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拿着那张纸道,“要是真想抓我们,他早来了。”
“那为什么不抓?”兰七心直口快的问道。
夫君朝徐老伯一看:“因为我们家供着一座神仙。”
那狗官定然也知道,徐老伯如今威名在外,抓的话,定会引起所有人的愤怒,不过,我猜,另一点是最重要的,他们打不过徐老伯。
从前那夕为祸人间,每一个人打败过,然而,一夜间就被徐老伯杀掉,又送了过去,当然这是他们知道的版本,所以,定是不敢小觑。
心中也自有定断:夕能将世上的人吃了个大半,而徐老伯将夕打败,所以,徐老伯是比夕还可怕的怪兽。
先发这可有可无的通缉令,只是为了震慑下我们,让我们以后少管闲事。
其实,我们也无法了,如今荆州城两岸百姓应该都出了荆州城,保命去了。
不过,我们是在不甘心,第二日又去衙门口,可却仍是大门紧闭,如此半个月,仍是一无所获,徐老伯气不过,夜里去往那狗官处,却发现不见人影。
虽是府里一切照旧,可独独缺了魏大人,逃命也不可能是这样……
荆州城也忽然没了魏大人的任何消息,衙门也重新开门了,但却坚决不受理此事,说魏大人不见,我们空口白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谁知道真假,若是魏大人不在而审理,岂不是太不公平。
呵!公平?
日子又恢复到了往常,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除了流离失所的两岸百姓,一切照旧。
正是春日,到了播种的季节,今年是好些了,因着去年收成不错,手里自然有了余钱,雇了不少的下人,用来栽种。
记得去年蔬菜卖的极其好,甘冽的泉水种出来的菜自然也是清爽,还带些甜味儿,水果亦是如此,所以庄子里的菜卖的格外好。
干活的下人招了柒风几个,都是村里的人,因为夫君给的价钱高,且我们又不是那事多的人,活计轻松,工钱也不差,而且时不时的还能看到“老神仙”经过,才贴招工告示片刻的功夫,立刻就招满了,还有不少后知后觉的乡亲晚来了,可却没有活儿了,便答应以后庄子扩大,自然叫大家来。
水生木生二人就当做管事,每日吩咐着该干什么,再去市里买些种子,这些活儿也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水生和木生倒是干活的好手,种地的活儿,他们也略懂些,若是哪里不懂,夫君也会倾囊相授,可每日奔波也不是回事,于是就在庄子里寻了几个房间给他们住。
正好开春,虎子也回到学堂,因着荆州城到彭阳村太过折腾,水生夫妻俩,就让虎子先住在先生家,每月给些银子作为花俏。
听冯嫂子说,虎子一听,可是哭的不行,先生厉害,动不动就打他手板,他吓得不得了,可无奈,拗不过冯嫂子的“旨意”,他只能乖乖过去了。
我有些惋惜,见不到可爱的虎子了,冯嫂子倒是一身轻松的笑道:“可算甩开这个拖油瓶了,不过每月这小家伙还能休几天,哎,又来烦我了。”
话是这么说,可当虎子放假时,冯嫂子见他可别提多亲热了,恨不得不让他走了,相反,虎子倒是乖巧了许多,果然是离开家了,别看虎子小,可什么事也都有些自己的想法,虽有些幼稚,可比之前懂事多了。
不过,因着人多,村头村尾跑来跑去的太过麻烦,我和夫君商量着,不如就让干活的伙计们也住这里,省心不说,还热闹。
我提的这个意见,可让伙计们十分高兴,东西来回跑的,真是累人,可这样做的话,从前盖的房子就有些小了。
伙计们立刻提议再盖个,正好人多,他们开始上山采石头,下河挖沙子,都是乡亲,干活实在不说,每日一丁点懒也不偷,毕竟大家都想的明白,这早盖完,那可早点省事。
于是不过十天的功夫,又一个院子起来了,在着我们院子的后面,虽然简单了些,不过是一排房屋,房前是前厅,用来吃饭、会客,休息、后面是仓库,装些自己的东西。
可算忙活好了,春日里,种子也都播种下去了,只等着每日浇浇水,看看苗,锄虫子这些繁琐的小活儿了。
不过可不是活儿少,是比较细致,不同于种地时候的大刀阔斧,这后续工作可是要讲究细心了,种地可不是个容易活儿。
而因着去年的卖的好,菜品也招人喜欢,不少的人已经开始预订秋日的菜和水果了,这自然是省心了,拿了定钱,就等着秋日了。
王寡妇我也特意叫了过来,她一个女人种地岂止是辛苦,简直是要命,男人干这活儿都是累死累活的,更何况是女人。
正好兰七每日洗洗涮涮的再加做饭总是会有些累,如今又多了柒风多个能吃的伙计,那自然是累了,正好冯嫂子和王寡妇每日做做饭,烧烧水,也是不错。
如今庄子已是初步成型,我让着一个机灵的小子当门房,也好过,每日福伯还要去盯着了。
本是风平浪静过自己的小日子,可事事不遂人愿。
“丢”了几个月的魏大人忽然回来了,不止是回来,简直就是衣锦还乡,坐在十六人抬的大轿上,只要他一来,路边的人都要避让。
身后是几十箱的金银珠宝,要问我怎么知道的,还不是因为马车上的箱子堆的太多,一个箱子从着上面掉了下来,结果,一箱子的黄金掉了出来。
好家伙,我这一辈子也没见到那么多的银子。
不眼馋,只眼气,坏人怎么就没个恶报,反而得了赏银,听说是皇上给的,还封了个虚衔:镇国公!
