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不容置疑,我略一迟疑,缓缓将手伸了出来,我看到轩辕夜双眉微皱了一下,他替我上好药重新将伤口包扎起来。
我默默无言,两人独处的气氛让我甚觉不自在,我启唇打破沉默,“王爷不是还有公务要处理?”
轩辕夜抬起双目,他并不答我,而是道:“谁让你独自一人去照看十三?”
我低言,“是奴婢自己……”我顿了一顿又道:“奴婢并不是一人,还有两个小厮……”
他神色没有一分一毫的波动,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他此般便是生气了,我声音渐渐低下去,“奴婢知错。”
轩辕夜这才将眼眸收了收,“京中事情已经了结的差不多,明日我送你回碧云寺。”
我连忙道:“王爷随便差遣一个车夫送奴婢到云隐山便好了,奴婢自己可以。”
轩辕夜双眸一凝,我暗暗后悔方才拒绝的太快,正在我欲要亡羊补牢的时候,他突然起身将我抱了起来,慌乱中我忙抓住他的衣襟。
他冷着脸,抱着我大步朝着床榻走去,我的心高高的悬了起来,在他怀中挣扎着:“王爷……”
他将我放到床上,高挑伟岸的身形与我相隔咫尺,我慌乱至急,他启唇道:“若不给你些惩戒,你便把本王的话当做耳边风。”
他有些沙哑的声音撩动在我耳侧,细微的瘙痒从指尖升起,不容我开口,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我双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推开他,他的身形纹丝不动,他扣着我的头,两人唇齿相依,我的喘息都被他控制着,口中发出‘唔唔’的抗拒声,可在此时听来却像极了迷情之药。
床边的薄蓝帷帐坠下,我身子愈发软了下去,被他搂在怀里微微颤抖着,断断续续的话语中皆是颤音。
“王爷,不可以……”
他离开我的唇,双眸像极了暗夜,深沉而遥不可及,他嗓音极其低沉,好似能魅惑人心,低言道:“你只能是本王的人,又有什么不可以?本王如此你才会听话几分。”
我脸色涨得通红,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尽数堵住,察觉到他解着我的衣裳,我挣扎的剧烈起来,他压着我的肩,腰上的丝带已经被他抽出,他反手微微一带,顿时衣裳肩上滑落,细腻圆润的雪肩暴露在朦胧的烛光下,一股寒意侵袭而来。
他手掌上的薄茧熨帖在我肩上的肌肤,两两相间的触碰让我身上不由泛起一股颤意,轩辕夜一点点褪下我的衣裳,我羞怯至极,嘴唇被肆意占有,正在我欲要咬他的时候,他率先察觉,先退了开来。
他的手扣着我的后脑勺,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剑眉微蹙,“便是咬上瘾了?”
想来我的确已经咬了他好几次,我滚烫的脸上仿佛要滴出血,衣裳半褪,我胸前朱色肚兜露出大半,羊脂颜色的肌肤在他眼中一览无余。
我看着他,眼帘轻颤不已,用极低的声音喃喃,“王爷,奴婢…奴婢来了葵水。”
轩辕夜眸色一深,压在我身上的身子松伐了几分,我心底暗暗松一口气,可悬着的心始终不曾放下半分。
他的唇在我唇角轻轻一印,好似诱惑着猫儿般交耳摩挲,低声道:“唤本王的名字。”
阳刚而温热的呼吸喷薄在我脸颊上,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萦绕着我,我紧张的用手抵着他,双手轻轻颤着。
我面颊绯红,低声道了,“奴婢不敢冒犯王爷名讳……”
方才被他那般蹂躏,此刻的声音像是猫儿一般有着一丝慵魅,夹杂着几分凄楚跟软绵的沙哑。听入耳中像是求情,又像是撒娇,楚楚可怜的嗓音让我自己本就滚烫的脸不由又热了一些。
轩辕夜眯着双眼,轻轻撩起我的下巴,“如此抗拒本王,还不算冒犯?”
