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磕头认错,态度卑微到尘埃里的夏明哲。
夏瑾言眸底的厌恶之意更深,他只抬了下手道:“将他们放出来。”
虽然不明白夏瑾言的用意,但衙役还是依着他所言,将夏梓译和夏明哲都放了出来。
而后,夏瑾言又吩咐,将他们手上的手链给解开。
夏明哲可是高兴坏了,以为夏瑾言这是要放过他们了。
却不想,夏瑾言从流袖内掏出了一把匕首,直接就给扔在了地上。
嗓音冷淡,听不出半点儿的情绪:“朕可以饶你们一命,不过决定权可不在这里。”
说着,夏瑾言抬脚,将地上的匕首踢远,才淡淡补充道:“你们俩个,只能活一个,时间,以这个沙漏为准,若是沙漏停了,你们俩都活了下来,那朕就只能……俩个一块儿杀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就好像是今日要吃什么菜一样地简单。
但此话一出,却是让夏梓译与夏明哲同时变了脸。
在他们的印象里,夏瑾言是几个皇子中,脾气最好的。
见过他的人,评价都是温润如玉,谦谦公子。
但谁又能想到,今时今日,这人竟会变得如此地可怕。
两个人,只能活一个,而另一个人,必须要被对方杀死。
这是一场兄弟之间,最残忍的生死对决!
夏瑾言悠然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同时,他左手边的沙漏便开始流淌了。
夏明哲最是贪生怕死,虽然对面站的,是他的四哥,但此刻,他满脑子只想着,要怎么活下来。
在沙漏开始计时之时,他便大吼了一声,朝着夏梓译扑了过去。
夏明哲身躯庞大,而夏梓译天生便体弱多病,看起来,这场生死抉择中,是夏明哲占了优势。
但显然,夏明哲身形如猪,这脑子也是笨如猪。
他只想着自己如何能够活下来,只是一股脑地想要用自己庞大的身躯来压倒夏梓译。
而夏梓译则是借着自己单薄的身子,每次在夏明哲扑过来的时候,他掐准最佳的时间,向旁边避开。
这样来回了好几次,每次夏明哲都扑了空。
加之夏明哲身躯庞大,这么来回了几次,他的体力已经耗费了大半,气喘吁吁地盯着夏梓译。
沙漏已经没了一半了,若是他再不抓紧时间,最后他们俩个都要死!
“四哥,对不起,我想活,我不想死!”
说着,夏明哲便再次朝着他扑过去,与此同时,他一把抓过了地上的匕首,高高举起,朝着夏梓译刺去。
夏梓译一个侧身,险险避开,但也在同时,夏明哲手往旁处一挥,下瞬,便割开了夏梓译的手臂。
捂着割伤的手臂,夏梓译苦笑了一下,“六弟,你这又是何苦。”
但夏明哲已经杀红了眼,根本就没听清他说的话,一个回身,再次向夏梓译刺来。
这距离虽然近,但依照夏梓译的身手,是可以避开的。
可这一次,他却没有动身,就这么站着,任由夏明哲一刀刺来,直接没入了他的胸口!
鲜血喷涌而出,飞溅在了夏明哲的脸上。
他不敢相信,声线颤抖地不行:“四四……四哥,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躲开?
夏梓译艰难地勾了下唇角,他一张嘴,便有鲜血自他的口中流了出来。
“结果,都是……都是一样的……”
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夏梓译的身子便直接向后栽了过去。
夏明哲呆愣在原地,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他的手心,流淌着滚烫的鲜血,这是,四哥的血,他亲手杀了四哥……
‘啪啪啪’,三声掌声响起。
夏瑾言不急不缓地站了起来,“六弟真是好身手,好魄力,你赢了。”
因为这句话,夏明哲腿一软,便瘫软在了地上,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夏瑾言。
“皇……皇上,我能活下来了吗?”
夏瑾言笑了,“这个……就要看朕的心情了,朕今日心情不错,姑且便让你活着吧。”
说罢,再不愿多看夏明哲一眼,径自便向着门口走去。
身后,是夏明哲哭天抢地的声音。
就像是魔咒一般,萦绕在夏瑾言的耳边。
在走出天牢,回养心殿的路上,夏瑾言的脚步走得飞快,连他身后的庞德都有些跟不住他。
走着走着,脑袋那股像是有东西钻进去的痛感又传了过来。
夏瑾言按着太阳穴,身子一晃,险先站不住身子。
庞德赶忙上前,扶住了他,“皇上?”
夏瑾言推开了他,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只是脚步却开始变得虚浮了起来。
好不容易到了养心殿,他很疲倦,很想睡觉。
摇摇晃晃地在软塌上坐了下来,才一闭上眼睛,耳边便响起了在天牢里,夏明哲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萦绕在他的耳边,紧随着,夏明哲一刀刺穿夏梓译心脏的画面,又跳出了脑海。
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如何也挥之不去。
夏瑾言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碎裂开了,疼得不行!
他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打开了密室的门。
夏木犀原本是窝在床榻上睡着了,听到了门开的动静,便醒了过来。
她被关着这儿几天,夏瑾言通常只是在她不愿意吃饭的时候,才会进来的。
像这么迟过来,倒还是第一次。
而且夏瑾言的面色很苍白,他的手还按在自己的额首上。
才走了没几步,夏瑾言便倒在了地上,倒得毫无征兆。<igsrc=&039;/iage/7863/3400967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