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苒话音一落,如楚就软在了她的怀里。如楚的尾巴很重,拉着她的身子往溪里溜。白新苒赶紧用胳膊卡在她的腋下,把她完完全全拖到了桥上。
罗兰·迪安斯也走了过来:“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发现。”袁仲培回答他。
白新苒接着补充:“而且她还晕了......”
听到这话,罗兰脑壳就开始疼:“被碰瓷了?!”
白新苒低头拍了拍她的脸颊,她还是毫无反应,于是冲着两人摇摇头道:“貌似是真的晕了。”
罗兰扶额:“那就别等了,赶紧把她送医院去吧!”
白新苒赶紧挡住他俩伸过来的手:“不行,我刚从她的记忆碎片里得知,她不能从这里离开。否则就会死。”
“去请医生来吧。”耶里在罗兰脑海里给他们出主意。
“请医生贵啊!”罗兰在几欲落泪。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只想着省钱!”一个年轻的高等怪物突然在他们的身后出声,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他们顺着声音看去,发现这是一个坐在蜜蜂型机甲内的高等怪物。因为那位高等怪物坐在机甲内,他们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不是我只想着省钱,是我的钱真的不够。”罗兰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那个高等怪物通过屏幕扫了一眼他们三人的着装:也就罗兰穿的稍微好一点,但也能看出是过了季的服饰。
“没想到这年头,还能有人比我穷。”那个高等怪物忍不住咋舌道。
袁仲培感受到了深深地侮辱,眉头锁得紧紧的。
罗兰则在心里骂他,都有机甲了还叫穷?这是不把他们这些穷人放在眼里啊!
白新苒感觉气氛紧张,赶紧打断他们的对峙:“别吵了,她还晕着呢!都想想办法!”
“这样吧,我出钱,你们出力。咱们一起救她。”那个高等怪物继续说。
白新苒和袁仲培面面相觑。
这些高等怪物会这么乐于助人?也许有的会,但大部分不会,那么他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不用了,我们暂时还是能支付得起她的医疗费用。”罗兰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白新苒小心翼翼地拉拉罗兰的衣袖,小声在他耳边询问:“真的?”
“反正不能随便与别人有什么交集。”罗兰也小声回答白新苒。
“你们确定不用我帮忙吗?你们中间两个生命体的生命力都留在了这条路上,要是不小心触碰到什么禁忌,最后一点生命力可就也没有了哦。”他贱兮兮地笑道。
白新苒看着罗兰和袁仲培两个苍老的身躯,产生了动摇。
“不过好奇怪,所有的生命体从这条路走过都会变老,你为什么不会?”他把白新苒在屏幕中放大,细细打量。
“不知道。”白新苒不愿细想这个问题,就像当初她不愿细想她为什么那么不像人类一样。
白新苒把如楚拖到自己肩上,扛着她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安置好。
“我去找医生,你和罗兰在这里等着。”白新苒嘱咐袁仲培,还给他使眼色要他们小心。
白新苒一溜烟地跑掉,那个高等怪物也追了上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她自己应该能解决吧?”罗兰不太放心,他们很久都没有分开过了。虽然白新苒看上去办事没出过什么差错,但是都是身边有人提醒的结果。她平时自己就迷迷糊糊,总是办蠢事。
“要是她解决不了,我们去了也没用。”袁仲培摊摊手道。
那个高等怪物追不上白新苒,很快又回折回了桥上,罗兰和袁仲培顿时警惕地望向他。
“看我干什么!没追上还不行吗!”他没好气地说。
“真是奇了怪了,我开机甲都追不上她!”他自己嘟嘟囔囔地说个没完。
罗兰和袁仲培当然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罗兰不想和他有太多交集,盘算着怎么把他打发走。
“你还是赶紧走吧,我们并不需要帮助。”罗兰对他大声说。
“我觉得你们需要我!你想想万一如楚醒了呢?你们一个瞎子,一个缺一条胳膊,打得过她吗?”他完全没有被罗兰的态度影响,理智地帮他们分析自己的作用。
罗兰和袁仲培都哑口无言。
“既然你想在这里,就在这里呆着吧。”罗兰最终还是妥协了。
“就是嘛,有个帮忙的多好。宇宙处处有真情,不要盲目警惕啊。”他得了便宜还卖乖,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我们可不敢相信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家伙。”袁仲培淡淡道。
“我怎么......”他话说了一半,突然想起自己是穿着机甲的,他们确实是看不到自己的真面目,但这不代表他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才开着机甲来的啊!
袁仲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等着他下面的话。
“我开机甲过来当然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自然不是为了不让别人看见我。而是为了规避这里错乱的法则。”他解释道。
“法则?”罗兰和袁仲培都不太明白。法则怎么能够规避?
宇宙之中,法则处处存在,没有任何生命体能够逃避法则,就连那些非生命体也不可以。
“哈哈,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要不让我镜杏大神好好给你们讲一讲啊?”镜杏沙哑的嗓音发出尖锐的笑声,就像粉笔在黑板上划出的“吱吱”声一样令人浑身难受。
“别笑了!”罗兰吼道。
他搓了搓起满了鸡皮疙瘩的胳膊,睁开看不见的眼睛,狠狠地白了镜杏一眼又重新闭上。
镜杏才不听他的,反而笑得更起劲了。
“这个家伙是不是有病!笑得耶里浑身都不舒服了!”耶里在罗兰的脑海里哭唧唧。
罗兰用双手捂住耳朵,袁仲培却只能捂住一只。
袁仲培终于不堪其扰,连招呼都没来得及跟罗兰打,扔下罗兰一个人在桥上自己溜走了。
这简直就是精神攻击!
镜杏笑完以后,罗兰长舒一口气,然后虚脱一般瘫倒在桥面上。
镜杏这会儿又觉得他们这样的表现不好笑了:他们这样的表现不就是说他的声音不堪入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