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你吃了炸药么?你傻得这么可爱,我怎么会嫌弃你?”年薄适拉回她,哄小孩一样的口吻,捧着她的脸轻笑,“好,你说是我的错,那就算是我的错吧。一会儿我带你滑雪,当做赔罪。对了,宝贝儿,会滑雪么?”
这厮颠倒黑白的本事,以及气死人的本事,君墨染表示心服口服,说,说不过他,打,打不过他,第一次,君墨染有了认命的认知。
略过他前面的无理纠缠,她摇头:“不会。”
年薄适又笑:“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教你。”
君墨染对这人的傲娇已经无语了:“我不想学。”
这话很不给他台阶。
年薄适淡定自若,挑挑眉:“不学也罢,反正我承诺了带你。”
“……”
君墨染面无表情脸,蹲身系鞋带。
年薄适将她像烙饼一样,翻过来,覆过去,检查好几遍,确定安全措施到位,才放过她,期间由于滑板上一个小小的问题,他冷着脸,疾言厉色呵斥了几个工作人员。
君墨染一时辨不清心里的滋味儿。
从没有人如此照顾她,从头到脚,精细到头发丝儿,恨不得拿放大镜检查每一个细胞。
“来,我们先热身。”
年薄适不让她坐,冰天雪地里,坐久了,身上的热量会丧失,越来越冷。
两个人做的热身运动不一样,年薄适早晨在健身房锻炼过,直接进场滑雪。
君墨染则先适应滑板,工作人员教她初步的滑雪动作,她不断地原地练习假动作。
十五分钟过去,年薄适最后一次热身。
他回到山顶,换了一个滑道,滑板弹射到半空中,他敏捷地翻个跟头,接着,连续越过两个障碍物,这才畅通无阻地冲向山下。
他落地时,身后扬起的积雪纷纷扬扬,还没有完全落下。
几乎是眨眼间的事。
“真棒!”滑雪场工作人员们赞叹。
君墨染看得心惊肉跳,太疯狂了!
年薄适的动作很优美,就和电视上的运动员们一样完美灵活,可她是在现场看,在近处围观,从山顶俯视山脚,视觉冲击力太强烈了!
她尚在震撼中,年薄适已经回到山顶,隔着手套,双手分别握住她的双手。
这姿势,和普通的情侣无异。
“准备好了么?”
君墨染迟疑,望了望陡峭的滑道,再想了想他刚刚酷炫的动作,不由得一阵眩晕:“我不想玩了,很危险。”
“你不相信我能保护你?”年薄适危险地眯眸。
君墨染打个寒战,瞬间觉得他这个表情比那陡峭的滑道更危险。
仿佛,她若敢说不相信,他会轻轻一推,将她从雪山上推下去!
君墨染咽了口唾沫:“那,就开始吧。”
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两人换上双人滑板,年薄适在前,君墨染在后。
君墨染的位置站得要高一些,但年薄适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实在太高大了,他站在她前面,宽厚的背完全挡住迎面吹来的风,也挡住她的视线。
君墨染隔着眼镜朝远处望了眼,禁不住腿软,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要害怕,你就抱住我的腰,我一个人滑,可以带着你。记住了?”
“知道。”
君墨染深呼吸数次,闭了闭眼,豁出去了,就算摔死,她也不会抱年薄适的腰。
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忍的。
当风掠过,当雪扬起,当极速朝下冲,失重的感觉迎头袭来。
她咬着牙关,牙齿打颤,咯吱咯吱响,依然没有用,年薄适再次加速,越过一个较矮的障碍物。
腾空的瞬间,仿佛地球重力抛弃了她,她控制不住尖叫出声。
瞬息过去,一切静止。
君墨染瘫在地上,身体因恐惧而不断发抖,尖叫依旧没有停止。
年薄适笑而不语,任由她放声尖叫,直到她自己察觉到落地,他才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
“发泄完了么?”
君墨染回神,大囧,不知什么时候,她抱住了他的腰,牢牢的,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她想,她刚才一定像个疯婆子。
两个人的状态有些狼藉。
年薄适拂去她帽子上的雪花,嗓音难得正经,低缓地道:“我看你这几天闷闷的,总放不开胸怀。不管我怎么撩你,你都不生气。我印象里,宝贝儿,你可不是个软包子。刚刚可不是吓你,我是让你发泄发泄,免得我的宝贝儿闷坏了。”
君墨染发怔。
年薄适叹口气,转过身,将她扶了起来:“吼两嗓子,有没有把烦恼忘了?”
君墨染赧然,微微点头,要说一点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她一直是个克制内敛的人,似乎从小开始,情绪就没有太大的波动。
她不会因悲伤而哭,也不会因害怕而尖叫。说好听点,叫心态平和,说难听点,她就是个木头。
第一次尖叫,对她来说,是一种特别的体验。
“忘了好,我的女朋友心里决不能有别的男人一丁点影子。”年薄适斜斜勾唇,像是在霸气地宣告主权。
刹那间,君墨染心尖的那一丝丝感动不翼而飞。
年薄适见她变了脸色,不悦道:“我提到他,你脸色就变了,看来你还做不到情绪完全不受他影响。我们再来一次,直到你忘干净为止。”
君墨染腿又发软,连忙摇头:“我不去!”
年薄适是何等霸道的人,怎么会听从她微弱的反抗,拽着她上山。
这一次,他换了一条障碍物比较大的滑道,就是他之前翻跟头的那条滑道。
君墨染心凉了半截,哇凉哇凉,和这冬季的风一样冷飕飕的。
虽然年薄适带着她一个菜鸟,不能做任何绚丽的动作,但极速下的失重仍比游乐园中的过山车要刺激一百倍。
君墨染从头到尾,一直在尖叫。
当一切平息,她瘫坐地上,几乎要吐了。
她艰难地解释:“我出国散心,跟霍展擎没关系。”
就差跪求boss大人放过她了。
年薄适啄吻她嘴角,气息危险:“宝贝儿,你还是不长记性啊,在这么快乐的时刻,你居然扫兴地提那个人的名字,看来你还是没能完全忘了他。我们再来!”
“……”
如果手边有斧头,君墨染想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