻功自然是大为放慢,但不想那家伙将她的话当做了耳旁风,完全没有要放慢速度的意思。
气喘吁吁地赶到了淮府,积了一肚子的火,却因为实在是累到虚脱,便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进府了。
幸而徐管家便站在‘门’外,看她被殷珞甩了一路,累得说不了话的可怜样,便主动上前,搀扶起她,“殷阁主脾气较大,你多担待着些。”
什么叫较大,分明是臭地跟牛一样好吗!苏念真是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由徐管家搀扶着走进府,顺着条羊肠小道走至尽头,是一片竹林,而他们两人在迈入竹林的下一秒,身影迅速便融合在其中,无法再寻到半丝半缕。
过了‘迷’竹阵,映入眼帘的便又是另一幅场景。
连绵起伏的崇山,配着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飞落在潭水之中,溅起数丈高的水‘花’,有一种视觉的强烈冲突感,而便在苏念为忽然之间变换的风景震惊之时,‘轰——’地一声响,连带着大地都在剧烈地颤抖。
若不是有徐管家搀扶着她,苏念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定然已经被那震动轰趴下了,忍不住扶额,看向不远处,垂着首琢磨问题到底出在何处的姬殊晏,“殿下,你这一炸弹下去,恐怕所有人都得跟着陪葬了。”
听到了熟悉的嗓音,姬殊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首来的同时,眉梢蹙起,几步来到她的跟前,“才几日不见,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怪不得小白总在本宫的面前抱怨。”
苏念淡定地一挑眉,哼哧道:“我说亲亲殿下,你真以为皇宫是游乐园吗,你应当为我还能热乎乎地站在你的面前而感谢上苍。”
自然地执起她放在流袖之下的手,把上脉搏,眉梢不由蹙地‘欲’深,“本宫原以为你信誓旦旦,定是能将端王下的毒轻而易举地解掉,却不想你竟用错了‘药’,将自个儿的身体破败成这般鬼样子。”
说这话时,丝毫没有往日里的温和,反是透‘露’出显而易见的恼怒。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将手缩回去,“我只是略懂医理,准确地说我懂的东西确实是‘挺’多‘挺’杂,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学得不是很‘精’,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魔术。
我以为凭着端王那智商,应当也不会研制出太厉害的毒‘药’来,但很显然,我一不小心给‘弄’砸了,不过那也无碍,你看他每次给我解‘药’时,我都留下半颗,如此下来倒也是积累了不少,我一时研制不出解‘药’你便让景师父拿去看看吧。”
“本宫发现,你有时候在某些方面转不过脑子来,早让小白将解‘药’带来给本宫,也不会白白折损自己的身体。”大‘摸’是苏念在很多时候,很多方面都表现出一切都没问题的姿态,也就让姬殊晏下意识地给忽略了。
却不想她竟然如此不看中自己的身子,搞到如今这般地步,他都被她气得要笑了。
听此,苏念倒是颇为认真地想了一下,其实吧主要不是她脑子转不过来,而是因为她根本便没打算以现在这个身体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她想回到现代,即便她在这里遇到了许多肝胆相照的兄弟。
但那里留给她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虽然她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但院长却如同她的父亲,她发过誓要为院长养老送终,而且那里还有她的男闺蜜与‘女’闺蜜,她根本无法忘却与他们的所有过往。
她有想过采取自杀的方式,有可能还会穿越回去,但又想到这样的几率太小,毕竟她当时是因为一场意外的山崩才来到这个世界的,万一自杀没成功,反而还白白赔掉了‘性’命,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如此纠结了许久,她最后决定顺其自然,想想上天什么时候要收回她的这条小命拿去便就是了,于是乎她甚为不在意地耸耸肩,“人只有相信自己,才有资格干大事,凡事不先自己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会成功呢。”
“就你的崴脚跛理多,你现下的身体还撑得住熬夜吗?”若不是他试了许多次也无法将炸‘药’的威力变小,才让殷珞寻了苏念回来,但看她将自己‘弄’得这副模样,姬殊晏觉得还是将此事缓一缓。
苏念摆摆手,直接走向姬殊晏方才研制炸‘药’的地方,“明日便是祭祀了,难道你想那么多的孩子血染当场?废话那么多,你再啰嗦我就要睡着了,还是趁着现下天‘色’不是很晚快些干活吧。”
见她这般说,姬殊晏也不再多言,坐在她的旁侧,继续着方才的试验,与她说明自己某些不大懂的地方,以及试了多次也不曾成功的地方。
“其实殿下你已经很厉害了,单就依靠我上头所写的步骤,便能研制出威力如此之大的炸‘药’,若是到了我……我家乡,定然是个天才中的鬼才。”将一些不妥之处稍微做了下修改,苏念倒是甚为实在地夸赞了他一番。
姬殊晏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头,“你家乡可是不在大齐境内?不若然为何你所知晓的东西,本宫都从未听闻过,甚至连在书册中都无法寻出半丝痕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