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佬来说，小犬娘。鬼仙殿下、天真子道长和八重道雪（残废）设下的多重复合式结界形同无物，进这教师宿舍的门比走自己大门还要轻松愉悦。要不是听到了双腿交叠时丝袜的摩擦声，估计没人能察觉到五彩杀马特的存在。
“能告诉我吗？”
“当然不能。”
我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那就把我的期待还回来。”
“你从来就没抱有过期待，但这事儿以后再说也无妨。”孔璇轻描淡写地揭过话题，转而轻笑着道，“小枫子，这次的事情并不简单。‘圣徒信条’不像鬼仙，后者不过是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大罗金仙，一身修为未能用出分毫。已‘神之四维’为首的狂信徒门却不同，她们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恶徒。”
“废话，我当然知道。璇妹子，你和八重道雪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地，就算站在身边也不能给出任何有帮助的信息。青莲剑仙说了一大通起源辛密，看似相当高端，实则空洞无物。”
我点着摇椅扶手，面色凝重地道：“‘圣徒信条’的人员能力、构成、总数和分布，战斗力强弱、各个隐藏据点的位置以及其中的配置……最重要的，便是那群狂信徒是否存在某个致命弱点。这些才是急需的信息，而非无用的设定。”
孔璇没回话，只是自顾自地拍了拍身旁空着的地方。
“小枫子，过来。”
我不情不愿地从躺椅上爬起来，脚步虚浮，浑身无力。
“有什么事儿不能坐着说吗，非得离那么近……你这是作甚？！”
孔璇强硬地将我扯到身边，手腕没怎么用力，我这脑袋就落到了她的大腿上。温润的触感透过黑丝传到脸颊上，鼻息间尽是幽幽檀香。后脑勺枕着的部位似乎不可描述，反正离大腿根近得很。
突如起来的膝枕，让我整个人都懵逼了。
“小枫子，别太苛求自己。”
少女身上洋溢着浓郁的温柔，如水般沁入心脾。层层心防在这言语面前毫无抵抗作用，顷刻间便已土崩瓦解。
“本座晓得你的坚持，这其实很好。但你这人就是太过要强，什么事都想着一个人背负。想哭的时候不能哭，想喊疼的时候只能微笑……‘自由’的人生，是不是太过疲累了些？”
“‘追求’自然要付出代价，目前为止尚算合情合理。”
我抬起眼皮，望向孔璇缭绕起盈盈佛光的双眸，平淡地续道：“璇妹子，看来学校并非不知道我以前做的那些破事。”
“嗯，很清楚哦。”
“……即使如此也愿意让我在学校继续任职么？你清楚的，去年九月之前的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若论犯下过的罪孽，怕是只有德意志的小胡子元首能和我相提并论。”
“当然，非你莫属。”
“那就别想着阻止我，璇妹子。”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赎罪’这个词与我无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只是个美好的幻想。人生需要价值，我仅仅只是不想让奶奶见到一个毫无闪光点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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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对不起。”
“搞啥子？”我愣了愣，心中思绪如同电转。道歉的言辞通常发生在某人犯下错误之后，然而璇妹子给予我的都是帮助，几乎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除非里面藏了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别想太多，时机到了自然会让你知晓。”孔璇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指尖散出细腻光彩。肉体上的疲惫和疼痛正在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便是舒泰——像刚刚大保健过那种，从头发尖到脚趾头都进入了贤者模式。
“题外话就说到这里吧，咱们聊聊正事。”
孔璇动作一停，滑腻温暖的掌心轻轻按住断臂伤口。
“你迫切需求的情报，我一样都说不出口。至于未来的发展，吾等虽推测出些许端倪，却也不能如实相告。但是么……嘿嘿，旁敲侧击的给些指引还是没问题的呦？”
“话不用说的这么明白，小心那个。”我伸手朝房顶戳了戳，严肃地问道，“既然是‘正事’，那边算委托了？杀人越货还是抢劫银行，你尽管吩咐。另外记得给出详细目标，能带上相关情报最好。”、今天的璇妹子有些奇怪，浑然不似往常那样将机敏藏在不修边幅的杀马特外表之下，看起来很是多愁善感。也不知道刚才那番插科打诨能不能瞒过天道，要是不小心触发了因果……啧，难得的好事就会转为祸患。
“……你这家伙，情商是负数的吗！”
孔璇忽地恼怒起来，咬牙切齿地拍了我一下。直到此时我才恍然发觉，断臂竟已恢复如初，就像从未消失过似地。
“这和我的情商有什么关系？”我挠挠脑袋，不解地看着她，“咱说正事不成么？”
“正事正事正事，你就知道干活！小枫子什么的，累死算啦！”
脑袋枕着的大腿微微一震，我整个人就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还别说，离开暖和的膝枕真挺让人怅然若失，早知道就多说点废话再享受享受了。
……对于我这种想法，世人一般称之为“贱”。
“哼，你不是很喜欢工作么？”孔璇眯起眼睛，面色不善地盯着我，“正巧校长他小人家派下了不少任务，个个儿都麻烦得很。本座原本还想替你分担些，此时么……你就自己去做家访吧！”
她顿了顿，吐出个杀伤力惊人的词汇。
“听好，无薪的哦！”
“卧槽，闹哪样？！”我当场就惊了，好悬没从沙发上蹦起来，“许梦答应给我的奖励一直都没兑现，说好的每月福利也没拿到手，结果还要让我消耗难得的假期去做家访？咱们学校是血汗工厂吗！”
孔璇一摊手，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关本座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