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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她吧,只有我才是你的太子妃(1 / 1)

[燃^文^书库][www].[774][buy].[com]“若是找不到夫人,你们通通给我殉葬!”君祁怒吼。【燃文书库(7764)】.

安康只好领着人再寻。

水温逐升,烟雾缭绕寻人愈加不便。

不过此时却有侍卫拿着一块玉佩,跑到君祁面前,“阁主,这里找到一枚雪花状的白玉佩。”

雪花玉?君祁一个激灵,从河底一跃而起,大手颤抖着接过,确是他送申雪的那一枚玉佩。

他一把揪住侍卫的衣领,颤声问道,“找到她了吗?她怎么样了?”

侍卫沮丧地垂首,低声道,“还没找到夫人。”

“在哪里找到的?”他随着侍卫走到一处悬崖边,顺着侍卫的指引,看到了峭壁上头的绿藤。

他飞身跃起,绿藤上还残留血,已凝成了块,而寻不到她的身影。

君祁的眸光由赤红变成土灰,失望而落。

“夫人应是被小穗救下,带走了。”安康跟在身后道,“可惜大雪融化,脚印没了。”

“安康,带着你的人马,封锁山林,仔细盘查来往的人。剩下的人继续在附近搜索,山洞,木屋一律都别放过!”君祁沉声命令道。

没见到尸体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她肯定还活着!

君祁疯狂地寻找,带着人从绿藤四面展开,来来回回地找,他不信她如此狠心!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夜色渐浓,侍卫们饥渴难忍,但一见主子腥红的眸子,不敢懈怠。

第二日阳光灿烂,冰雪大面积地融化,气温更低了。

河流持续高涨了半月,若莫申雪沉在河底,恐怕也早该浮起来了,但打捞的人仍旧一无所获。

若是小穗救走了她,从千万丈的悬崖摔下来,按理说也走不了多远,但安康封山堵路盘查了半月,为何也寻不到人?

她像化成了一缕青烟,消散不见了。

但君祁从始至终没有放弃寻找莫申雪,整个大山被他翻了个遍,就是一只麻雀都逃不掉,可是希望一日日落空。

就是铁人也撑不住,君祁终于病倒了,深眸溢血,浑身僵硬,毫无生机的模样吓坏了所有人。

他躺在梅苑的主屋,嗅着她独有的馨香,但身子委实冷,透着寒气的冷深入骨髓。

君祁才知,原来她住的是这般简陋的屋子,没有暖炉,窗格即便修整过,但还是透风。

难怪她要守在厨房的灶口,那日她和小穗要做梅花糕的吧。

他强令自己支撑起身子,伸手拿了一块桌上冷硬的梅花糕。

安康候在一旁,见主子终于肯吃东西了,大喜过望,“阁主,这梅花糕早就吃不了了,您想吃什么,奴才见厨房去做可好?”

说罢伸手要将梅花糕端走。

被君祁一把甩开,体内的寒冷折磨着他,但他并不糊涂,这是申雪的东西,“出去!”

属于他的妻的东西,岂容他人霸占?“叫颜鹊马上滚出望月楼!”

说完这句,他抱着那碗梅花糕,重新躺回去,呆呆望着布幔沉默不语,但心头始终有个影子挥之不去。

那是申雪,他此生唯一魂牵梦绕的妻。

七年前京都城郊,她的清眸在月华之下皎灼如水,惊动了他心底平静的一汪深潭。

再见她举步维艰,偏偏倔强地执意以一人之力挑起复仇的重担。

他原以为与她是同一类人,待她被迫喝下忘忧汤,她幼稚地为了一份食物与他讨价还价,而他竟觉写意万分。

君祁在梅苑一躺便是好几日,

每逢夜色深蓝,漫无边际的孤寂如倾盆大雨袭来,窗外寒风呼啸,弦月高挂。

原来这就是苍白无力的思念,一味的坚持,但他不愿这只是伤痕累累的结局。

昔日软玉在怀,而今堆积的思念涌上心头,一时之间竟哽咽了喉。

早前在夏秋巷,他带回几坛陈年忘忧酒,而今已尽数下了肚。

酒真是个好东西,一醉解千愁!

可为何他喝光了所有的忘忧酒,为何还不能忘忧?

