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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万象丛生真亦假(1 / 1)

我回到修吾的房间,他看见我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自然明白我为何这样,他缄默不言,场面陷入了一种恐怖的静。

“你其实不必这样。”我坐下去,垂着头,凌厉的看着他那因几日未修理而显得沧桑的脸庞。

“如果我不赌大,就永远不可能触碰到那个人的肩膀!”他哆嗦了一下,似是对自己的讽刺,同时也无力的叹道。

“可你要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话是这样,但要是你这一次没有赌对方向,你扑空了,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么?”我带着警告的气息对着他说,他知道我这是在劝他该及时收手了,恩仇已报,不再如此玩大。

“那是你不知道一旦今井一派得势,我将永无雪耻之日。”他语气异常激动。

“如今你已雪耻,尽早收手吧。仅为绘理考虑考虑……”我嗅出来一点不寻常的气息,他要杀今井恐怕不仅仅是为了雪耻那么简单,或许,他只是打着这个旗帜去获得某个东西吗?是那些东西吗?应该不会,他不知道那是什么,顶多只知道那些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我两方势力牵扯太深,动辄会让我自己粉身碎骨。”他为自己辩解道。

“你最好是站好队,否则,真的会稍有不慎,万劫不复。”这其中的奥妙明眼人一眼就能看清,两股力量虽然能促成诸多事,但是,如果不尽快摒弃一股,两股力量迟早会伤及使用之人。

“纪伊藩直弼!”他一字一顿,但异常笃定。这个答案正是我心中所想的,当然局势并不开明,透过杀生的意思,我隐隐感觉他并不在意这次的失利,即使今井死亡了,这让我更加困惑。但据我暗中调查,虽然两家争斗不止,但都是适可而止,并没有到撕破脸面的地步。我猜想,其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的必然是德川家定――龙骨的保存者。而我偏向于纪伊藩自然也有我的道理,而且,当初选择今井正是因为我最后会选择纪伊藩,我要带一份厚礼拜见纪伊藩实权者――井伊直弼。

“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我不想再和他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不修,于是转移话题道。

“什么?”他也因为刚才话题的沉重而深感乏力,听到我不再深究后长舒一口气。

“为什么今井会遇刺,是你干得么?”他听到我说这句话时眉毛跳动了一下,稍稍失神,但因为刚刚的问题我并没有在意!

“本来我是想趁机自己去杀这个狗贼的,可是我从你房间出来后,我发现了杀生也在一桥家,我当时即无奈又庆幸,庆幸是提前把消息传回来了,不然我的计划全乱了,我也得陪葬,无奈的是今井竟然没有来到一桥家,我的计划也相当于失败了一大半。可好在庆笃竟然透露了今井的位置,而且,还得感谢光秀的倾力相助,在杀死野田后,我告诉了他今井的位置,他高兴坏了,这预示着他将再建一功,他还对我感激不尽,这点我非常愧疚。可他仍然保险的只派出了五个人去猎杀今井,还留着人埋伏在那里,这是我失算的部分。好在他已经派出了五人,否则即使你和杀生赶到也无济于事。”他娓娓道来,虽说的平淡,可光作为听者我都感觉出了其中的惊险,好在运气都站在了修吾这边。虽说修吾平时嘻嘻哈哈,但此时,说这段经历也让他冷汗直流。

“赌徒有时候比酒鬼可怕多了!赌徒知道自己是清醒的,却还是孤注一掷,可酒徒不一样,他们是神志不清,才会不管不顾!”我递给他一张手帕,一张我不知道放了多久了的手帕,好像还有了些味道,因为上次绘理送我手帕后我就一直没用过,他想都别想我会给他绘理的那张清秀的手帕,好让他这位赌神擦擦汗。

他满不在意的接过手帕,先是擦额头上的汗,毫无意外,他没发觉,直到他擦自己的鼻子时,才察觉了一丝异样,这手帕怎么怪怪的,他耸起鼻梁深嗅了一下。猛的扔给我。

“你不仅人无耻,老往自己脸上贴金,酒徒我听着都想吐,连手帕都这么有独特气息。还有你这个酒嘴巴吐出来的话我也嫌醉。”他虽然面容憔悴,嘴上却始终不饶人。

“那是当然,我记得这条手帕用来如厕过后就没用过。”我眼角抽动了几下,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嘴大大的张着,简直可以放下一个鸡蛋。

“不是,你好好说,我觉得我听错了什么。”他的手悄悄的往墙角的执掌伸去。我看着他的动作,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待到他快要摸到执掌时,我拿过结束点住他的手,他一脸尴尬的看着我。

“我活动活动手,你有必要吗?”他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哦,是这样呀!”我将结束放开,路过他的肩膀时故意猛的转身,结束的刀鞘准确的戳到他的肩膀。

“妈呀,疼疼疼,你不会看着点吗?哎呀呀……”他赶紧收回手推开我的结束,一脸怨气的看着我,然后在我得意的时候,他的脚一脚踹在我的屁股上,我毫无准备,立马被他踢的人仰马翻。他哈哈的大笑起来。我坐在地上,用结束指着他,然后缓缓的拔出结束。

“别冲动,别冲动,勇士,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他惊慌失色,赶紧用被子裹住自己。露出一个头,我起身一个爆栗,他又开始咋呼起来。

“黄昏,老子恢复了,第一个要杀的是你……”他捂着头,又因为动作大,扯动了伤口,又一阵鬼哭狼嚎。

我坐在那里看着这个无赖,轻声唤道“修吾……”

“勇士,不,大哥,你放过我吧,我刚刚不太成熟,说一些顶撞你的话,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他语言真切无辜,恳求道。

“我没那么无聊,我其实想说的是,下次做决定的时候为绘理想想。”我白了他一眼,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其实修吾给我说那一段惊心动魄的事时,我脑海里一直都是绘理,如果,修吾运气并没有那么好,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那个我许诺保护的女子。那么一个柔弱的女孩,怎么能承受这么大的痛殇,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揪痛起来。

修吾缓缓的放下放在脸前的手,耸拉着头,之后抬头看着我“我知道我现在不管怎么说,其实都是给自己开脱,但若不是你的出现,我绝对不可能冒险去做现在的事。你知道的,妹妹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但面对仇人,我有时候……真的,不得不这样。”他说的断断续续,沉重,意味深长。听着他的话,不免让我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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