我咬着唇,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升起寒意。
他深邃的目光好像要将我吸了进去,两人对峙着,好半晌后,我才鼓起勇气欲要启唇,可轩辕夜的名字在我唇边无论如何都翻滚不出。
他眼眸一暗,俯首朝我唇上袭来,我心尖一颤,连忙低声道:“王爷……”
“本王要听的不是这个。”
我面红耳赤,心知不能在任由轩辕夜继续这般,若是不让他满意,他不知晓要做出何事来,可此刻面对着他,他的名字不知为何极难启齿,启唇到了嘴边又成了低哑软糯的王爷二字。
他不在与我多说,俯首一口咬在我的锁骨上,我吃痛不已,身子紧绷着好似要弹起来,他大手狠狠压着我肩,我不敢呼痛,死死咬着唇,呻吟声从唇齿间泌出。
他抬起头,没有波澜起伏的目光停留在我脸上,“这便是惩戒。”
疼痛让我眼眶不由得红了一圈,白皙的锁骨上的被他咬出的红痕触目惊心,一丝丝血渐渐渗了出来。
若不是因为我来了葵水,他还不知会如何,我心底一阵害怕,乖巧的不敢在多言,哪怕被他这般重重的咬了一口,也不敢有半分逆意。
我平躺着,眼眶中蓄着的泪水,瞬间便从眼角滑落下去。
轩辕夜看了我一眼,我连忙垂眼帘,不让他看到我眼中晃动的水波。
他伸出手,用指腹拭去我眼角的泪水,“若知痛,便该听话些。”
片刻后,他站起身,我拢好衣裳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手触碰到脖颈上空白处,忽而想起一事,朝他低声问道:“王爷可曾有拾到过奴婢的一块玉佩,是月白色的。”
轩辕夜微仰着头整理着方才有些折腾的乱了的衣襟,他微侧过头,居高临下看着我,他斜瞥的目光中自带着几分慑人。
“你掉落在紫薇阁那块?”
紫薇阁一事我与他已经心知肚明,我仍旧有些窘迫,微微点了头。
“我未曾带在身上,随本王回房去取?
纵然玉佩重要,可我怎敢与轩辕夜去他房中,当即道:“王爷寻得空便还给奴婢,那是奴婢娘亲所赠之物。”
他略一颔首,语气淡淡道:“明日巳时我送你回碧云寺。”
方才经此一遭,我亦不敢抗拒,温声应了下来。
送走了轩辕夜,我才彻底的松了口气,与他的纠葛躲不开,或许正如煜王妃所言,轩辕夜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一夜无话,次日轩辕夜如约送我回碧云寺,同行的还有十三皇子,他今日一大早便进了趟宫中,皇上知晓十三皇子在清扫‘冀’一事中受伤,给他赏赐了许多东西,吩咐他好生静养。
他自然乐的清闲,见我要回碧云寺便顺路一道回京外的别邸。
我们三人坐在马车上,车身很是宽阔,别说坐着,便是容我们三人躺着也是无碍,其上垫着的褥子是上好的柔软鹿皮,高到好似能容人站立的车顶更显得车内宽敞异常,两侧的车窗上用珠坠叠着透光的薄蝉织锦,外头的光迸进来显得更加柔和。
虽说是送我,可偕同了十三皇子,做派便不同起来,他是病患,马车内四周都用精美的云绣山峦华锦夹了厚厚软垫围着,生怕他磕了碰了,中间镶嵌着一个小桌子,其内是凹陷的,里头搁着一些零嘴,纵使马车颠簸也不会洒了出来。
十三皇子从小娇生惯养,平时也喜好寻欢作乐,自然是惯会享受,此刻正悠闲的半躺在褥子上,脑后枕着软垫,双目不离手中的话本分毫,除了略有苍白的脸色,此时没有任何一处看起来像是个病患。
轩辕夜端坐在中央,双手环胸,双目磕着,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思索心事。
我是万万不敢去触碰轩辕夜这个霉头,昨夜被他啃咬的地方还隐隐发痛。
我安静的占了另一隅,端正坐着,除了十三皇子偶尔翻页的声音,车内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