兴许他该想凤三王爷讨几坛北燕的大曲酒。

不见天日的梅苑主屋,充斥着刺鼻的酒气,君祁长身倚着软榻,门外似有人轻和,

“一曲萧杀凄凉美,纠一念破九千情仇,胡为愁,胡为愁?忘忧忘忧……”

白衣纤纤,浮动一地落雪,裙摆轻曳,携风清扬。

是他的申雪回来了么?回来寻她的雪花玉?

“申雪?”君祁借着酒意放纵自己,踉跄起身,连日来的颓唐终于消散,笑意自唇角漾起,他一把拥着那人瘦削的肩膀。

薄唇追逐着他想念已久的柔瓣,君祁越搂越紧,恨不得将她融入骨血。

那人压抑着所有的情绪,隐约透着期待,细白的手捏着衣襟,一丝媚态横生的低吟溢出唇角。

君祁的大掌本滑到她纤细的腰间,薄唇也辗转到一段细嫩的颈项,但听到那丝低吟,恍然如梦,初醒便毫不留情地将怀中之人推倒在地。

大手本向直劈下去,但想到这里是申雪的住处,君祁怒不可遏,“谁叫你来的?立刻马上给我滚!”

安康急惶惶推门而入,难堪的情形无需多问,便明白过来自己的自作主张惹怒了主子。

孔伶可是燕国众星拱月的公主,想来没受过如此屈辱。

局面还得收拾,安康连忙给主子们找台阶下,躬身扶起颜鹊,低声道,“阁主,公主也是看您近日茶饭不思,心里担心您,您这是何故?”

君祁愤然甩袖,凌厉的眸子凝视着,“安康,你若再擅自主张,日后也不必待在我身边了!”

在悬崖边上他百般阻拦,君祁体谅他为自己的周全担忧,可这次颜鹊踏进申雪的屋子,就不那么好说了。

安康头快低到地上了,不敢再开口。

地上的颜鹊闻言,内心几近崩溃,泪如雨下,“我到底哪里不如她?她不过是个厨女,能为你带来什么?况且,太子表哥,你清醒一点,她死了,你听到没有,她死了,你就算为她放弃江山她也不可能知道,你如此消沉下去,只会令姨母担心!”

君祁眼波不兴,一片死寂,重新坐回软榻边上,只有在抚着雪花玉时,黝黑的眸子才会闪现出一丝柔情。

却在听到颜鹊说她死了时,怒目而视,厉声吼道,“出去,我不会重复第三遍!”

她竟比不过一个死人!

颜鹊心一横,爬起来死死搂着他的脖子,“再柯,我不想只做你的表妹,那个贱婢有什么好?你忘了她吧,只有我才是你的太子妃!”

君祁内力一震,生生弹飞她,现在的他十分确定,从中箭到中毒,就是颜鹊设下的局。

他的申雪不可能那么恶毒的!

“申雪是我路再柯唯一的妻,宗祀府的皇谱之上,早就写了她的名,我的太子妃不是你能妄想的。”君祁低头怒斥。

如此说来,真是她鸠占鹊巢?

怎么可能?母妃明明和姨母商议过,两家定亲是早晚的事,肯定是那个贱女施了什么妖术。

跌倒在地的颜鹊爬起来,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可能,我不相信。你擅自主张,姨母肯定没有同意。还有,为什么要将我赶出望月楼?”

君祁嫌恶地睨了她一眼,一字一句道,“因为你不配!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好,咱们就好好算笔账。”

他找了张椅子坐下,冷眸扫过颜鹊,“你将离开的那日,好端端的为何要招惹她?”

颜鹊起身,挺直脊梁,“我说过了,临走之前跟她打个招呼罢了。”

君祁眉目淡淡,语气却不容忽视道,“但的确,是你出手伤她在前!”

“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她那样对你,表哥,她只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厨女,居然给你甩脸色,我是想替你教训一下她!”颜鹊挑眉说道,杏眼中一片气愤。

“教训?你有什么资格?她如何对我是我与她之间的事,况且你只是想教训她吗?”君祁幽深的眸子划过丝丝黯沉。

推她下坡,申雪不懂武功,颜鹊分明是想害死她!

“但事实是,受伤之人是我,还是莫申雪刺的。”颜鹊言之凿凿,凭的就是那日他的亲眼目睹。

“朱明远呢?还不快给孔伶公主请脉?”君祁莫测地凝视了她一会儿,起身,弹指之间,轩窗“吱呀”一下开了,屋里的酒气一点一点消散。

“请脉?请什么脉?”颜鹊惊慌,她今日还未吃假中毒的药,若朱明远来了,岂不会被拆穿?

