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司墨单手置于白音的头顶之上,仙力一点点的深入,可突然间似乎被什么阻碍了一般,且见白音脸色苍白了起来,宁司墨赶紧收回了手,欧凌睿小心的扶着白音坐到一旁的长椅上,白音渐渐缓了过来,说:“怎么样?”白音急切的询问,十分想要知道结果。
宁司墨眉头深锁,“看来你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他们对你施下了某种禁术!”宁司墨也只是猜测,白音听闻更是不可置信,几乎是尖叫出来,“禁术?”白音的情绪十分激动,很不稳定,宁司墨看了一眼欧凌睿,欧凌睿点点头,一掌击晕了白音,白音昏睡了过去。
“你们妖界可有什么禁术可以封锁他人记忆?”宁司墨虽法力高强,可对于妖界里极为深入的事情,倒也不是太清楚,而欧凌睿自是不同,妖界之王,自是了解非常,欧凌睿仔细回想了一下,着实没有什么头绪,若说是有什么,也只能查阅妖界古老的书籍,否则,难以入手,“这恐怕只能去一趟妖界的藏书阁了。”宁司墨也算是正有此意,既然想不出,那便只能夜袭妖界藏书阁了。
桑泠一直在旁细听,也听出了个中的利害关系,“你们今夜是打算……那白音怎么办?”桑泠担心白音醒来会追问,因此有了些顾虑,宁司墨敲了一眼在长椅上的白音,袖手一挥,白音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彼时天已经渐渐暗了。
宁司墨看了看天色,是时候出发前往妖界,遂说道:“白音今夜怕是醒不了了,娘子你也早些睡去罢。”桑泠不想给宁司墨添乱,乖巧点头,说:“那你可得万分注意自己,莫要受伤才好。”宁司墨轻轻的捏了桑泠脸颊上的嫩肉,说:“惯是晓得了,定不会辜负娘子的叮嘱。”桑泠这才满意的笑了,欧凌睿与宁司墨这才出发前往妖界。
来到妖界,此事夜黑的如同浓稠的墨砚一般,让人看不起四周的景色,今夜的月色格外的暗沉,乌云遮住了月色,愈发显得静谧,耳边不住的传来一些鸣叫声,宁司墨与黑夜中游刃有余的行走着,避开那些守卫的妖兵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身旁有了欧凌睿,很快就来到藏书阁的楼下,宁司墨正要上前去,便被欧凌睿拉住了,宁司墨不知其意何在,“莫急,且等到子时时分方可安然无恙的进入楼内。”
此话一出,宁司墨心中有了考究,等到了子时时分,才见那高耸的藏书阁外围散出了一层淡淡的紫光,欧凌睿便趁着这个时候带着宁司墨进入了藏书阁,虽心中多有疑惑,可知眼前不是多话之际,便也住了口。
欧凌睿带着宁司墨直往楼顶去,倘若记的没错,这楼顶之内定有乾坤,不然为何会连妖王都不予进入,宁司墨来到楼顶,觉察到这里妖气极盛,就连步子也小心了起来,宁司墨才踏入书房当中,便亮起了微弱的绿光,只见一条巨大的蜥蜴跳了出来,宁司墨与欧凌睿皆是退后半步。
宁司墨仔细看了一眼这绿蜥蜴,觉得有些眼熟,而绿蜥蜴在看见来人是宁司墨时,早已经吓得冷汗直流,尽管看不出来,可依旧不能掩埋它的害怕,“尔等为何来此?”欧凌睿虽不知绿蜥蜴来头,但是出现在此,想必也是德高望重之辈,遂礼貌的回了句,“我们二人来此并非冒犯,只是事情紧急,不得不来此以求解惑。”
绿蜥蜴倒不是怕欧凌睿,区区妖王自是看不在眼里,只是来了宁司墨,那就不好说了,宁司墨一直不说话,欧凌睿有些心急,催促道:“你倒是说句话啊!”“今日你是给看还是不给?”宁司墨开门见山,既然已经想起了这绿蜥蜴为何物,自是不必客气。
绿蜥蜴见宁司墨一说话,连连后腿,说:“战神请,战神请,若是有何事不明,尽管来问我便是。”这差别待遇让欧凌睿感受到了大大的羞辱,愤懑不平的说:“你为何见他这般恭敬,吾可是这妖界王者。”绿蜥蜴不屑的看着欧凌睿,说:“就凭你也敢在此妄加议论,莫不是嫌日子活的太久了。”
“再者说,老身可是不知这妖界何时又易主了,现在可是那蛇蝎女人白音在掌管妖界大权,你区区一个过时的妖王,也敢对老身大叫。”欧凌睿简直要被气的跳起,自己这是第几次被鄙视了,为何命运总是如此的不公平。
宁司墨见欧凌睿还在废话连篇,脸上顿时不好,阴沉了起来,冷呵一声,“还不快来寻,你若再是这般,我便将你丢在这妖界。”欧凌睿一听赶忙干起正事来,被绿蜥蜴气的差点连此次来到重要之事都忘记了,宁司墨与欧凌睿翻遍了楼顶的书籍也不见那让人失去记忆的法子,一时之间愁容尽现。
