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叹息过后,白童惜似有所感的说:“怪不得,在店里发现绵绵的时候,你执意要收养她,不管我怎么劝,你就是不听,现在我似乎能够理解你了。”
提到阮绵绵,阮眠身上就像沐浴了一层光辉,看起来神圣极了:“绵绵是上天赋予我的珍宝,我一直坚信自己跟她有着莫名的缘分,要不然她也不会恰好被她的父母丢弃在这里,
当我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心头空缺的那部分好像被填上了一样,我自己的孩子福薄,那就让这个‘妹妹’来代替吧,我会把所有来不及给第一个孩子的爱,都投注到绵绵身上,让她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成长。”
白童惜附议道:“她一定会的!”
“童惜……”阮眠再度开口时,多了几分难懂的深意:“你就不好奇这么多年我都忍过来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跟你旧事重提?”
白童惜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阮眠垂眸,轻轻用手捏住吸管,在杯中来回搅拌了几下后,这才抬起眸来说道:“因为我最近突然发现,故事中的少年,原来你也认识。”
白童惜眼睛一瞪,就像听到了一个鬼故事:“他是谁?!”
“他叫……”阮眠与她四目相对,缓声揭开了那人的名字:“乔、司、宴。”
“什么——!!!”白童惜突兀的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直接把面前的花茶掀翻在桌。
黄橙橙的茶水到处蜿蜒,但桌前的两人却都跟没看见似的,径自盯着对方。
许久……
久到阮眠终于注意到桌上的一片狼藉,挥手叫店员过来擦干净的时候,白童惜这才结结巴巴混乱非常的问:“那、那个少年,真的叫……乔,乔司宴?!”
“没错。”阮眠十指交叉抵在唇边,郑重的说:“你还记得吗,你跟孟沛远离婚前,爆出过一则绯闻,
我当时还不知道这个叫‘乔司宴’的是何方人士,直到后来瞥见报道上贴着几张你跟乔司宴父子的合照,
我这才发现……原来那个我一直在找却找不到仇人,竟是北城最神秘的投资商,
不仅如此,他就生活在北城,和我喝着一方水土,我却全然不知他的存在!”
这么说来,阮眠回忆当中的“那个孩子”就是乔乔!“那个前女友”就是陆思璇了?!
白童惜如遭重击,有些失态的低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们两个成为他们三人爱情当中的牺牲品,这到底是为什么!!”
阮眠被她的话弄得一懵:“童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童惜白着脸解释起来龙去脉:“我的意思是,乔司宴的那个前女友,其实是从孟沛远手里抢过去的!
她是孟沛远的初恋,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惦记着她,我之所以跟他闹离婚,本质上不是因为乔司宴弄出的绯闻,而是因为陆思璇!也就是你故事当中的女主人翁!
如果不是她在离婚后,涉足我和孟沛远的婚姻,我们又怎么会走到离婚这一步?
只是当年他们三人的事,被孟沛远的爷爷镇压了,所以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
别说是你了,我也是在嫁给孟沛远之后,才抽丝剥茧一点点弄明白的。”
闻言,阮眠喃喃了声:“怎么会这样……”
白童惜冷声说道:“呵,我刚跟孟沛远结婚那会儿,情况比你当年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不是后来他幡然悔悟,又一次次的拼死相救,我绝对不会回头!”
阮眠艰难的说道:“童惜,没想到我们竟是可怜天涯沦落人。不,你已经不是可怜人了,我能感觉得出孟沛远他是真心爱你,
在得知你被人绑架的时候,他顶着一身的伤跑来找我了解情况,差点没把我吓死,说到这个,我倒是很想问问你,他这伤是怎么来的?”
白童惜坦言道:“就在我跟裘董打官司的那天,孟沛远的妈妈为了阻止他帮我出庭作证,疯了一样的开车想要撞死我,危险关头是他把我护在身下,结果,害得他自己两处重创,被送去医院抢救。”
阮眠失声道:“他妈妈是不是疯了?!哪有这样拿人命开玩笑的,孟沛远真的是她亲生的?”
白童惜解释道:“她当时瞄准的是我,谁都没想到关键时刻孟沛远会扑上来抱住我,因为这件事,她本人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最近终于消停了一些。”
阮眠拍了拍胸口:“说实话,孟沛远为你做的这些事,我是服气的。”
白童惜没好气的说:“那是你没看见他以前是怎么欺负我的!”
