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生嘉澍的时候,我觉得阿俊以后一定是个严父,可是,有了孩子后,我发现,阿俊对孩子,从来都是威严与亲和并重,他与两个儿子,时而像父子,时而像兄弟,有时我看着他们三个,感觉自己好像有了三个儿子。
阿俊忙,没有什么时间陪儿子,他的弥补方法就是给儿子买玩具,家里的玩具堆了一间房。嘉澍稍大一点,喜欢上了变形金刚,家里的变形金刚多得简直可以开店了。
后来有了嘉航,加上住在家里的陈姐、李姐,我们的小家显得拥挤和热闹起来,但阿俊似乎很享受这种氛围,两个儿子再吵,他也不觉得。
嘉澍小时候很调皮,爷爷和爸爸说跟阿俊小时候一样。阿俊对儿子的调皮从来也不说什么,有一次嘉澍把家里阳台的门砸烂了,阿俊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指着门说:“你记得哈,长大以后要赔给爸爸。”嘉澍说:“一言为定!”阿俊笑着看着儿子,眼睛都在笑。
偶尔,阿俊也要在儿子面前显示一下他是爸爸。嘉澍四岁多的时候,有一次把太爷爷的一盆小盆景从楼上推了下去,好在没有砸到人,阿俊晚上回来知道后,严肃地说:“这个花盆砸下去,要出人命的。”嘉澍看着爸爸,阿俊也看着儿子:“裤子脱下来,给我趴在沙发上。”
嘉澍先是求饶,说:“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阿俊说:“不行!这不是开玩笑的!”嘉澍一本正经回了句:“君子动口不动手!”阿俊仍坚持要打。
嘉澍见形势不妙,又来软的:“爸爸,我想你!”还是不奏效。嘉澍见他爹心意已决,无奈,只好可怜兮兮趴在沙发上,露出屁股:“爸爸,打轻点。”
阿俊拿了一根竹片,但始终没有打下去,最后,用手打了三下。那三下也蛮用力的,打完嘉澍站起来提裤子的时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阿俊看着儿子:“记住了吗?”嘉澍点点头。
嘉澍虽然调皮,但很有哥哥的样子,对嘉航很照顾,小哥俩感情很好。
嘉航的性格像我,温柔、安静,阿俊老是鼓励他:“去抢哥哥的玩具,去。”嘉航从来不去抢。
嘉航六岁多的时候,想学钢琴,两个儿子睡了,阿俊对我说:“这个嘉航,怎么喜欢弹钢琴?如果他喜欢萨克斯,还说得过去,没有男孩子喜欢钢琴吧。”我说:“嘉航像我,我小时候就喜欢钢琴。怎么没有男孩子喜欢钢琴?世界上有名的钢琴家,全是男的。”
我提出要给嘉航买钢琴,阿俊想了半天,说:“放哪里呢?五个房间全住了人,没地方放。”我说:“放客厅。客厅那么大。”他摇摇头:“很吵吧。”但是,他还是给儿子买了钢琴。
嘉航练琴的时候,如果阿俊在家,阿俊会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听儿子弹琴,儿子弹完后,他摸摸嘉航的头,说:“不错呀,比朗朗弹得好多了。”
后来,阿俊又叫人将客厅隔出一间房,专门给嘉航作了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