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时光总是虎头蛇尾,灾难到来时往往凤头豹尾。
背着一包钱从凤来那里出来,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
“喂——”
“你好,是曲文星吗?我是杨永新。”
杨永新?我的大脑迅速搜索,他是谁,为什么找我?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哦,杨警官——您找我有什么事?”我问。
“还是有关去年冬天的案子,根据云局的指示,找你了解点情况,我们现在已到了宿龙县城,你在哪呢?我们接你。”
真是无休无止,不过看在云海生的面子上,我得全力配合。
我在石湖乡待了十分钟,一辆三菱越野侦察车赶来,开车的是杨永新,另外一位侦查员我也认识,名叫党小军,都是永新警界的精英人物,其中杨永新本是派出所的,去年一直跟随连近晖办案,表现出色,新近调任刑警队。
“二位警察叔叔,去年杀人越货那事不是已经结案了吗,怎么又旧事重提,怎么又找上我了,按理说我不像罪犯吧?”一脸无辜。
“你长得挺正派的,不过我们侦查案件是不看脸的,最凶残的罪犯,也不会将坏人二字写在额头上。”杨永新讪笑道。
“你这不是了解情况,是直接逮捕啊!”
“永新,文星不仅是云局的专属线人,还算是朋友,你态度友好点,我们有求于人,好好说话。”党小军道。
我立马挺了挺腰杆。
杨永新的表情立马正经起来,“军哥,是不是做份询问笔录啊?”
党小军道:“那倒不必。”
“云海生来了吗?”我问。
“没有,他在市局坐镇指挥,这边由军哥负责。”杨永新道,“去年冬天的案子有些问题,二号嫌犯王美贤被捕前死于内讧,而林丁尚未交待罪行便死于越狱,似乎可以结案了事,但是侦查表明,另外的几桩失踪案跟这对雌雄大盗无关。”
“意思是真正的凶手依旧逍遥法外,那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问。
“诸多视频证据表明,作案者是一名年轻女性,身高在一米六五到一米七零之间,二十五岁左右。最后锁定的是永生会的核心人物之一——柳鳞儿,我见过她的照片,十分漂亮,让人看了就想犯罪的那种,经查这个人的身份信息是虚假的,真正的柳鳞儿在六岁时就已经触电死亡,而出现在永生会的这名女性的真实身份仍是个未解之谜,永生会大案之后,由于其罪行轻微,便将其释放,然后她就人间蒸发了,想再次拘捕她时,已查不到她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估计已经换了身份。”
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们柳鳞儿是一条蛇精,偶尔饿了吃几个英俊的小伙儿是很正常的事情。
“柳鳞儿,在永生会中号称渊龙,地位举足轻重,据说能与神直接交流,既然已将她抓获,却轻易将她放了,现在再抓,估计难上加难了,是不是已经潜逃国外了?”
“尚无证据表明她已潜逃境外。据说你跟她熟络,后来有没有联系过?”
她自己说已经二百年不吃人了,刚刚却将三界的二号首长谭叟的阳气给吸光了,此刻已废弃餐霞洞,另觅巢窟修炼,以吸收转化新汲取的数万年功力,有王斑儿护法,人类很难接近。
我眼睛闪烁了一下,“我不知道她的去向。我也不太认同你们的判断,人口失踪案与永生会邪教案一旦交叉,那就更复杂了。”
“说实在,我觉得去年冬天与你同居的那个女子龙七七更可疑,抢先警方一步逃逸,不知所踪,而且她的真实身份似乎比柳鳞儿更可疑,远非一个‘暗娼’可以交代清楚。”杨永新对七七念念不忘。
“别管什么龙七七、虎七七了,新的问题是,宿龙最近又出现的一系列失踪案,风格更为凌厉、奇诡,县局一筹莫展,据说在宿龙泊有人亲眼目睹一条泰坦巨蟒从天而降,一口将一家饭馆的老板给吞噬了……”党小军道。
“确有此事,事实上我就在现场。”我悠然道。
“怎样?云局说过,只要追踪你,就能找到案件的真相,方信也!”党小军拍手道。
“星哥,你真的见到那大蟒蛇了?”
“真的。去年冬天系列案我不确信,但是宿龙这边的儿童失踪案百分之百与这条巨蟒有关,作为一个有责任感和正义感的公民,我曾经调查过,追踪过那条大蛇……”
我有意识地将柳鳞儿和龙七七从这件事中摘除了。
杨永新调转车头,直接杀往三官村。
我们三人先到龙赤童子在霉园的那处巢穴去勘察,得到了一些无名生物的粪便,然后又驱车赶往钟石山的那处洞穴,终于获得了关键性的证据——孩童毛发和衣物纤维,另外还有大型爬虫鳞片八枚、蛇皮半张、虎骨一具、髑髅四个。
“给技侦打电话吧。”党小军说,“这个现场至少涉及十条以上的人命。”
“军哥,这些真跟一条蛇有关系?”杨永新依然心怀疑虑。
“不是拐卖,不是连环杀手,还有其他可能性吗?”党小军面目凝重,“曲文星,那条蛇到底有多大,我们几个能不能对付,它这个时间点有没有可能从外面飞回来?”
杨永新立马从腰间拔出了枪,望了望洞口。
“那条蛇至少在五丈以上,估计有几吨重,尾巴轻轻一扫,合抱的大树瞬间折断,会施风飞翔,不惧雷劈,我们三人根本不是对手,手枪也不顶用,估计得派上歼十战斗机。”我轻描淡写道。
党小军头上已冒虚汗,“赶紧撤离吧……”
杨永新问:“星哥,好胆色,你一点也不害怕?”
我笑道:“这条蛇其实已经死了。”
二人愕然,同问:“死了,怎么死的?”
“这条红色的蛇被另一条白色的蛇给吃掉了。”
“开什么玩笑,新白娘子传奇啊?”
“那么,这件案子就就算黄了?凶手被另外一条蛇给消灭了……那么,这条白蛇吃人吗?如果它也是凶手,我们如何将它缉拿归案,如何逮捕,如何起诉,如何审判?缉拿它用什么方法?诱捕,用谁为饵?”
党小军漠然地看了我一眼,“曲文星,你把我们引到这里是什么目的?编一个怪兽故事将我们向错误的侦查方向引导,居心何在?”
杨永新也回转过来,“说得我差点就信了,是不是用催眠了?这么离谱的事居然也敢拿出来诳我们,我不仅怀疑你知晓龙七七的下落,甚至,柳鳞儿的行踪你都清楚,据可靠线报,她曾在宿龙出现,以你们的关系,没有联系过,我很难相信,如果整件事你没参与,希望你实事求是提供信息,不要包庇窝藏嫌犯。”
我已经步入神道阶段,“我把这个玄乎的故事讲出来,小学生都不信,甚至我自己都不太信,但是,这就是事实,铁一般的客观事实,你们应该相信地球是圆的,向西航行也能到达东方印度,你们也应该相信,太阳才是宇宙的中心,地球是绕着太阳转的……”
他俩交换了一下眼神。从凤丘到永新,从群鸦灭镇到永生会终极一战,奇诡的案子一件接一件,他们见证了多起奇人异事,在我附近潜伏的不是鸟王就是虫精,应该明白我之所言并非荒诞不经的魔幻故事。
三人走出洞穴,党小军又问:“那么,王重明——也就是你的老友阴凤来,实际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死于阜月鸟居,据说他一直在宿龙活动,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