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阮眠应该懂了吧?白童惜心想。
岂料阮眠却忍俊不禁道:“我知道,你这是不赞成我去报仇雪恨,所以才会越说越夸张。”
“我没有夸张!我说的都是实话!!”白童惜只差没对天发誓了:“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觉得我像是在骗你的样子吗?”
阮眠挑了挑眉:“如果他真是什么大毒枭,那孟大少在解救你的时候,为什么不顺手把他给抓了呢?”
白童惜脱口而出:“大哥他抓了!”
阮眠心念一动:“那这么说的话,乔司宴现在应该被关在牢里喽?”
“呃……”白童惜语塞。
阮眠轻哼:“你犹豫了,你果然是在编瞎话。”
“……”她没有编瞎话啊!但那种抓了又放的事她要怎么跟阮眠解释啊!
如果早知道阮眠和乔司宴有仇,她当初就不帮他求情了!白童惜追悔莫及的想到。
阮眠在这时认真道:“童惜,如果你拿我当朋友的话,那就不要阻止我。”
白童惜苦口婆心:“我就是拿你当朋友,所以才要阻止你啊!你不知道,白苏曾经因为一句话得罪了他,险些被他当场拧断了脖子,那还是在我家!你想想,他在我家都敢这么猖狂,到了他的地盘不得让人血溅当场啊!”
闻言,阮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哦?他还去过你家?”
白童惜被她盯得毛毛的:“……是去过,怎么啦?”
“那你把他约到你家里来,然后我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咔、嚓、掉!”阮眠暗搓搓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白童惜嘴角一抽,先不说这个计划漏洞百出,单是白家,她就不可能再回去了,因为她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
察觉到白童惜脸上飘过的低迷,阮眠敏锐的问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白童惜掩饰道:“这样吧,你要报仇,总得先想一个周密的计划吧?乔司宴不是一般人,不能用一般的手段对付,不然你这仇还没报呢,回头把自己给搭进去,多不划算呐?”
阮眠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白童惜不放心的交代道:“不管你有什么计划,都要提前找我商量,知道吗?”
“嗯。”阮眠又应了声。
白童惜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也很想掐死乔司宴,但这人确实不好对付,如果是孟景珩和孟沛远出手搞他的话还有可能。
心思流转间,白童惜包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发现是孟沛远的来电。
阮眠的故事,无疑勾起了白童惜一些不快的回忆,尤其是想到孟沛远曾经也为了陆思璇伤害过她,她就膈应得慌!电话也不想接了!
阮眠见她盯着手机,秀眉紧紧地皱在一块儿,不禁问道:“童惜,是谁的电话?”
白童惜顺嘴一说:“孟沛远的。”
阮眠奇怪的问:“那你怎么不接呀?”
白童惜撇了撇嘴:“心里有些发赌,不太想接。”
阮眠轻笑一声:“我看你就是吃醋,还是陈年老醋。”
白童惜面上一赫:“喂,你!”
阮眠不怕死的说:“我说错了吗?”
白童惜破罐子破摔:“没错,我就是吃醋行了吧!”
阮眠劝道:“你别这样,我这事又跟他没什么关系,要是害得你们闹矛盾,我会过意不去的,快接吧。”
白童惜这才磨磨蹭蹭的划下接听键,轻“喂”了声。
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孟沛远的声音:“惜儿,快到中午了,你们谈完了吗?”
白童惜下意识的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快11点半了,她“呃……”了一声,回头朝阮眠看去。
阮眠注意到她看钟表的动作,不由冲她眨了眨眼,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白童惜这才对孟沛远说:“麻烦你再等一下,我一会儿就出来找你。”
孟沛远笑意淡淡的应道:“好,我等你。”
白童惜一放下手机,就听阮眠笑问:“他查岗来了?”
白童惜微微一点头:“他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让他再等一会儿。”
阮眠止不住的说:“唉,他真疼你。”
“这话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阮眠强调:“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刚才那是感慨,现在这是感叹。”
感慨?感叹?
白童惜纳闷的问:“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阮眠道:“当然有了,我感慨是因为孟沛远出手大方,一张嘴就是加拿大全家游,我感叹是因为孟沛远温柔体贴,以前可没见他有这么好的脾气,一般都是他说走你就必须得走,没得商量。”
白童惜愣了愣后,轻声附和:“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哦。”
“所以你呀,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哦!”阮眠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提点着。
“知道啦!既然他有你说得那么好,那我打包点好吃的去奖励他,你不介意吧?”