阮眠拍了拍她的手背:“得得得,我不帮他说话了,行了吧?”
“说正事。”白童惜道:“乔司宴这个人,如果不是因为他堂弟的关系,我也不会认识他,更不会被他一路利用,拍出那见鬼的‘一家三口’照!”
阮眠道:“当我看到你跟乔司宴父子的合照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将我当年的事告诉你,让你认清这是一个多可怕的家伙,可你当时忙得焦头烂额,先是离婚再是打官司,好不容易有了一次见面的机会,你却又被绑架了……”
“被解救回来后,我本想约你出来一叙的,可不巧我的公司又出现了动荡,我自己也……”白童惜难受的摆了摆手,说:“算了,还是来说说你的事吧,现在你已经知道乔司宴就是当年那个心狠手辣的少年了,你打算怎么办?”
阮眠的表情瞬间阴暗了下来。
见状,白童惜心口一个突突:“阿眠,如果你是想要报仇的话,我建议你不要。”
阮眠闻言一楞:“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白童惜说:“他当年不由分说的拿掉了你的骨肉,换做是任何一个有良知的妈妈,都会想着让对方血债血偿的,不是么?”
阮眠恨恨的说:“你说的没错,当我看到他的相关报道时,我做梦都想掐死他!”
“你掐不死他的。”白童惜直白道:“相信我阿眠,他以前都那么狠了,经过这几年的成长,你觉得他还能是什么简单的小角色吗?”
阮眠双颊涨红道:“他再厉害,我就不信他能一手遮天!”
白童惜摇了摇头:“那我只能说,你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闻言,阮眠不由自主的问道:“童惜,你跟他接触过,你能不能跟我仔细说说,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变成什么样”指的当然不是乔司宴的相貌,而是他如今的财力实力以及背景。
白童惜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阮眠去鸡蛋碰石头,所以她决定说点狠的,好打消阮眠这可怕的念头。
“他很有钱,这点从他目前居住的环境就可以看出,别人的房子是一套套,他那是一排排,而且都是别墅,
这么说吧,他买下了一整座岛,上岛之前要先坐很长时间的船,但你别以为只是这样就可以见到他了,
上岸后,你还要穿梭过一片野生丛林,你绝对想象不到,森林里养着老虎花豹,狗熊豺狼,稍有谨慎,就会迷路其中,成为野兽们的点心。”
见阮眠的神情越来越凝重,白童惜再接再厉道:“只是有钱也就罢了,关键他还涉足一些黑道的交易,黑道你懂吧?那免不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残忍得很,你确定还要去掐死他吗?”
阮眠沉默了半响,就在白童惜以为她该放弃的时候,只听她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我得想个办法穿过那片森林,躲开那些飞禽走兽,才有可能见到他,为我的孩子报仇了?”
“你怎么还在想报仇的事?!”白童惜头疼道,合着她刚才那些话都白说了是吗?
阮眠苦思冥想着:“你说的那个地方,又是别墅群又是水又是森林的,我记得北城只有一个地方符合你的描述,叫九溪……九溪什么岛来着?”
“……”不仅没忘记报仇的事,还从她的话里提取出了乔司宴的根据地,阮眠这俨然是要杀上岛的节奏啊!
不行,她绝不能让阮眠胡来!
“阿眠,你听我说!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们现在都有各自的生活,就让往事随风不好吗?”
“不好!”阮眠痛斥道:“如果他当年没有拿掉我的孩子,那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他现在欠了我一条命,是他以为拿钱就可以弥补的吗?!”
“……”怎么办,她好像做了件蠢事,早知道就不形容乔司宴怎么怎么有钱了,直接说他是贩毒分子得了!
“阿眠,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白童惜眼神幽幽的说道:“乔司宴不仅涉黑,还涉毒!我前些天不是被绑去意大利拍卖了么,乔司宴也在拍卖现场,但他不是来观光,而是来贩毒的!
我亲眼所见,来自不同国家的黑道头目聚集在他的身边,在他脚下堆出了一座座金山银山,就为了从他手里买到一丢丢的高级货!乔司宴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些黑道头目马上乖得跟条小狗似的,只差没跪下来喊他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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