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喜欢栗凌轩，是楚玄歌追着他跑，那面对凌轩，就是他引着她走。
漫无目的不知终点地瞎跑，怎么说也不如被人引着带着走有吸引力。
她一向敏感，自然不会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
即使她内心是向着栗凌轩的，可她还是不得不承认，她被仅仅见过两次的凌轩吸引了。
从小到大，四世以来，她一直认为人心是不可能同时对两个人产生带有爱意的喜欢的。
当这事儿突然落到她头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被砸晕了。
看着凌轩，她一直在思考，如果凌轩不是栗凌轩，她是不是也会喜欢他？
如果凌轩的脸，不是栗凌轩的这一张，她是不是还是会因他的种种行为而心动？
认真想过之后，她发觉自己找不到答案。
她对凌轩的防备极快地被打破，是因为他在栗凌轩的身体里。
面对着这张脸，她没办法调动起自己防备的心。
她对凌轩的接近并不抗拒，是因为凌轩用着的是她喜欢的人的身体。
面对她想亲近的他，她没办法拒绝他的接近。
可是说到底，凌轩和栗凌轩始终是不同的。
不论他们是不是一个人，他们都是不同的。
这样的事实本就让楚玄歌感到很是迷茫，偏偏凌轩还在这基础上又给她加了一道锁。
为了灵识空间的权限，他吻了她。
不似宫宴上占便宜一般的唇瓣轻擦，而是真实地吻了她。
若不是那有些冰凉的东西被她吞咽入腹，她觉得自己会醉在他的温柔中，不愿醒来。
只是清醒之后，再想到这件事，她又十分唾弃自己。
一边说喜欢栗凌轩，另一边却又和凌轩亲近。
“你喜欢的是谁都没关系，他是我，我是他，并没有区别。”
凌轩有些心疼地轻轻揽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声说着。
“不必因为喜欢的到底是哪个我而感到迷惑。”
“如果我最后爱得是他而不是你呢？”
她在他的怀里低声啜泣。
“那我会很高兴。”
他的手轻轻抚着她的发：“我会很高兴，即使是那个时候的我，也会被你喜欢。”
凌轩说的真心实意，令楚玄歌的迷惑又多了一层。
“我一开始喜欢的就是他啊……”
她抓着他腰侧的衣服，嚷着：“可是我现在连你也喜欢了怎么办……”
似乎被这句话惊讶到，凌轩愣了一下，片刻后他的脸上漫上了满足的笑意。
“玄歌，谢谢你。”他低头看着在他怀里啜泣的小姑娘。
这是他的小姑娘，是他用心爱着的小姑娘。
百年前他不会让三色火凤毁了她，百年后他也一定护她周全万世安。
楚玄歌在他怀里摇着头，她不明白为什么凌轩要说谢谢。
“这对你们不公平……”
她咿咿呀呀地抗议着，不知道是在控诉她自己，还是在控诉毫不在意她同时喜欢着两个人的凌轩。
“我不在意。”
他答得坦然。
“可是他在意，我若是偏爱你，他会难过的！”
醒来的时候，栗凌轩的反应她都还记在心中。
她喜欢他，即使他不如凌轩成熟温柔，可她还是喜欢他。
所以他只是表现出了不高兴，她也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