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尚书怎么抖成这个样子?方才不是很有底气么?之前,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要拼命吗,你的宝贝女儿是本王亲手解剖的,是否需要本王带你,去面见皇上,讲讲道理?”
沈钧的确是得到了消息,他女儿沈薇的尸体被人给解剖了,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解剖沈薇的竟然会是连决!
当今皇帝甚至都还忌惮连决三分,又何况是他这个小小的臣子?
“微臣……微臣这是糊涂了,糊涂了,王爷您亲手解剖小女,乃是小女的荣幸!”
此时此刻的沈钧,哪儿还有方才那般蛮狠,转瞬间就变成了一只斗败的公鸡。
“若是……若是王爷没什么吩咐,那……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眼下,沈钧哪儿还顾得上为自己的宝贝女儿讨公道啊,只想着赶快在连决的眼前消失。
万一真将连决惹恼了,他来个先斩后奏,即便是文乾帝知晓了,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说着话,沈钧颤颤巍巍地便想要爬起来,结果因为抖地太厉害,腿脚发软,他爬了几次,竟然都没能爬起来。
只能朝一旁的家丁以眼神示意,家丁赶忙连滚带爬地过来,搀扶起沈钧。
“慢着。”
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走半步,如同凝了层薄冰的嗓音再次响起。
沈钧一个哆嗦,艰难地转过身来,扯了扯唇角,“王爷……有何吩咐?”
连决不急不缓地往大理寺内走去,淡淡留下句话:“你,进来。”
听到这句话,沈钧腿一软,倘若不是有家丁搀着,此刻他都已经瘫在地上了。
连决让他一个人进去,难道……是想将他暗洞洞地抹脖子?
沈钧吓得都快尿裤子了,但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又要强撑着不丢面子,只能步履艰难,如同赴死一般地跟在后头,走进了大理寺。
内厅。
连决才坐下,沈钧腿一软,‘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接连着磕了三个响头,‘砰砰砰’地响。
“王爷,是微臣一时鬼迷了心窍,微臣知错了,请王爷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微臣一命吧!”
当初沈薇无故丧命,沈钧哭得虽伤心,却也没有此时此刻这般声泪俱下。
生怕从连决的口中听到‘杀’字,脑袋一个劲儿地往地上磕,不多时,地面便晕开了一道斑驳的血迹。
足以见得,沈钧的内心是有多么地恐惧,害怕会被连决给拧脖子。
连决闲闲散散地坐在檀木椅上,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凉凉的眸光落在沈钧的身上。
“那就看,沈尚书接下来的表现,让本王满不满意了。”
一听这话,沈钧感动地都快哭了,“微臣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连决似笑非笑地一勾薄唇,转而看向了身侧的顾月轻。
前叙他已经铺好了,接下来就要看顾月轻的本事了。
顾月轻慢慢地走到沈钧的跟前,“敢问沈大人,沈小姐生前,是否有心疾?”
心疾?
沈钧楞了一下,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偷偷地用余光看向高位之上的连决。
凉凉的眸光扫来,吓得沈钧一个哆嗦,咽了咽口水,赶忙回道:“有有,薇儿自小便有心疾,这些年来,微臣用了各种法子,找尽了名医,也无法根治薇儿的病。”
心脏病在现代都要开刀才有希望痊愈,又何况是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
“那最近,沈小姐的病情如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殊的情况?”
沈钧仔细地想了想,“前一段时间,我遇到了一位神医,他的医术实在是高明,不过给薇儿把了把脉,便将薇儿所有的症状都说了出来,之后还配了副药,每次薇儿发病,只要一服那药,很快便不会疼了。”
顾月轻眯了眯眸子,“药?可否让我看看?”
闻言,沈钧不敢有片刻的耽搁,哆哆嗦嗦地就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只金瓶子,恭恭敬敬地递给顾月轻。
接过瓶子,倒出了一颗雪白的药丸。
顾月轻不由挑了下眉,她倒是不曾想到,这药竟然是一颗药丸。
嗅了嗅,一股奇特的味道扑鼻而来。
顾月轻微敛眸,朝沈钧晃了晃金瓶子,“这个物证暂且放在大理寺,沈大人没有意见吧?”
此刻的沈钧,哪儿还敢说半个‘不’字呀,一听顾月轻这话,一个劲儿地点头,“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那位神医,如今可还在你的府上?”
沈钧毫不犹豫地摇头,“在给薇儿开完药之后,他便走了,应当是回五台山了。”
顾月轻一下便捕捉到了关键词,“五台山?那位神医住在五台山?”
“是呀,我就是在那儿遇到他的,我觉得他定然是个得道仙人,不然怎么会一瞧见我,便知晓我有个患了心疾的女儿呢……”
后头的话,沈钧是小声嘀咕的,但顾月轻的听力一贯极好,她眸光一亮,半蹲下身子。
“你方才说,那位神医没见过沈小姐,却知晓沈小姐患有心疾?”<igsrc=&039;/iage/7863/3400617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