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隐约觉着工头的邪念,果断拒绝:“我不去。”
“干了几天的活,身上难受,洗一下舒服。”工头争取道。
“我昨天刚洗过。”阮冬不得不撒谎,其实前一天,他在僻静的小河边随便洗过身子。。
“再洗一次又不吃亏,费用我出。”小工头慷慨大方地说。
“我真的不想去,我还有事。”阮冬拔脚就想走。
“你别急着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小工头阻拦道。
“我忙着呢,你有话快说。”阮冬侧着身,神色显得有点不耐烦。
“你怎么不给我面子?叫你去无非是给我搓搓背,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工头语气里夹带着威胁。
按说同性一起洗个澡很正常,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阮冬从小工头的眼神里能看出邪念,看出他的别有用心。除此以外,阮冬还有难以启口的顾虑,那就是儿童时代,他和同伴们常在在河里游泳,大家都是脱光的。阮冬有时要受到同伴们的嘲笑,或者说大家拿他的那个部位取笑,无非是比小伙伴们的大一点。当他走进少年时代,不再和同伴们一起游泳了,偶尔游泳也是穿裤衩的,再后来他就忌讳在澡堂洗澡,身体不舒服了,走得远远的,在河里一人洗洗,从来没去过大众澡堂。
“你到底想不想去?”看到大帅哥犹豫不决,工头觉得没有面子,也有点气恼。
“工地这么多人,随便叫上一个给你搓背,何必硬让我去?不就是搓个背吗?人人都能行的。”阮冬极不情愿。
“他们岁数都比我大,我不好给他们说话。”小工头找着借口。
“那有啥不好说话的,你是工头,想干啥就干啥。”阮冬硬邦邦地说。
“工作中可以,私下他们不一定听我的话。你岁数最小,应该听话,好好给我搓搓背。”这样的话当然是借口了。
“这么说你是欺负我年少?把我当成仆人?”阮冬信口开河。
“这叫啥话,我这是关心你,我也可以给你好好搓背。”他的心头掠过一丝给大帅哥搓背的愉悦。
阮冬一想到对方站在自己赤裸的身后,心里像吃了苍蝇,没好气地说:“我不要你这样的关心,我洗澡自己会搓背,从来不要别人帮助。”
“别这样说,就说我大你几岁,毕竟是同龄人,在一起比较自在,和老家伙们在一起没啥说的。”小工头为了达到目的,好言劝道。
“他们都是三四十岁的,谈不上老。”阮冬找出理由。
小工头笑道:“十年一层人,他们在我们面前就是老人。”
阮冬想到如不去洗澡,以后和这个人很难相处,他会更加变本加利刁难折磨自己,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他有点犹豫。
小工头见对方犹豫,劝道:“不就洗个澡吗,又不是下刀山下火海。”
阮冬这样想,男的和男的一起洗个澡有什么关系呢?他想看就让他看好了。这样一想,他竟然脱口道:“我……准备一下。”
小工头喜上眉梢,心头竟然掠过当初和女朋友上床前的感觉,那是一种期盼,一种渴求和激动。他急切地吩咐道:“快去准备,我等你。”
阮冬离开小工头,走了没几步就后悔。自己这是怎么了,是一时的糊涂,还是一瞬间的弱智?怎么能轻易答应他?我才十八岁,风华正茂,青春亮丽,赤身luo体出现在众人眼前,供小工头和类似的人欣赏。更不能容忍的是,还要弯下腰给矮小丑陋的小工头搓背,他可能还要有意触及我的身体,还要在众人面前摆出领导的架式,对自己指手划脚,说三道四。这不可能,绝对不去澡堂,就是把我辞退,我也不去丢人现眼。
阮冬这样一想,就对小工头无所畏惧,索性横下心得罪他,懒得去给他回话,让他去等自己,以后他爱咋的咋的。
第二天,阮冬一见小工头,心里就不稳当,怕他说出难听的话,他装做一心干活。
小工头昨天为去澡堂等了阮冬半小时,心头恼羞成怒,恨不得拿起砖头砸在帅哥的头上,管他死活,管他伤轻伤重,先出了这口恶气再说。不过,如果对方有防备,砖头很难击中脑部。最好像电影里那样,提一木棍悄悄躲起来,当对方出现时,突然冲出去一棍将对方击倒。想是这样想,他明白万一打死人是要偿命的,自己婚都没有结,死了太遗憾。
既然不能硬的,那就只有来软的,慢慢地折磨他,让他天天都不得好过,让他天天心情郁闷,让他度日如度月。量他也不敢反抗,他还能扔下两个月的工钱远走高飞?别看他长得帅,不可能不爱钱。
小工头来到阮冬身边,讽刺道:“看长得你人模人样,一表人才,说话如小屁孩。”
阮冬故意装作不知:“我这么卖力干活,不偷奸耍滑,你还要怎么的?”
“你别装腔作势。”工头冷冷地说。
“我咋就装了。”阮冬继续装糊涂。
“说的好好的,要去洗澡,你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溜,害得我等了半个多小时。”工头忿然道。
“干了一天活太累,脑子也有点糊涂,这边说话那边就忘了。”阮冬说着假话为自己开脱。
“你又不是七老八十岁,哄谁呢?”工头冷着脸说。
“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阮冬装出无辜的神态。
“看你面相憨厚老实,说话咋油腔滑调?”工头刻意打量帅哥几眼。
阮冬心里冷笑,对你这种人就该这样,要不然由你欺负,那还能活下去吗?这就叫以毒攻毒。
小工头明知对方在说谎,又奈何不了,明白再追究也没有意思,他的愿望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强烈了,仍抱有很大的希望:“今天晚上去如何?”
“去哪里?”阮冬又装糊涂。
“去洗澡啊。”
“我想想再说,”阮冬明显的推辞,“那地方我不熟悉,不是随便去的。”
“多大的事,用着多想吗?大家都去,就你不能随便去,你是不是认为高我们一等?”
阮冬笑道:“那里的话,你是我的领导,应该说你高我一等。”
工头戴了高帽子,沾沾自喜:“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的领导?”
阮冬自嘲道:“我又不是傻子,天天受你支派,还能不知道你是领导。”
小工头傲然道:“既然知道我是领导,你就得听我的话。”
阮冬不想和他多说,打退堂鼓:“那是当然的。为了生活,我敢不听话吗?”
小工头得寸进尺:“吃过晚饭你那也不准去,和我一道去洗澡,给我搓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