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广之下,若是楚琉光被人不小心的扯松了固定发髻的簪钗,以披头散发的形象示人,那可就是不单是失仪那么简单的事了。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黎倾琰,彻底的被这种无耻的行为给激怒了,他反手甩出了一股暗劲,狠狠的打向那个姑娘。
那姑娘感觉自己被人推了出去,随后重重的摔倒在地,她有些纳闷的抬起了头,一眼便看到面上伴着反感恼怒的楚琉光,当即一咬嘴唇,嘤声哭诉了出来。
“王妃您就算再不喜欢臣女,也不能把臣女推到啊,大不了以后臣女见着您,绕道走就是了!”
那姑娘眼中充满了委屈,瞥向黎倾琰的眼神也是分外的楚楚可怜,似乎是想叫黎倾琰给自己做主一般。
这事情发生的太快,众人都不明所以的愣着神,不清楚明明在刚刚还“站不稳”,几度向黎倾琰那倒去的姑娘,下一刻怎么就往人群外飞去了?
黎倾琰冷声一笑,开口就是一顿言辞犀利的训斥,“明明是本王把推得你,你却偏偏要赖到王妃的头上,你三番两次的佯装站不稳,可着劲的往本王身上贴,本王刻意避开,不与你计较也就算了,竟还敢胆大包天的伸手去抓扯王妃头发髻上的头饰,你告诉本王这是何寓意?本王一向不会出手打女子,但是你如此心思恶毒,妄想要损害王妃的清誉,本王绝不姑息!”
黎倾琰反应迅速,寥寥几句究把事情的始末公之于众,反倒弄得那姑娘有点措手不及。
主动投怀送抱不成,还想要抓扯楚琉光的发誓,让她披头散发,呈现失仪窘态,此举着实是个玷人名声的阴险举措。
大黎的女子在出嫁后,都会将一头及腰长发,盘绾成各种精致不一的发髻,厚重的发髻仅由几根纤细的发簪珠钗,是难以完全固定的,还需用几支分量十足,不粗不细的簪钗,各自簪入发髻内,用巧劲别住,方能保持稳固不散。
可若拔下了那几根簪钗,怕是走不了几步路,那绾好的发髻便会变得松散,破坏了整体端庄典雅的仪态气质,当着诸多外人的面前披头散发,并且邻桌还有大量男宾在场,这无疑于是对女子的一种耻辱。
是以暗中抓扯发髻上的簪钗,可见那姑娘的心地有多毒。
众人再瞅向那姑娘时,无不是面带鄙夷之色,虽说她们心中也都有自己的算计,但压根就没想要对楚琉光下黑手。
楚琉光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看着黎倾琰因动怒而额间暴起的青筋,赶紧抬手去抚了抚,“好了,干嘛要跟这种拎不清的蠢货置气?我们还有事在身,快走吧。”
见黎倾琰发怒了,众人也不敢在拦了他们的去路,任由着二人顺畅前行。
“王爷!”那姑娘极为不甘的叫了一声。
黎倾琰在快出宴客厅的门口之际,头都不回的冷声下令道:“此女企图陷害王妃失仪在先,冒犯皇上赐给王妃的首饰在后,将她给本王拖出去重大五十大板!从此其九族永不在恒王府宴请宾客的名单之内!”
本来周围人虽然没有与二人攀上关系,或者将自己族中的姑娘给“引荐”出去,心里也是不太顺畅的憋着一口气,但眼下楚琉这么一档子事,她们便可劲的上前狠踩,发泄着自己的不快。
“啧啧你们看看她,这么个恶毒心肠的女子,也活该受到如此狠的处罚,就算在怎么想让人家恒王爷瞧上眼,也不该起了加害恒王妃的心思啊,不知道王爷素来将王妃捧在心间宠爱,哪会受得了王妃被这么欺负?”
“说的真是没错,人家王爷看不上她,就想着叫王妃出丑,如今这五十板子下去,她还能不能安然无恙还是回事呢,估计她家里的人要是知道了,准保得气个半死。”
“气死才好呢,生了个这么蠢的女儿,连带着家族一起倒霉,这下子可好了,九族中人这辈子也甭想在招恒王府的待见了。”
这世间从不缺乏落井下石的人,听着耳边不断想起的嘲讽辱骂,那姑娘惨白着长脸,任由从外面进来的两个管事婆子,拖着她到外面去行刑。
恒王府惩处下人的板子,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木板,而是类似船桨般的特制楠木板子,其形成椭圆状,质地上薄下厚,责罚犯了错的下人时,用水将木板浸湿,便能在顷刻间,到达超自身原先重量的一半。
这种木板打在人身上,可想而知必然是得落下残疾。
黎倾琰用这等狠辣的手段,去处置一个年轻的姑娘,难免会有些过重,但那姑娘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黎倾琰难以容忍。
她若是的得逞了,那对于楚琉光来说,面临得的是何种结果?
黎倾琰不敢去仔细想,也不想去想这些,既然她敢对自己的光儿下手,他自然会让那姑娘感到悔恨终生。
离开了人多杂乱的宴客厅,楚琉光和黎倾琰巧妙的避开一路贴上的来客人,进到了一处小花厅。
楚天铎早已在内等候着二人的到来。
此时楚天铎虽身处在恒王府,但在自家女婿的府上,他自然可以来去自如,如同置身楚府一般,不受任何下人的拦阻约束,何况事先又有罗管家亲自在前引路。
楚琉顾和黎倾琰携手步入小花厅,看着女儿女婿来了,楚天铎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你们来了啊,这好好的不在宴客厅招呼客人,怎得叫人将我带到领到了这里?”
黎倾琰无奈的摇了摇头,“岳父大人您是抬举那些人了,她们哪里是什么客人?分明是一群豺狼虎豹,一个个的拼命往小婿身上扑,这点小婿就忍了,可还有敢试图去抓扯光儿发髻上的簪钗的,想陷光儿于失仪窘迫之境,小婿一气之下便发了火。”
听着黎倾琰说的话,楚天铎眼中的神色,不由得多了几分厉色,“将那人处置了没有?”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