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真的受够了。
“都给我住手!”高分贝的嘶喊声,确实很有震慑效果。
四个男人全停了手。
阮轻艾喘着粗气说道,“这签都抽好了,还打个毛叽b?”
“??”
他们听错了吗?妻主说粗话?
阮轻艾招招手,“给我同时晾签,再打你们四个都给我去屋外睡草地。”
简分看着直鼓掌,原来他们家大人也有硬气的时候。挺帅的呢。
红叶哼笑了一下,抬起手,掌心用力一捏后再摊开。
手心里哪是木签,而是棕色粉末。
阮轻艾吓了一跳。
红叶笑道,“哎哟,不好意思,刚才抓得太用力。不小心折断了。”
这他妈也能叫折断?这是化骨绵掌好不好?
红叶哼笑说,“我忘记我抽了什么苑。恒富,你呢?”
恒富瞄了他一眼,也同样抬起手,转手摊开掌心的瞬间,掌心下的木签也成了粉末,“不好意思,我也用力过猛,不小心把它折断了?”
阮轻艾嘴角狂抽,瞧瞧他们一个个的小眼神,好像掌心下想折断的,不是木签,是她阮轻艾的脖子啊。
恒富又道,“我好像也忘了我抽了什么方位。惊雷兄?你呢?”
万惊雷跟着把木签捏碎,吹了口粉末说道,“不知道,忘记了。”
哈!她想笑怎么办?她真的好想尬笑几百声。
最后一个男人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落痕。
“落痕兄,你该不会抽到的是东苑吧?拿出来瞧瞧么?”
按理说,不愿意捏碎木签的人,绝对就是东苑的获得者,看落痕不愿捏碎木签,想必,他应该就是……
落痕抬起手,啪兹一下,同样把木签捏了个粉碎。
呃——
阮轻艾无语极了。
这!!!
这是什么意思啊?
落痕手里应该确定就是东苑的签,他捏碎前也犹豫了几秒,但最后还是把木签给捏碎?这是什么意思?
中了头彩,他却不要?
其他三人抢破头非要抢的东宫主位,他不想要?
话说起来,这东宫主位,向来都是众嫔妃的肉中钉眼中刺,谁坐上这个位置,那变相等同于成为其他三人联合集火的对象。
这东宫的位置,就算他们再稀罕,但想坐,还得掂量掂量。所以抽中东宫的牌子,未必是件好事。
如果这样一想,落痕抽到东宫的签,却也捏碎,也就能想得通了。
他不想太出彩,但也不想成为最后一个。排个第二,是最好的选择。
阮轻艾脑瓜从早上疼到了现在,她抽着僵硬的嘴皮子,支吾道,“抓阄都摆不平你们。那没办法了,还是由我来决定吧。反正生死都是一刀。落痕,你去东苑吧。”
落痕楞了一下,拧眉看着她。
嘿,一个抽了东苑却不愿意住东苑的人,让他住东苑是最好不过的。
果然,其他三个男人都用非常可怕的视线,射向落痕。
落痕冷冰冰的撇过头,一言不发,没说拒绝,也没答应。
回头,阮轻艾看着红叶说道,“你住西苑吧。西苑有温泉,温泉配美人,适合你。”
原本红叶心里想要开口刁难她一翻的,但听她这么一说,心头竟然动了起来,“嘿,倒也不错。那就西苑吧。”
“西苑听着是不错,我也想……”恒富插嘴要抢。
阮轻艾忙道,“恒富公子睡南苑吧。”
“我不……”
话又没说完,阮轻艾贴着他耳畔说道,“南苑苑子里的竹角下,我埋着十坛百年佳酿。大片竹园随便你挖,挖到就是你的。”
恒富突然噎了气,微微点头,“嘿,倒也不错。那就南苑吧。”
万惊雷黑着脸呼喝,“那我就是北苑咯?怎么?你不知道我们万家和北这个字犯克吗?”
这话中的含义可真是言语不尽,道不清明啊。
和北犯克?不就是和她住的北郡山外也犯克嘛!
换句话就是他万惊雷和她阮轻艾天生犯克。
安排他住北苑,他不给她把房子掀了才怪。
阮轻艾粘过去,哈腰说好话,“惊雷公子可曾听过我们冰绝城曾遭雷神降罚的事儿?”
“五十年前的事了吧?听说死了数十人?落雷如此凶狠?”
“不是落雷,是落石,而且还是块巨大的黑石,乌黑乌黑的,还在咱们北苑后山那边躺着呢。那黑石重达千斤,周围还散发着隐隐磁场。我估摸它是锻造兵器的极品天石。”
“哦?”万惊雷突然来了兴趣。
阮轻艾笑了笑,“我这儿可没什么工具能够啃动它,惊雷公子若是能耐,那石头就送你呗,随便你打造多少兵器都成。如何?”
万惊雷轻声问,“当真是天上落下来的乌黑巨石?”
“当然。”
“好!那我就姑且帮你们镇一下北方的邪神吧。”
阮轻艾终于心满意足的点点头,“那就有劳诸位赶紧收拾行礼搬过去吧。”
阮轻艾尬笑回头,带着简分率先离开主屋,一边走一边急色匆匆的吩咐,“西苑那池子下挖空叫人造个烧窑。”
简分一听,嘴抽不停,“这能行么?”
“一个窑不行就来三个,反正那池子小,应该够火候。还有,把我酒库里的十年佳酿埋去竹园下,记得把痕迹填平。”
“大人,这十年佳酿和百年佳酿,爱酒的人一下子就能喝的出来。”
“管它呢,先应付了再说。”
“那千斤黑石怎么办?”
阮轻艾叹了口气,“把宝库里那黑金铁叫人搬去山脚吧。他能发现就是他的,他若不识货,算他活该。”
“……”
阮轻艾心痛连连,“不管是十年佳酿还是黑金铁,对我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这四个爷们刚进门就让我如此败家。哎——我说简分,这皇帝老子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记恨上我的?我不就是没接他召见令,没进京应付他嘛。怎么滴?女人那几日,不能成为破例的借口吗?”
简分哼笑了下,“好像是的。我就没听说过有人用葵水当借口,回绝皇上的召见。”
阮轻艾支吾道,“可皇上不是发来体己的安慰嘛,叫我葵水好了以后再去嘛。”
“那你后来不也没去啊。”
“这能怪我?咱们冰绝到京都,送信的一来一去,正好一个月。巧了,我正好又来葵水。”
然后又是一封信过去,对不起皇上,微臣身子又不便了,来了葵水,无法下地行走,告个假。
也怪她体质不好,来月事前一个礼拜就开始闹肚子,量大时间长,月条子兜不住,所以每次来例假,她都要躲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娇气得很。
一连三次过后,皇上也没再派人来信,最后直接来了一道圣旨,给她配了四个夫婿。
哈!
真好。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等下次她来葵水,身子不便行走的时候,四个夫婿轮流抱都要把她抱去京都不成?
且不说皇帝老儿什么心思,先要让这四位爷消停下来,不然隔三差五来次斗殴,她有多少家具供他们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