绿蜥蜴见宁司墨如此头疼,便轻言问道,“可是遇到了事情,不妨说出来,老身也可解惑一二。”这话倒是提醒了宁司墨,说:“欧凌睿,还不快去细细与它详说。”欧凌睿嗷了一声,急忙跑到绿蜥蜴身旁。
只见绿光一闪,原先的绿蜥蜴早已经不见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极为稚嫩的脸,只见一头青丝被微微束起,秀气的眉形点缀着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眸,紧泯的薄唇染上丝丝绯红,小小的身子让人看之便觉得喜爱,再加上那桃花色的罗衫,让欧凌睿无法相信眼前的小人儿是那绿蜥蜴。
只见小人儿直接略过欧凌睿,来到宁司墨面前,弯腰鞠躬道:“老身拜见战神大人。”宁司墨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准了,小人儿起身之后,便说道:“有何之事便问吧,老身可没有闲情听你说那无关紧要的废话。”这话自是指欧凌睿,欧凌睿虽心中不满,可到底还是理智了,没有做出什么不适的行为。
小人儿了解了情况之后,也一时半会没有解答,只是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的东西,快的几乎抓不着,欧凌睿原以为这一次是彻底没了希望了,泄气的转过身去,倒是宁司墨却不这样认为,宁司墨总觉得小人儿知道些什么,“老身想问那失忆的姑娘可是白家人?”欧凌睿一惊,“你如何知晓?”
小人儿一直点头,欧凌睿也是有些急性子,追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速速说来啊,一直点头又是何意?”小人儿神秘一笑,说:“老身自是知晓了,尔等竟敢对老身不敬,着实让人反感。”宁司墨遣退欧凌睿到一边,说:“既是知道了,便说来听听吧。”小人儿见宁司墨发话了,也不敢造作,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若是真要说,这事情还得追溯到当时妖界发生的一场动乱,那时的白家可是妖界的霸主,一界之王,原以为是个好的,不料当上了妖王的白家野心日益加大,竟开始了乱杀无辜,将那些对其不满的有能力者全都斩杀,还欺负百姓,整个妖界也是苦不堪言,众妖着实受不了白家的摧残,这才重新选了一个能力者去推翻白家,白家如妖界众妖所愿,失去了妖王的位置。”
宁司墨对于白家当道一事也是略有惊讶,谁能想到千年之前的妖王竟会是……“那之后?”宁司墨问道,小人儿露出苦涩的笑容来,说:“本该杀了那白家,可谁会知道白家练就了禁术,能控人记忆,能力强大者倒不会被其控制,可意识薄弱者,就……”“白家之人皆会此法?”小人儿微微摇头,说:“这倒不是,只有一人会此法,练就禁术本就有违妖体,常人哪有这等机会,也不知那白无名是有了何等机遇,可遇练就此法。”
白无名不就是现在的白家最高者,看来这白家水深的很,“白无名控制了许多人让其自杀,妖王无法,只得答应了白无名的要求,放过白家,虽然妖界众妖对其恨之入骨,可为了妖界安生,也只能就此作罢,如此便过了一千年,妖界许多老一辈的人相继去了,如今知晓二此事的怕是少之又少。”
“此法可有破解之法?”宁司墨对于白家之事毫无兴趣,当务之急便是寻求破解之法,好让白音知晓那被封存的记忆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小人儿神情严肃起来,说:“倒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只是此法有些偏颇了些,恐会伤及修为。”修为乃是性命,看来这破解之法当真有着莫大的危险。
“你且说罢。”宁司墨见欧凌睿猴急的样子,知是为了白音,“需取心头之血,练成雪丹,让其服下,只是这心头之血需那姑娘心爱之人的才可。”就连宁司墨也觉得此法有些残酷了,取心头之血本就危险万分,还要练成血丹,这怕不是一滴两滴的事情了,宁司墨担忧的看向欧凌睿,欧凌睿在听到此法之后,心下已经有了思量,那决绝的神情,让宁司墨不用问便已经知晓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