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冬天仿佛格外的冷,冻的人手脚冰冷四肢发麻,却也比不过她内心的疼痛。依稀还记得是去年的冬天,他带她去大连看海,看雪片如浪花般翻滚,在风中凌乱的飘着,任凭冷风割的人脸生疼。他曾在一丝苍白的灯光下对她坚定的说,弱水三千。任凭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那时候的她多傻啊,傻的以为青葱岁月里的爱便是这唯一,再也没有人能够代替。
他耐心的等着她,等着她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包容,什么才是最坚强的幸福。他耐心的等着她,教会她什么叫爱情。仿佛那个风雪夜归的晚上,他在前头开着车,一个小小的红色烟头明明灭灭,照耀着他的一小块脸随着亮。车外风雪漫天,灯光惨白,高速公路上两侧的银白色护栏刷刷的朝两侧退去,退成一条直直的线。而她就那么安稳的在后座里睡着,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看,只要安稳的睡觉等天色大亮。因为前面有他。所以她放心的沉睡着,仿佛还做了个极美的梦。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相遇。
她已经开始依赖着他,他也已经渐渐等到了她。只是她太迟钝,太自以为是,偏偏他又太宠着她,才让他们错过了这么久。久到,生生世世。
他曾费尽心思的哄她开心。春日里的那个生日,一个仿佛抵了她曾经拥有过的二十六个。那一份早已经泛黄的报纸,那一些早已经凋谢了的玫瑰,深深印在她的心上,再也不曾褪色凋零。在她最艰难的时刻,也唯独有他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安慰她,鼓励她,给她讲一点都不好笑的冷笑话,哄她开心,逗她发笑。可是她为什么却视而不见。一直都看不见他的坚守,他的坚持。他在她耳边呢喃过的情话还依稀在耳,却成为她无法企及的奢望。他曾说过那么多动听的话,可在她终于幡然悔悟的时候,却成为了她最沉的绝望。如同漆黑漆黑的夜,看不到亮光,也寻不到前进的方向,唯独有冷风刺骨,寒雪刺骨,知道那个人、那个目标,再也见不着了。总以为不曾爱,便不会疼。可谁料想,原本以为不曾爱的心,早已经沉沦。早已经沉沦,万劫不复。这一世山高水阔,道阻且长,生死两茫茫。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
丁慕宝终于反应过来要接电话。风很大,刮的她脸生疼,电话里苏念影的声音很急,显得格外的不真实:“慕宝,你别太担心,只要没最终结果,我们总还有希望。”
丁慕宝抽了抽鼻子,低低的“嗯”了一声,却发现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儿,手已经全然被冻的僵硬,佝偻着,仿佛失去了知觉。
苏念影又说:“你别急,跟懿笙出国的还有他的秘书小陈,可在机场却没见秘书登机。薄三去找小陈了,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丁慕宝又“嗯”了一声,心里却仿佛又冒了一丝火焰,一点点的,冒出一个微小的头来,让原本就冷的心烫的发疼。
苏念影叹了口气,说:“这么晚了,你在哪呢?风那么大。”
丁慕宝说:“我去他家看看。”然后不等苏念影说话,她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