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一室静谧,孙红绡吃东西的声音也就显得格外清晰。
封流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听着声音都能猜测出她吃的什么,刚吃了桃子和李子,现在开始吃糕点了……
“姓孙的,你吃东西能不能不要发出声音?”
他翻身在喜床上坐了起来,终于忍无可忍地抗议了起来。
他是想睡着了扛饿的,可是房间一静下来,满屋子都是她吃东西的声音,听得他越来越饿。
早知道要受这罪,早上起来就不会因为心情不爽拒绝早膳的,现在也不用受这份活罪了。
“我喜欢,关你屁事儿?”孙红绡得意地又啃了一大口,存心给他添堵。
封流深吸了口气,指着桌边坐着的人道,“我且再忍你一天。”
明后天一拿到解药,他就能远走高飞,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了。
孙红绡会在那里一直吃,填饱了肚子起身在屋里活动了一下,然后在窗户边瞄了瞄外面,果真看到了远处监视着这边的家奴。
于是,只能放弃溜出去的想法,继续憋在这讨人厌的新房里。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色愈来愈暗,孙红绡伸了个懒腰扫了一眼新房内,除了被封流霸占的大床,再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睡觉了。
她脱了鞋上去将睡着的人往里面踢了踢,然后自己在外侧合衣而卧躺了下来。
封流被人拢了清梦,顿时火冒三丈坐起,“姓孙的,你有完没完了?”
“不要惹我,我现在很想杀你。”孙红绡闭着眼睛,没好气地警告道。
封流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挑眉问道,“你确定你要睡在这里?”
“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孙红绡抬眼都未抬一下,他们都没沾府里可疑的入口之物,应该没让她娘他们得逞。
现在,只要美美地睡一觉,明天天亮之后就可以去讨要解药了。
然而,她才睡下不多久,屋外便传来可疑的脚步声,以及议论声。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是孙老将军的声音。
“这要是没洞房,这亲成了也白成了。”这是孙牧之的声音。
……
孙红绡睁开眼,抬手放下了喜床的帷帐。
然后,伸手掐醒里面的封流,压低声音道,“你,叫几声,给外面的人表演一下洞房。”
“哈?”封流睁开眼,无语地瞪着提出无理要求的人。
“不给他们弄出点声响来,明天你还想不想要解药了?”孙红绡坐起身来提醒道。
爷爷他们竟然跑来听墙脚,他们新婚之夜这么安静,他们肯定会怀疑。
要是发现他们没有洞房,明天指不定就不给解药了,那这婚不是白成了。
封流把玩着扇子,邪邪地勾起唇角,低声道,“这种时候,通常叫的是女的,不是男的,懂吗?”
“那你就学女的叫。”孙红绡说道。
封流无语,压低声音道,“你是当他们聋,听不到我声音还是你声音?”
孙红绡斜了他一眼,哼道,“那你就慢慢学,这婚已经成了,等你哪天叫得他们满意了,兴许你就能拿到解药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