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醉酒(1 / 1)

<>看着辛回趴在了桌上,显然是睡着了,燕殊先是愣了半刻,而后便开始拍桌狂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吐槽:

“那模样看着唬人,不想却是个一杯倒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酒里下了药呢。”

而姜临则是面色一黑,站起身对楚婴道,

“谢过二位相救之恩,看起来这恩情也还了,便先告辞了。”

燕殊原本看着辛回正笑着起劲,此时见姜临要带辛回走,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强忍笑意道,

“现在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便在我这愁眠阁住下罢,想住多久住多久,这里他们是不敢来搜查的,想来明日我们便要离开荀国,届时再随我们离开荀国岂不更好。”

左右一番思量后,姜临还是住了下来。

将那醉倒的人背回了房间,姜临还在恼着,抬眼看见了她肩胛处的伤,心情很是复杂,这不是小伤,却一路上忍了这么久,便吭都没坑一声,又想到她击杀楚歇时的狠厉与拼命,完全看不出是个怕喝苦药的姑娘。

不过这姑娘醉后倒是难得的乖巧安静,只是埋头大睡。还不待姜临夸奖完,便见床榻上的姑娘一个翻身便坐了起来。

姜临被突然“诈尸”的辛回吓了一跳,见她眼睛睁着,便问道,

“你没醉?”

而辛回只是缓慢地转了转眼珠子,然后循声转过头来,看到是姜临,便咧开嘴展开眉笑了起来。

见她突然这么一笑,姜临又想起了今夜在墙头上辛回那一笑,不禁有些怔愣。

而就在这怔愣的空空档里,辛回一手勾住了姜临的脖子往自己的方向一带,霎时鼻尖抵着鼻尖,四目相对,两人离得近得不能再近了。

“我认得你,美人公子。”辛回说出的话还带着酒气。

姜临眉头微皱,微微扭头避开辛回吐出的酒气,又抬手捏了捏辛回的脸,自言自语了一句,“还醉着?”

辛回却听到了这一句,不依不饶问道,

“谁醉着?”

一边问着还一边四下张望,可是房间里除了他们二人便没有别人了,然后辛回便双手勾着姜临的脖子,额头抵着姜临的额头陷入了沉思。

姜临无奈,便去掰辛回的手,不曾想她醉着的时候气力这般大,竟然拉不动,又不好硬拉,便沉声说了一句,

“手先放开。”

辛回却有了反应,听到这句话,虽然眉头轻皱显得不情不愿,还是立马乖巧地“哦”了一声,依言放了手。

姜临奇道,辛回平日里清醒的时候,总是阳奉阴违,凡事不管她愿不愿,都是答应得干脆,转眼便又随心所欲起来。这下醉了倒是乖得出奇。

“你要是平日里都这般听话就好了。”

辛回仰头,满脸疑惑道,

“我平日里难道不听话么?”

姜临挑眉,抬了抬眼皮道,

“何止是不听话,还总爱骗人。”

辛回仿佛吃了一惊,讶然道,

“我竟是这般讨人厌的么?”说完嘴角便瘪了下来,大有一副“你敢说半个是字我便哭给你看”的模样。

姜临哭笑不得,安慰道,

“怎会?你这般讨人喜欢,哪里讨人厌了?”

辛回半信半疑,问道,

“真的?那你也欢喜我么?”

姜临无奈,却还是顺着她的话说道,

“欢喜,欢喜得很。”

得了这一句话,辛回终于又展了笑颜,只是片刻后又变了脸,一副委屈模样道,

“你才是骗人,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欢我了,我......”辛回表情越来越可怜,小声说道,“我的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我不是一个好姑娘,你定会觉得我既凶残又毒辣,你才不会喜欢我.....”

姜临一怔,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心下一软,细声哄道,

“即便是你杀人,也不能证明你不是一个好姑娘,只是......当时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楚歇呢?”总不可能是因为提早便知道了楚婴的条件。

辛回听到楚歇两个字,小脸顿时变得气鼓鼓的,瞪着眼睛生气道,

“他对公子图谋不轨,我当然要杀了他!”

姜临先是一愣,而后又想起了方才楚婴的话,心中一顿恶心,脸色难看起来,原来楚婴是这个意思,只是自己当时并未将楚歇对他说的话同他的传言联想在一起。现在想破这一层,依旧只觉得难堪与发怒。

辛回见姜临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凑近姜临身侧,不眨眼地将姜临望着,认真道,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美人公子。”

姜临懒得跟一个喝醉的人计较称呼的问题,只是听到她这一句话,心下暖意缓缓,她将自己看得太重,而自己除了危险,什么也不能给她。

辛回还是认认真真地看着姜临看,眼神无比纯净,再不复提剑血战时的厉害,而姜临也不出声,只是任由辛回盯着自己看。

“哎呀,怎么能生得这般好看。比那个第一公子楚婴还好看。”

姜临听到楚婴的名字,微微挑眉,问道,

“那比之荀缙呢?”

“切,阴险小人。”

“燕殊呢?”

“痞子流氓。”

姜临嘴角轻扬,眉眼带笑,捏着辛回的脸,揶揄道,

“还知道溜须拍马,看来还没醉得糊涂。”

辛回抓下那只捏着自己脸的手,对着面前这个笑得倾国倾城的美人看得呆了。半晌,她又凑近了几分,姜临知道她现下醉着,多半又是要凑近说什么话,便也不躲,然后下一刻,一片温热便落在了眼睑。

辛回收回犯罪的嘴唇,离开前还舔了一舔,姜临整个人僵在那里,像是被点了穴,胸腔里的鼓点越来越快,而始作俑者此时还惦记着那次没能看到的美人出浴图,睁大了眼睛小心翼翼问道,

“美人公子,你要不要沐个浴呀?”