颜鹊心里急得团团转,君祁却没耐性等他。

朱明远未防主子病倒,就候在门外,此时一听吩咐,躬身进来,低声细语道,“阁主——”

“去吧。”君祁微微皓首,风华不减。

颜鹊抬眸望着君祁,眸底含着一丝幽怨,两行清泪顺势而落,“表哥,我只是想来陪陪你,你竟如此不信任我?”

君祁眸光一深,狠狠抬起她的下巴,“信任?好,我就让你你所谓的信任是什么?来人啊,把熊琳带上来!”

他一提熊琳,颜鹊知事情败露,挫败跪地,不过还未到最后一刻,熊琳当时也答应死守秘密的,她不能放弃!

她不敢再多言语,只用一双清眸哀求地凝望着他。

熊琳几日前逃跑,被抓回来,安康禀告过,不过当时君祁伤心欲绝,便搁下了。

流云阁一向纪律严明,训练严苛,逃跑被抓的熊琳不仅被饿了好几日,而且还被毒打,此时终于见到阁主,整个人爬过来抱住他的腿。

“求阁主饶命,熊琳知错。”她声音嘶哑,有气无力。

君祁长身玉立,岿然不动,自有侍卫上前拉开熊琳。

“说说看,你错在哪儿?”君祁目光如炬,冷凝着她。

熊琳被他盯着浑身发毛,瑟瑟缩缩道,“属下不该心生嫉妒,陷害夫人!”

君祁心一紧,幽深的眸隐在背光里,波澜不兴道,“哦,说说你是如何陷害夫人的?”

熊琳知阁主越是冷静,表示他越生气,猛地扑到他跟前,不过侍卫拦着,只得跪着道,“那日属下被罚心有不甘,恰好碰上孔伶公主,她说,只要杀了夫人,她便是阁主夫人,侧夫人的位置便是属下的!”

颜鹊愤然而起,“她撒谎!太子表哥,孔伶从未说过如此恶毒的话!你说,我与你非亲非故,为何要加害于我?”

她凄然而笑,上前想给熊琳几个耳刮子,不过侍卫拦着,只好作罢。

君祁冷眼旁观颜鹊演戏,指着熊琳道,“你继续。”

“孔伶公主离开那日,恰逢夫人出来赏梅,她便觉机会来了,原本她是吩咐属下暗杀夫人的,但属下知夫人是阁主的心头肉,千钧一发之际,箭一偏就伤到了她!”

“满口胡言!”颜鹊咬着唇,难以置信地盯着她,随后望着君祁,“表哥,你别听信这个疯女的话。”

君祁一语不发,眸子凌厉地扫了她一眼,静默地立在窗畔,隐在袖子里的手抚着雪花玉。

原来,她真是被诬陷的。

想到她受拶刑的情形,她心里该有多恨?他怎么就狠得下心罚她?

君祁手腕一紧,冷冷扫一眼居心悱恻的二人,“还从未有人敢算计我。”

没过多久,安康在门口轻轻禀告,“阁主,副阁主求见。”

君祁冷眸一凝,冷声道,“传他进来。”

安康应声而去。

这里是她的屋子,君祁不愿弄得乌烟瘴气,率先走到正屋,坐到主桌之上,有侍女进来续茶。院子里,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领着两个侍卫,匆匆赶来。

“拜见阁主。”大冷天,黑子男子却汗流浃背,惶恐拜倒。

君祁没叫他起来,他只好老实跪着。

熊超微微抬头,高堂之上的男子素来注重仪表,衣着考究,气质甚至是奢华的,然此时的他满目颓唐,胡子拉碴,衣衫不整,掩不住的风华只能说此人气势非人。

“看够没有?”君祁极其不喜他带着探究的目光,愤然走到熊超跟前,此时熊琳和颜鹊也被领进来,“熊琳善妒,谋害夫人,副阁主,您说该如何处决?”

他说的是处决,而非处理,言外之意表示熊琳死定了,只是他还在犹豫怎么个死法!

熊琳还年轻,一把扑到自家老爹跟前,“爹,女儿不想死呀。求求您向阁主讨个人情,女儿不想死!”

熊超一个身形不稳,险些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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