“谁让你是老板呢,我敢介意吗?”阮眠故意扁着嘴说。
白童惜于是叫来店员,接过菜单点了两样新出的单品。
等店员将它们打包送过来后,白童惜下意识的准备伸手掏钱。
阮眠洞察秋毫的声音在这时传来:“童惜,你在干什么?”
白童惜动作一顿,抬眼看到阮眠似乎有些轻微的不悦,便打消了拿钱包的想法,转而拿出了一包面巾纸:“外面天热,我拿张纸巾待会儿擦擦。”
阮眠这才神情一缓,笑着说道:“你不是要看绵绵吗?走,她现在应该已经醒了。”
*
烈日炎炎下,从咖啡馆出来的白童惜一手打开车门,一手拎着外卖,坐进去后,对身边的男人说:“让你久等了。”
孟沛远耐心的等她把气喘匀了,这才开口问道:“惜儿,你不是让我等一下吗?‘一下’等于半个小时?”
闻言,白童惜下意识的朝他看来,水眸中夹杂着一丝压抑和尖锐,看得孟沛远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他问道:“怎么了?”
白童惜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连忙垂低眼帘,含糊其辞道:“我不是故意让你等这么久的,是绵绵太可爱了,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这才两三个月没见,她就跟长开了似的,我逗她的时候还咿咿呀呀的抱住我的手指放在嘴边啃,弄得我心都快化了。”
孟沛远眉目温柔的接上一句:“我们的孩子,会更加可爱的。”
白童惜笑了笑后,把外带的冰镇咖啡和草莓班戟递到他面前:“答应了要给你带店里面的新品,你现在要试试看吗?”
“当然。”孟沛远应了声后,先从袋子里拿出咖啡喝了口,发现冰凉凉的很爽口,而且从口感上来说,研磨泡制的也非常用心。
然而这草莓班戟,说实话他向来不怎么喜欢吃甜食,但惜儿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不过他可以换一种方式,让这份甜品变得好接受起来。
“惜儿,你是知道的,我不怎么喜欢吃甜食。”他先是说。
白童惜露出了抱歉的微笑,阮眠店里一贯主打咖啡和甜食,她之前在菜单里找了半天,愣是找不到一份不含糖的单品,无奈之下,只能点了一个草莓班戟。
将白童惜愧疚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孟沛远不动声色的笑了下后,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但如果是惜儿喂我的话,我想不管它有多腻,我都能毫不犹豫的吃下去。”
白童惜一听,明白了,这大爷是要她伺候呀,不过算啦,看在他等了她半天的份上,喂就喂吧。
打开外包装后,白童惜拿起里面搭配的小勺子,挖了一小块草莓班戟下来,用另一只手托着送到孟沛远唇边:“啊——”
盯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小脸,孟沛远暗道了一声“果然秀色可餐”后,张开薄唇,伸出舌头,将勺子上那一小块草莓班戟慢慢的舔吃入腹。
见状,白童惜举着小勺子的手微不可见的一抖,为什么有一种他吃得很邪恶的感觉?一定是错觉……嗯,一定是!
见白童惜看着他忘了动作,孟沛远笑笑的提醒道:“孟太太,我还要。”
“呃,好,给、给你。”白童惜应完后,觉得更邪恶了怎么破?
就这样,一个喂着,一个吃着,不消一会儿,巴掌大的草莓班戟居然全落进了孟沛远的胃里。
白童惜无语的看着他,是谁说自己不喜欢吃甜食的?活脱脱一甜食控好么!
“还有吗?”孟沛远的视线往印着咖啡馆LOGO的袋子上瞟去。
白童惜挤扁了袋子里的空气,冲他摇了摇头:“没有了。”
“哦。”孟沛远这才收回视线。
白童惜居然从他脸上捕捉到了一丝遗憾,天知道他在遗憾些什么!
她轻咳一声,打听道:“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孟沛远回答道:“回家做饭去,我刚去附近的超市买了菜和鱼。”
白童惜震惊的看着他。
“怎么了,傻啦?”见她水眸瞪得圆圆的,孟沛远一个手痒,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白童惜真诚的说道:“孟先生,你现在越来越有当家庭煮夫的潜质了,真的,我不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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