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杏气鼓鼓地看着罗兰·迪安斯,想暴揍他一顿,但是又不能从机甲上下去。于是又想着说点什么话挤兑他一下,可还没想出来,白新苒就回来了。
她是拖着医生来的。那个医生的脸本是绿色的,现在已经和他的白大褂一个颜色了。
停下后,他就趴到桥边疯狂地呕吐起来。
耶里惊喜地在罗兰脑海里跳了起来:“太好了!苒苒回来了!”
罗兰也是跟着一喜,然后又板起脸来道:“回来就回来呗!”
袁仲培看到白新苒回来,又溜了回来。到此刻,罗兰都不知道他离开过这里。
白新苒把医生带来以后就心神不宁,不时还回头张望。
医生是一个长着一双人手的乌鸦,他的翅膀尖多出一双手,既能飞行也能灵活地做事。他还带了半个眼镜,看上去非常靠谱的样子。
镜杏好像是认识他,一看到是他来了就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没发出一点声音,就像一尊雕像一样。
“病号在哪里?”他缓了缓问。
白新苒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如楚。如楚本来是被镜杏刺耳的笑声吵醒了的,但是因为刺激太过又昏了过去。
他扑棱到如楚的身边,蹲下托了托一侧的镜片,然后从身边的医药箱内拿出诊断仪器。
白新苒和袁仲培都凑到一边盯着看他检查,只见这个乌鸦医生把一个胶囊放入她的鼻孔,然后就开始调整眼镜的角度。
胶囊在她的鼻孔融化消失,白新苒放大她鼻孔的景象,发现融化的胶囊分解成了一个个微型机器人。白新苒快速数了数,大概有十多个。
它们顺着如楚的呼吸道钻入如楚的体内,在她的身体内四散开来。
这个检查太高级了!白新苒在心里惊叹。
就是不知道这些微型机器人是由这个医生控制,还是有自动设定的路线程序。
白新苒托着腮思考。
很快,如楚醒了。
医生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道:“给我出诊费吧,一千星币。”
白新苒戳戳罗兰,罗兰付钱的手都在抖。
袁仲培咋舌,不论古今,医疗都真的是穷人的奢侈品啊!
“下次别再这么莽撞了,可不是谁都和我一样好脾气。”医生对白新苒说着,又露出了心有余悸的表情。
白新苒听到他喊自己,尴尬地露出一个笑容。
刚刚因为没有付钱,医院的工作人员不让她去找医生,她就直接闯进去挑了一个看着比较轻的医生给扛了出来。
“这个给你。”那个医生把几只注射器递给白新苒。
“这个在她失控的情况下打,昏迷的时候打红色,癫狂的时候打黄色。直接扎胳膊上就可以。”医生不等白新苒问就继续说。
白新苒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那个医生背着自己的医疗箱没有过多的停留就离开了。
他一走,就有一声松了口气的叹息他们身旁响起。
他们一起齐齐看向发出声音的镜杏。
镜杏后知后觉地问:“看我干嘛!不应该先关心病号吗!”
白新苒咳嗽一声问:“你躲那么远干嘛?”
“哪有?也不远啊!”镜杏一大步迈向前,示意自己距离他们并不远,然后看向如楚。
如楚醒来后就一直小心翼翼地抓着白新苒的裤脚,生怕一不留神白新苒就不见了。
“你感觉怎么样?”白新苒再次蹲下,轻声询问。
“我很好。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他?”镜杏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看上去只要白新苒一拒绝她就哭给她看。
白新苒笑容勉强地拉拉自己的裤腿,但是她拽得太紧了,白新苒根本拉不动。
“这样,你先松开。我们再讨论带不带你去的问题好不好?”白新苒和她商量。
如楚一口拒绝:“不好。我要是松开了,你肯定就跑了,就和一哲一样。”
白新苒扶额道:“我不会的!”
如楚还是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好吧,好吧。不嫌累,你就先抓着吧。”白新苒妥协道。
罗兰戳了她的后背一下,用电信号交流:“说正事。”
白新苒心中烦躁,她抿抿嘴拉过身后的罗兰对如楚道:“你看他们有办法解决吗?”
她之前没有在如楚混乱的记忆碎片中发现解决办法,但这也可能只是她没有看见,不能代表没有办法。
如楚顺着白新苒的胳膊看向她拉的人,她眉头紧皱似乎是在思索怎么解决:“你可以解决啊。”
白新苒吃惊地指着自己:“我?”
如楚肯定地点头。
白新苒嘴角抽了抽:“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能解决呢!”
如楚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你试试吧?k先生说你可以,你一定可以。”
白新苒不自然地避开她期待的目光,扭头给袁仲培使眼色,示意他解救自己。
袁仲培也没有什么招,他最不擅长对付的就是女人和孩子,更何况是个武力值比他还高的女人。
反而是镜杏,在听到“k先生”这几个字后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突然兴奋,他冲过来挤开罗兰和袁仲培,凑到如楚的身边。
“‘k先生’就是帮你保持青春的神秘生命体吗?”他语气里饱含着将要解开谜底的兴奋。
“啊?什么保持青春?什么k先生?我不记得了!”如楚捂住自己的头,然后拼命拍打,尾巴也不听使唤地开始乱甩。
袁仲培和罗兰都不幸被她长长的尾巴甩到了,白新苒离她近反而没有事,但是镜杏的机甲体积太大了,完全躲不开只能硬抗。
白新苒展开手掌,从手心里拿起黄色的注射器,然后扎到如楚的胳膊上。
注射器自动推进,一会里面黄色的药液就全部被打入如楚的体内,如楚随即安静下来。
白新苒赶紧把如楚放到桥上,跑到桥边探头往溪水里看。
罗兰和袁仲培正在溪水里扑腾呢!
袁仲培原本是会水的,但是他少了一只胳膊以后没练习过残疾运动,现在就只能往下沉。
罗兰原本也会水,只是他看不见,在水中又没法和袁仲培交流,只能尽力让自己浮在水面上,不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