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顾月轻沐浴完毕,回到房间的时候,连决正靠在床上,而他的一只手上,正拿着半块月牙形状的玉佩。
这玉佩,乃是连箬的,顾月轻自然是认得。
“你怎么将箬儿的玉佩拿过来了?”
说着,顾月轻便在床边坐下,连决一把便将她搂入了怀中。
顾月轻的身上,总有股淡淡的香味,能让人安心。
她觉得,连决今日的举动,有些像个孩子,“怎么了?”
连决搂着她,好一会儿,才握住她的素手,吻了一下,说道:“轻轻,我怀疑流年是姐姐的儿子。”
孝仁皇后生下的其实是一对龙凤胎的事儿,连决只告诉了顾月轻一人。
而今,连决忽然提起,便是顾月轻也有些惊讶,“真的吗?流年的身上有另外半块玉佩?”
“我今日问过他,他并未见过这块玉佩。”
一听这话,顾月轻便更是奇怪了,“那你为何觉得他会是姐姐的儿子?”
“前日我看见他,便觉得他的眼睛与姐姐十分相像,我派人去查,但结果并不如意,可我总觉得,我的猜想是没错的。”
他们的身上流着一样的鲜血,这种只有亲人之间才会有的心灵感应,是这世间最为独特的感觉。
虽然流年之前一直生活在南梁,而且也从未见过孝仁皇后所留下的玉佩。
但连决在见到流年的第一眼,便觉得透过他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他的姐姐。
即便是之前,见到连箬的时候,连决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顾月轻想了想才道:“会不会,这玉佩在很久前便丢了,或者是被谁给拿走了?毕竟箬儿之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连决点了点首,“我也觉得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大,但毕竟时间太过于久远,很多东西查起来比较麻烦,所以,我打算亲自去南梁一趟。”
连家的血脉本就单薄,当初连决在知晓孝仁皇后生的是龙凤胎之时,便一直在暗中寻找流落在外的另外一个男孩儿。
如今,连决在瞧见流年之后,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这种感觉不会有错,而且,连家的血脉,怎能一直流落在外?
不管这种感觉是对的还是错的,连决都要去确认了。
顾月轻自然知晓连决的心思,“所以你打算这几日便去南梁吗?我也随你一块儿去。”
之前顾月轻便说过了,从今往后,不论是什么困难挫折,他们都要一起面对。
所以若是连决要去南梁,她自然也是会跟着一块儿去,之前的那种生死离别,顾月轻觉得自己没有勇气承受第二回。
只有面前的男人真真切切地在她的身边,她才算是真正地心安。
从前的顾月轻是不会这般脆弱的,大摸是因为怀了身孕的缘故,她的精神也变得脆弱了起来。
“不急,等轻轻你平平安安地将宝宝生下来,我们再准备去南梁,总归,不管流年究竟是不是,他就在我们的身边,也跑不到哪儿去。”
便是连说话,这男人都不太安分,还故意在她的脖颈处吹凉风。
顾月轻有些怕痒,将他推开些,忽然想起件事儿来,“明日我去公主府一趟,木犀再有两个月就该生了,今儿个于得水写信过来,说这段时间木犀的情绪有些不对,所以我想明日去看看。”
越靠近临产期,孕妇的情绪起伏就越大,而且夏木犀这还是第一胎,难免也是会紧张的。
连决低笑了声,“说起来,轻轻你也算是第一次生孩子,不怕吗?”
“说不怕自然是假的,我是有些怕,万一难产该怎么办,毕竟这个孩子,我是期待了很久的,若是能剖腹产便好了,我也不用担心这种问题。”
连决唇边的笑意微敛,搂紧了她的腰肢,故作惩罚地在她的樱唇上咬了一下。
“瞎说什么,你和孩子都很健康,绝对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不过……什么是剖腹产?”
顾月轻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就是将肚子打开,把孩子取出来……”
不等顾月轻说完,连决一个低首,便吻了下来,封住了她后头想要说的话。
良久,他才稍稍松开些,大手摩挲着她的面颊,“我不许。轻轻,虽然我知晓,我说这句话,你可能会生气,但无论如何,你的性命与我而言,是最重要的,倘若真的有意外,我一定会放弃孩子。”
其实不需要连决说,顾月轻也知晓他一定会做出这样的抉择。
但心里想的,与耳朵所听到的感觉还是有所不同的。
眼角微酸,顾月轻将脑袋埋入他的怀中,一字一句地说着:“连决,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便是遇见你。”
她何其之幸,能遇上一个她深爱,并深爱着她的男人呢?
连决低低地笑着,在她的眉眼处吻了一下,“这话该是我来说才是。”
次日一早,顾月轻便去了小厨房。
她去公主府探望,自然是要带些礼物过去。<igsrc=&039;/iage/7863/9313547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