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犀本一直坚持着,在皇位这件事上,是夏瑾言做错了。
但如今看原本高傲清冷的他,却像是一个孩子般,窝在她的怀里哭得那样地伤心。
他说,他得到了想要的,却一点儿都不开心。
夏木犀明白为何他会不开心,她的八哥,一直以来,都是优秀的,在文乾帝那么多个儿子中,他无疑是最突出的那一个。
但忽然有一天,他知道了,原来他最敬重的父亲,一直只是将他当做棋子,高傲的本性,让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夏木犀清楚,在这件事上,文乾帝与夏瑾言都有错。
可夏瑾言错就错在,不该用如此偏激的方法,倘若一个不慎,将会引起西魏的内乱。
到时候若是给邻国有可乘之机,整个西魏都将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而且夏木犀更不愿意看到,他们兄弟相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像从前那样,和睦相处,不是很好吗?!
皇位就真的有这么好,为何一个两个的,挣破了脑袋,非要得到这个位置呢?
从前,她一直以为,她最喜欢的八哥是不一样的,可是到最后,却是他陷得最深。
这样的反差,让夏木犀接受不了。
这么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让夏瑾言抱着,不知保持着这个姿势有多久,抱着她的人没有任何的动作。
夏木犀小心翼翼地抬起首来,却发现夏瑾言不知在何时睡着了。
即便是睡着了,他的眉心也是紧蹙的,他原本俊美的面容,此刻尽是惫倦之色,眼底也是浓重的眼圈。
足以见得,这些日子来,他过得很累,夜里睡得肯定也不好。
这一刻,夏木犀是心疼的,即便这个男人的确是有错,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她的八哥。
夏木犀轻叹了口气,将他额前散乱的碎发别至耳后,轻轻地低喃着:“八哥,你还能回来吗?”
还能变回已经的那个你吗?
便在夏木犀心下思绪万千之时,密室的门再次被打开,知道这个密室的,除了夏瑾言,还有首领太监庞德。
庞德匆匆走进来之时,却是发现,夏瑾言与夏木犀两人正相拥在一块儿。
这个拥抱的姿势,太过于暧昧。
若是放在正常男女的身上,自然是没什么。
但他们俩个却是亲兄妹,这样抱着,有悖常理。
虽然有悖常理,但庞德却是个聪明人,赶忙垂下眼,弯着腰肢,拱手说道:“皇上,荀太师与诸位重臣已经在殿前了,可要召见?”
在庞德出声之时,夏瑾言便已经醒了,或者说,在庞德进来时,他便已经醒了。
这段时间来,他一直都是浅眠的,却不想今日,抱着夏木犀,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
虽然只是睡了一会儿,但精神却是好了一些。
毕竟这些天来,即便是入夜了,他也睡不着,能强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想到这儿,夏瑾言看着夏木犀的眸光,又恢复了往日的宠溺之色。
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我去办点儿事,乖,将这些饭菜都吃了,不然你身子会撑不住的。”
这样的温柔与宠溺的感觉,是夏木犀已经许久未从夏瑾言的身上感受到了。
她愣愣地看着夏瑾言,想从他的眼里,捕捉其他的情绪,但除了宠溺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
下意识地,她便抓住了他的流袖,“八哥,你会做个好皇帝的,对吗?”
夏瑾言怔了下,眼底却是蔓开显而易见的笑意,“就算所有人都不信我,你也会信我的,是吗九妹?”
“我一直信你的,八哥,我只是想……你能真正地快乐。”
快乐?
夏瑾言似是自嘲般地勾了下唇角,又捏了捏她的脸蛋,“快乐,我已经不配拥有了。”
说着,他便起身来,走了出去。
庞德跟在夏瑾言的身后,不由多看了夏木犀一眼。
自从夏瑾言住进养心殿之后,他便一直跟在旁边伺候着,夏瑾言的心情一直处于低沉的状态,也鲜少会笑。
但和夏木犀在一块儿之后,他却是会难得露出温柔的神色。
看来,日后他也要尽心地伺候好这位九公主殿下才行。
在养心殿与诸位大臣谈了许久的政事,待这些大臣们都退下去之后,已经入夜了。
夏瑾言惫倦万分地靠在椅子上,拧着眉心,似是在闭目养神。
庞德见此,上前小心翼翼地道:“皇上,可是要传膳?”
夏瑾言霍然睁开眸子,只朝庞德冷冷地瞥了一眼,这一眼,却是吓得庞德腿一软,立马便跪在了地上。
就在庞德以为他要发怒之时,却听他只冷道:“去天牢。”
天牢?
庞德立时便明白,夏瑾言这是要去天牢看四皇子和六皇子。
赶忙擦了擦虚汗,起身来。
与此同时,庞德不由在心中感叹,这位新皇,可是比之前的文乾帝还要难伺候。
这心情就跟天气一样,不但捉摸不定,而且还没有任何的征兆可言。
天牢。
四皇子夏梓译与六皇子夏明哲是分开关的,不过就在两隔壁。
也因此,夏明哲鬼哭狼嚎的声音,一直回荡在夏梓译的耳中。
算来,他的这个六弟,哭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了,这么能哭,也算是对得起他庞大的身躯了。
但夏梓译身体本就不好,被他这么哭着吵了那么久,头都被他给哭晕了。
“六弟,别哭了,你就算是哭破了喉咙,也出不去。”<igsrc=&039;/iage/7863/3400965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