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话音落地之时,仲篱的身影便已消失。
连决抱着昏厥过去的顾月轻,落在了地面之上,握拳咳了两声,只将流袖一挥。
整个森林的雾气便渐渐地消散了下去。
夜风华等人本就是受了雾气的影响,在这森林中丧失意识,走不出去。
如今这雾气散去了,他们自然也都全醒了过来。
一清醒过来,却发现本该在京都的连决,就站在不远处,而他的怀中,抱着浑身是血的顾月轻。
“王爷,王妃她……”
连决只是摆了下手,淡道:“无碍。”
在连决说话之时,趴在地上的朝歌醒转了过来,她一下便跳了起来,举着铜钱剑大喊:“奶奶个熊,姐姐我跟你拼了!”
众人:“……”
待站稳了身子,朝歌才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而仲篱,早就已经不见了。
朝歌不由有些尴尬地干咳了声,“人……跑了?”
说着,朝歌目光一转,这才发现了连决。
在看到连决时,她不由‘咦’了声,因为她发现,连决与方才那个男人的情况很相似。
眼前的这具身体,并非是他的本身,但她却看不清,他的真身是什么。
不过下瞬,她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了满身是血的顾月轻身上,“流了这么多血,小轻该不会要挂了吧?”
连决凉凉地瞥了她一眼,只将眸光投向正前方的一棵树上。
在这棵树上,挂着的,是之前还十分嚣张,结果被朝歌揍得连亲爹也不认得了的黑袍女子。
“将那个女人,弄下来。”
夜影立马便走过去,剑起绳断,黑袍女子‘砰’地一声便落在了地上。
以剑挑开了这女子身上披着的黑袍。
饶是朝歌,在看到这黑袍女子的面目,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这个女子,已经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形了。
这脸恶心至极之外,她的身体,就像是枯柴一样,已经没有什么肉了,就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骨头。
只看那么一眼,便足以让正常人做噩梦了。
“怪不得要吸食年轻貌美的女子的精气,就这尊容,走出去不需要任何打扮,就能把人给吓尿了。”
说着,朝歌便朝这女人的身上踹了一脚,“我还没将你剥皮抽筋呢,就别给我装死了,再不醒,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当木头给削了?”
朝歌这牛叉叉的威胁,果然起作用了。
这女人挣扎着醒了过来,目光在朝歌的身上看了一眼,而后,在看到,就站在不远处的连决时,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
“决……哥哥……”
她在地上拼命地挣扎着,想要爬到连决的身边,想要更近距离地多看他一眼。
因为她的嗓音跟她的人一样残破不堪,其实朝歌并没有听太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连决却是听清楚了,他微微眯了眯冷眸,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角,“慕柔,看来本王送给你的大礼,你并不太满意,一定要本王亲手送你下地狱,你才能咽的下这口气。”
眼前这个不人不鬼的女人,竟然是东越公主慕柔?
即便眼下东越处在内乱之中,但只要东越一日没有灭国,这慕柔一日便是公主。
却不想,她今时今日竟然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其实,这一切,自然全是拜连决所赐。
当初连决已彻底地查清,害了顾月轻腹中的孩子,还差些让她丢了性命的罪魁祸首,便是这个慕柔。
连决一贯是眦睚必报,而且他的还手,向来都是具有毁灭性的。
就好比这慕柔。
当初连决答应协助平阳王篡位,这筹码,便是慕柔。
皇宫的门被平阳王撞开之后,这位曾经高贵的公主,便被不知多少个地位卑微的士兵给强暴了。
而且还是持续了三天三夜,只给她留下了一口气。
再之后,平阳王便将慕柔丢到了猪圈里,让她整日里与猪群为伍,吃着猪才会吃的食物。
还明确允许只要是有那方面需求的士兵,都可以去玩玩儿这个名义上的公主。
总之能想到的各种折磨人的方式,平阳王都在慕柔的身上实践了,实践过后,平阳王为了讨好连决,还会写书信,告知连决眼下慕柔是多么多么地生不如死。
其实慕柔的结局是如何,连决并不在乎,他只要这个女人在这个过程中,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却不想,这慕柔竟然逃离了东越,而且还想来害顾月轻的性命。
单只凭慕柔一人,她自然是没这本事逃出来的。
想来定是仲篱在其中动了手脚,将慕柔弄成这副样子,想借慕柔的手,引诱顾月轻上钩,进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对于仲篱是何时察觉到顾月轻的存在,又在这其中动了多少心思,以及日后他还会做些什么。
连决其实早便有所准备,却不想这一天来得太快。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连决微敛眸光,看向了怀中沉睡的顾月轻。
看来,计划要提前了,不然,便是他,也阻挡不住仲篱。<igsrc=&039;/iage/7863/3401014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