这下好了,魏大人摇身一变,成了皇亲国戚,荆州城人人奔走相告:世风日下!
听到这些,我们也只有无奈的份,总不至于杀过去,虽然我动过无数的念头,恨不得将他那几十房的姨太太也宰了,可如此替天行道,我和夫君好不容易安下的家也将没了……
这日,门房的小伙子跑到前厅:“不、不好了!”
看他那紧张的样子,我道:“慢慢说!”
“镇国公来了!”
“什么!”我气的一拍桌子,“还有脸来!”
就在这时,他已经带人闯了过来,与上次不同,这次更加威风八面,犀角的腰带挂在腰间,下坠一块牌子,隔着老远都能看到那几个大字:镇国公。
身后带的人也更是厉害,竟是一队士兵,看起来好不威风八面,人模狗样!
“我又回来了!”他径直走到厅堂前的主座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双手放在扶手上,如同来到自己家里似的,俯视着我们,“坐、坐啊!”
“你来做什么?”我怒道。
“见见老朋友不行吗?”
魏大人眼睛忽然一发狠:“曾经的交情我可还记着呢。”
“我们也记得!”夫君忽然走了进来,看他那模样,身上这一点,那一点的泥,应是刚从田里回来。
却见魏大人上下打量一番,嘲笑似的道:“不过是个种地的莽夫,你们拿什么跟我斗!”
我白了他一眼:“人贱自有天收!你等着吧!”
此时我那颗抑制不住的杀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我不招惹你,你倒主动送上门来,有句话说的好,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做点什么倒是不好了。
“别着急!”魏大人用手摸了摸下巴,“这次我是来找茬的,是来感谢你们的!”
“感谢?”我对他翻了个大白眼,“那倒不必,早晚都要了你的狗命!”
对于这话,魏大人似乎没听见似的,从着腰间摘下那块牌子,左亲右亲的:“这东西都是因为你们,皇上才给我的。”
我们做了什么?我心下狐疑,这狗官不讲道义,我又怎么会帮他做事?
“夕记得吧?”魏大人道,“我把这凶兽带到京城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直是两个月才到,这其中我雇佣了五百人去拉,只要出门,就吸引无数目光啊!那场面~啧啧,你们这些乡巴佬是一辈子也见不到啊~”
吸引人?我怎么都不知这狗官什么时候运出去的,可真是便宜他这畜生了!
“不记得那日了?”魏大人笑道,“那日你们堵在衙门口可是傻等了一天呢,啧啧啧~全城的百姓可都去围观你们了,我就趁那时候,带着几百人走的。”
好小子,竟然到了还是他占了便宜,对于阴谋权术,我自愧不如。
“这一路,我是跋山涉水,好不容易带到京城,面见圣上,圣上见我除了这妖兽,自然是心花怒放!”魏大人一拍手上的牌子,“喏~就赏了我黄金不计其数,还有这块牌子!”
说完风凉话,魏大人就起身:“你们这帮乡巴佬放弃吧,大人的世界没那么好混的!”
“来了就想走?”我将手按在腰间的宝剑上,“不吃完饭再走?”
魏大人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被对我动什么歪脑筋,否则你们会死的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