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将我推开,我脚下跌跌的朝后倒去,却撞在一个坚硬的胸膛上,一双宽厚温暖的手握住我的肩膀,我心中一颤,抬起头看去,轩辕夜冰冷的脸闯入我的眼前。
这一幕好似似曾相识…
“窦唯,将十三皇子扶起来。”
窦唯上前将十三皇子搀扶住,轩辕夜从袖中拿出一个深紫的小瓶,从中倒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送入了十三皇子口中。
我低声道:“是解药?”
轩辕夜微一摇头,“缓解毒性的药物。”
他话音刚落,眼眸微看向身后,“羽色,给十三看看。”
我这才发现轩辕夜身后跟着一个穿着云纱曳地水袖烟裙的女子,她发丝松松的轻绾在脑后,排花三色步摇发簪与她很是相配,她的脸很消瘦,下巴尖尖的,眉眼里犹如薄云,神色很是轻淡,好似一切都与她无关般。
羽色妃的名字我曾有所耳闻,是与秋画一同入府的三个侍妾之一,当初姜楚歌还未过府便上门打的人正是她,她不算是倾城绝色的美人,可从容轻淡的神态却独有一股清高的气质。
她朝轩辕夜微微欠身,从轩辕夜身后走了上来。
窦唯已经将十三皇子扶上了床榻,羽色妃上前替十三皇子诊脉,看来是个通医理的。
此时姜楚歌也从外头走了上来,“爷。”
她上前朝轩辕夜唤了一声,轩辕夜淡淡应了,我想要挣脱他握着我肩膀的手,他双手犹如铁钳我动弹不得分毫。
姜楚歌转而看向我,朝我客气道:“洛姑娘受惊了。”
我微微摇头,坐于塌前的羽色妃收起给十三皇子诊脉的手,起身朝轩辕夜道:“回禀王爷,十三皇子并无大碍,只是七色散提前毒发,现在好好休息便好了……”
羽色妃的话音刚落,从后头便传来气急的声音,“胡说八道什么,他喝着我开着药方怎么可能会在半个时辰内毒发。”
姬伯羽走上来,一脸的阴沉,羽色妃一脸漠然,对姬伯羽的话丝毫不在意,只是略让开了些。
十三皇子躺在榻上,头微微侧着,双目紧闭,散乱的墨色长发衬得他消瘦的脸十分苍白,他痛苦皱眉这般病态的模样不由叫人觉得有些揪心。
姬伯羽坐到方才羽色妃坐的那个位置,他伸手替十三皇子诊脉,只是一瞬后脸色顿时极其不好,口中低喃:“怎么会这样,气血逆行,郁结于肝肾…”
姜楚歌见他面色不好,不由皱眉,“姬大夫,到底如何?”
姬伯羽并为做声,两道眉紧紧拧着一起。
羽色妃开口说:“十三皇子从前生过一场大病,底子比常人虚许多,只是这些年一直用药温养着才好了些,七色散的毒对他来说比旁人也要烈上几分。”
轩辕夜也出声道:“羽色说的确有此事。”
姬伯羽许是面子挂不住,连连朝我们挥手道:“都出去出去,饶的我心烦意乱,找笔墨来我重拟药方。”
轩辕夜很是信任姬伯羽,不再说什么,只让众人退下。
顿时满屋的人都退了出去,我刻意离得轩辕夜远些,姜楚歌挨在他身侧,低声道:“王爷刚回府也累了,妾身伺候你去歇着。”
“本王还有些公务需要处理,今日你忙碌府中的事情辛苦了,早些回去歇下吧。”
轩辕夜没有丝毫留她的意思,姜楚歌咬了咬唇,唇边勉强牵起一抹笑,欠身道:“妾身告退。”
她转而朝着底下众人道:“都散了。”
我夹在人群中默默无言悄悄离去,只是隐约觉得有一道视线停留在我身上。
回到棠梨阁中,我坐在梳妆台前理了理发丝,手臂上传来微微的刺痛,掀开衣袖,手上本来愈合的伤口又裂了开来,薄粉的血从纱布上渗透了出来。
我皱眉将纱布解开,方才十三皇子推开我的时候在我手臂上狠狠抓了一下,方才没察觉什么,现下才觉得疼痛起来。
我正要寻伤药,听得身后有启门声,以为是候在外头的婢女走了过来,转过身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我惊得微微往后一退。
我下意识将手背在身后,看着突然出现在屋中的轩辕夜,低声道:“王爷找奴婢有何事?”
轩辕夜高大的身影笼着娇小的我,他垂眼看着我,“将手拿出来。”
他的话不容置疑,我略一迟疑,缓缓将手伸了出来,我看到轩辕夜双眉微皱了一下,他替我上好药重新将伤口包扎起来。
我默默无言,两人独处的气氛让我甚觉不自在,我启唇打破沉默,“王爷不是还有公务要处理?”
轩辕夜抬起双目,他并不答我,而是道:“谁让你独自一人去照看十三?”
我低言,“是奴婢自己……”我顿了一顿又道:“奴婢并不是一人,还有两个小厮……”
他神色没有一分一毫的波动,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他此般便是生气了,我声音渐渐低下去,“奴婢知错。”
轩辕夜这才将眼眸收了收,“京中事情已经了结的差不多,明日我送你回碧云寺。”
我连忙道:“王爷随便差遣一个车夫送奴婢到云隐山便好了,奴婢自己可以。”
轩辕夜双眸一凝,我暗暗后悔方才拒绝的太快,正在我欲要亡羊补牢的时候,他突然起身将我抱了起来,慌乱中我忙抓住他的衣襟。
他冷着脸,抱着我大步朝着床榻走去,我的心高高的悬了起来,在他怀中挣扎着:“王爷……”
他将我放到床上,高挑伟岸的身形与我相隔咫尺,我慌乱至急,他启唇道:“若不给你些惩戒,你便把本王的话当做耳边风。”
他有些沙哑的声音撩动在我耳侧,细微的瘙痒从指尖升起,不容我开口,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我双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推开他,他的身形纹丝不动,他扣着我的头,两人唇齿相依,我的喘息都被他控制着,口中发出‘唔唔’的抗拒声,可在此时听来却像极了迷情之药。
床边的薄蓝帷帐坠下,我身子愈发软了下去,被他搂在怀里微微颤抖着,断断续续的话语中皆是颤音。
“王爷,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