说着便跳下了床,要去烧水,姜临一把拉住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不要。”

辛回霎时泄气,嘴一瘪,垂眼说了声“哦”,然后便乖乖坐在一旁。姜临捏着眉心,整理有些乱的心律,不过安静了半刻的辛回又凑了过来,可怜巴巴问道,

“真的不要么?”

姜临放下捏着眉心的手,重复道,

“不要。”

“确定不要?”

......

“......不要。”

然后两人便开始了无限循环并且毫无意义的一问一答,一直闹到三更天,辛回才按捺不住醉意,睡下了。

而姜临则是拿了金疮药,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伤口,辛回伤在肩上,姜临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紧张,又怕惊醒了她,好一番功夫才包扎好了伤口,最后替辛回盖好被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辛回醒来时,先是觉得头疼,然后是肩膀疼,看了一眼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辛回一边懊恼着,一边后悔不该喝那一杯酒,想不到云照竟然是一个一杯倒,失策啊失策,忒丢面了。

起身梳洗了一番,便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裹,想着将身上这一身满是血迹的衣裳换掉,打开包裹后略微犹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拿出了自己往日穿的一身窄袖的玄色衣裙换上了。

收拾了一番,便出了房门,这才发现还在昨日的愁眠阁里。姜临与燕殊正在院子里说话,听到这边的动静,具都转过头来看着辛回。

燕殊一看到辛回便开始笑,而姜临的脸色就有点精彩了,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转换的堪比走马灯。

辛回看到二人的神情,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难道昨天自己喝醉后干了什么出糗的事?

辛回越是这么想着,便越觉得这是事实,而姜临只是给她指了指厨房的方向,便没有再理会她。而燕殊笑嘻嘻地跟过来,说道,

“女壮士,来来,我带你去厨房。”

辛回嘴角抽了抽,又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燕殊,几经挣扎,终于问道,

“昨日,我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来吧?”

燕殊则是摸着下巴饶有趣味的看着辛回,答道,

“你一杯饮下便醉得倒桌睡过去了,哪还有做......”说到这里,燕殊一顿,而后桃花眼轻轻向上一挑,故作疑惑道,

“不过,姜临带你回房后,好半天才回了自己的房间,在房中时你有没有趁机对着姜临耍酒疯,我便不得而知了。”

辛回听闻面上一紧,依着自己的个性,还真有这个可能。燕殊笑道,

“你可是女中豪杰,怕什么。姜临还能吃了你不成?依着他那别扭性子,顶多与你耍耍小性子,过个十天半个月便好了。”

说罢,拍了拍辛回的肩膀,正巧是辛回受伤的那一边肩膀,辛回吃痛,燕殊赶忙放手,这才想起来她还带着伤,一时脸上讪讪的。而辛回则是怒气冲冲地看了燕殊一眼,不理会他,只是往厨房走去。

燕殊理亏,只是尴尬地摸着鼻子,跟在辛回身后。不料辛回一个转身,燕殊差点儿没撞上去。

“殊公子看起来很闲啊,要不然总跟着我作甚?”

听闻辛回略带讽刺和不耐烦的话,燕殊难得一愣,这天底下,还没有几人这样同他说过话,因为很少有人不喜欢他。

不是他自恋,而是他有这个自恋的资本,身份高贵,嘉誉远扬,样貌不凡,就算有人不喜欢他,至少面上还是维持着客套。

上一次被别人这样不客气的诘问,还是在两年前,那是在燕国举办的九曲流觞百花宴上,那也是燕殊第一次见到传闻中惊才绝艳的公子临。

那时姜临同荀缙站在一起,看着二人有几分相似的容貌,旁人自然便知道略次之的那一个是荀缙,燕殊这人有个毛病,便是遇见看不惯的人和事,会毫不犹豫地竖起他的刺来将对方刺上一刺,俗称中二病。

当年燕殊比之现在尚年幼,隔三差五便要犯病,且当他犯病时,既不讲究身份,也不怕得罪人,而当时,他对荀缙便是处在一种看不惯的状态下。

荀缙此人虽有玉公子的雅号,但在燕殊看来只是一个虚伪逢迎的小人,认为他不配与自己同列在九州四公子之列。

虽然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但在当时,包括姜临在内的许多人,都认为荀缙温文尔雅,待人和善,是个君子,所以在燕殊嘲讽了荀缙之后,姜临为了替荀缙打抱不平,与燕殊打了一架。至此之后,天下人皆知公子殊与公子临不合,却很少有人知道是因为什么而不合。

燕殊这人吧,别人越是对他甩脸子,他便越往上凑,想来是有点受虐体质。就如当年,姜临与他打了一架之后,他反而对姜临更加感兴趣,这几日对姜临的相救,有意无心皆有之。

所以此时对着辛回的嘲讽,他非但不生气,反而来了兴趣,嬉笑着答道,

“对,小爷我就是闲得很,女壮士陪我说说话罢。”

辛回对他这嘲笑自己酒量的称呼很是不满,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可是我忙得很,一点也不闲。”

燕殊故作伤心的表情,问道,

“为何你对姜临便那般千依百顺,对着我连一个笑脸都没有!”

辛回头也不回,只是忙着在厨房中翻找吃的,随口回答道,

“你有我家公子好看么?”

燕殊怎么也想不到,是因为这个肤浅又伤人的理由,当下便蹲在地上作西施捧心状,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眼睛还可怜巴巴地望着辛回求安慰。

辛回终于找到了蒸屉里的馒头,转身看到蹲坐一团的燕殊,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淡定地说了一声:“借过。”

然后就绕过燕殊出了厨房。

徒留燕殊一人蹲在厨房的地板上,任由悲伤逆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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