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不高兴,哥不提了。其实上次送来的那些羽绒服,有几件是姑父给你选的。你也抽空再去回家一趟,一中的事情,校方已经撤销了你的开除处分记录,但是你动手打人的确是事实,学籍上还是会保留一些警告处分记录。以一年期限做观察。如果在公羊表现好,这个处分在高中毕业之前也会清掉。”
不管怎么转学,学籍记录上仍然会保存以往的记录。
如同,坐过牢犯过法的人,不管再怎么洗白,污渍还是留下,甚至屠戮一生。
学校的处分虽不至于如此严重,但也会影响今后的路。
不乏各种带有色眼镜看人的人。
若是背着一条处分,有着被开除的记录,这种污垢点,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会遇到各种挫折。
这一点,她怎么会不明白。
自小到大,她是不良学生,在别人看来干了很多‘坏事’。
凡事都有底线,一旦越界走上不轨之路,毁的终究是自己。
道德底线,她不会触碰。
小打小闹,她游刃有余。
但截至高中为止,她小心翼翼避开过很多真正意义上的危险。
不管她小学再怎么混蛋,也从没背上过处分,也没触及过法线。
一中的群架事件,从群架当场,她已经悔悟是有人精心设计好的计策。
而被开除只是那个人使坏的初端。
这么多年,她一直疯癫,一直隐忍,一直暗暗蓄力,一直扮演着不良生的记录,并非单纯的叛逆。
一中开除,紧接着,青缘阁祖母生辰宴上的麻醉针和两个练家子。
等了这么久,狐狸尾巴终于开始摇摆了。
偏偏‘好心人’澄清了群架事件。
不知会激怒那只狐狸,还是会继续藏起来。
曾经无数次在哥哥的坟前发过誓。
在十八岁成年之前,她一定要亲自抓出凶手。这十年来,带给廖家一切的痛苦,一定要千百倍的奉还。
“小冉,又在乱想?”
想是想了,但不是乱想。
她是每天都想着,怎么才能找出那些王八蛋,然后....
回过神,她慵懒的靠着椅背,半眯着眼眸,贼兮兮的瞄了眼杨朔正在亮着的手机屏幕。
来电提醒显示是陌生号,他摁灭了两三次,还一直在响。
“哥,你电话怎么不接?”
“开车不能接。”杨烁平视前方,正准备再次挂断。
“这样啊,那我帮你接。”廖凌冉抢先拿到了手机,接通后,等着对方先开口。
什么开车不能接,这样的借口,鬼都不信。
自从酒吧那次之后,杨朔似乎比以前更忙,行色匆匆,似乎遇到了很麻烦的事情。
他不说,她也没问。
今天遇上了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那自然是参上一脚。
很快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娇滴滴到让人有些反胃的声音。
“朔,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还以为你会像以前一样,对我不管不顾了。人家好饿,你最近都没来看人家。你房子的地暖坏掉了,水管也有些漏水。好冷,我打电话找物业的人来修,他们说只有接受业主的请求....呜呜呜...人家现在只有你了,要是你也抛弃我,那我就去....”
紧握的手机,抓出了几道指甲的痕迹。
隐忍着怒火,廖凌冉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果然是张娇,这个狗皮膏药一般的女人,一旦缠上,怎么撕也撕不掉。
当年害朔哥害的那么惨,现在回头变乞丐了,又来抱大腿。
这么恶心的女人,她真想冲过去,撕破那张伪装的脸。
“那就去死呀。通知我一声,是怕你死了没人替你火化尸体?你放心,抛尸荒野引来恶臭,现在不允许那么做的。”
话筒里一阵沉默。
听到女孩子声音,张娇情绪斗转,卖萌系收敛。
“对不起,我打错了。”
“是么?那我就拉黑了。”
哼,你倒是挂的机智,嘴脸变的真快。
重复拨那么多次,还会打错,张姐姐,你带点智商呀?
听到拉黑,张娇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手机扔掉。
“请等下,请问杨朔在吗?麻烦让他接下电话。”
“你以为世界都是你爹妈,你让我等,我就等?”
“......”
“有事启奏,无事挂断。我很忙哎。朔哥哥,你慢点呀,对,再靠近一点。”
作为多年驾龄的老、司机,杨朔停车还要妹妹来指挥,更何况这哥哥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在电话里又开始胡诌。
不用想,他也知道,电话里的女人是张娇。
高中,张娇每天追着他跑的时候,小冉就很排斥。
之后谈对象了,她似乎态度变了些。
至少在他看来,小冉已经很融洽的相处了。
分手后,只要听到张娇两个字,就像定时炸弹一样。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再多的恨,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过去恨过张娇,可后来不恨了。
背负着仇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偏偏在这件事情,小冉是容不得半点沙子。
张娇气坏了,桌边的青瓷杯直接扔到了墙壁上,碎成了渣子。
隔着电话,传来极其刺耳的声音。
“你砸碎的那件越窑宫廷御用的青瓷杯,是世间少有的真品。按照现在的价值来算,至少是十万。这笔账,我替他记下了。要是没钱还,那你割了你的心脏无偿捐赠来赔好了。”
“你少讹我?”
“讹你?那你数数你住的那间公寓,总共多少块地板砖。138块,每个房间都是一颗桃花树。三室一厅一厨一卫,总共六棵桃树。你住的那套公寓,是我名下的。现在开始,给你3个小时,从那个公寓滚出去。否则,那就呵呵了。”
车停了好久,杨朔脸色有些暗沉。
事情似乎做的有些过,廖凌冉懒得再说,准备挂断时,张娇慌忙道,“你不能赶我出去!”
手机被正主拿走,她下了车,心情差到了极点。
“小冉....”
她从杨朔手里夺过了拉杆箱背对着杨朔语气冰冷疏离,“朔哥,如果你觉得我多管闲事。那么从今以后,我的事情,你也不要管。这样才公平,谢谢你送我。医院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时光再变,流逝掉的只有回忆。
痛苦像是伤疤,一旦烙印下来,即便伤疤退去,腐蚀心脏的疼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她已经失去了她最至亲,最挚爱的哥哥,永远的失去了。
已经不想再失去什么。
一点都不想。
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再伤害她身边的人。
绝不,哪怕是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她也要守护她珍惜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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