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型潜艇里就着一身湿答答,休普·银聿直接把去伪装的药汁抹到身上,再利用艇里简易的冲水装置把泡沫洗去,恢复自己本来的样子,惹得那两个接应的兄弟狠看他,似乎惊讶同一人前后太大的差别。
休普·银聿忽略掉两人的眼光,直接问他们闻人笑的情况,然后在一个小小的卫星电视上看到了他的女王,一身黑裙却丝毫不影响灵活的动作,戴着大墨镜的脸上扬着一抹野性的笑,扛着机关枪在一堆火光前对跑出来的黑影扫射。
她身后的场景看起来像是银座的娱乐街,但他不敢肯定是不是,太多建筑垮塌让那条街看起来更像战后的废墟,去消遣的人逃跑奔走着,哭声喊声似乎与不停的爆炸交织成了一片,虽没亲到现场,但休普·银聿承认这女人的破坏力比自己不止强了一点点。
接着他又看到闻人笑与别人打着手势,应该也是接应或配合的人,随着起火的建筑倒塌,从火场里串出一些人,其中有几张是熟悉面孔,那个复仇女神一见就跨了过去,抬腿直接踢断当前一人的胳膊,在卫星电视前的自己都好像可以听到,骨头被踢断时的“喀嚓”声响。
转过头不再盯着小卫星电视,休普·银聿开始打量小潜艇内部的结构,发现他们已经浮在了海面上,大概是在等接应的人前来,他也没在意的和两位兄弟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间接打探着闻人笑的更多喜好,三人倒也不陌生的有说有笑着。
对方的话里句间全是对小舅子的倾佩与服从,让银聿羡慕闻人家的人拉拢人心都毫不费力,不过他是下定了决心,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巴结小舅子,不知道提供终身免费的甜品券,能不能换回一个可以抱得佳人归的方法。
他一点也不担心闻人笑在乱成一团的环境里会怎么样,只怕是川池家的人该想一下自己怎么会惹到那个杀神,不过因为她一句话,自己就热血一腔跑来给本家制造了一堆尸体和垃圾,可能现在川池家已经找不到头绪谁在制造混乱了。
不知道那些窥探权力的亲戚们,这个时候有谁会跳出来扛起责任,老头子是不能被指望的,那个老头只会爆跳如雷让下面的人去查,或是装病把事情推到相应的负责人身上,认为是别人结了仇才引来无妄之灾。
“我们现在去哪里?”
感觉他们的艇一直缓慢的在海里前行着,休普·银聿好奇的问了一句,得到答案是等着去川池本老巢时,他没有再说话专心的思考问题,本来还想问问谁冒充自己从巴黎回日本,但话到嘴边没有问得出来,心里想着反正到时看到了自然会明白。
按照原来的计划是有人替自己从日本机场出来,但经过今晚这么一闹后,他相信川池家的人不会有心思再管他是不是从巴黎回来了,可是现在他们去川池本的家里做什么?
几个念头还没转得明白,休普·银聿听到那两位兄弟在叫他,回过神才发现小潜艇已经靠在了不知哪片海域的中间,所有发动机都被关掉,静悄悄的随波飘荡着,从窗口看出去,发现远处有很多灯光慢慢靠了过来,似乎是个大家伙甲板上的照明。
好奇的凑到卫星显示器前面,这才发现他们竟在日本海的津轻海峡,它位于日本北海道与本州岛之间,东连太平洋,西濒日本海,往北可通鄂霍次克海及阿留申群岛,南下可到夏威夷群岛,是日本海到太平洋的主要通道之一,也是日本列岛重要的海上门户之一。
最最重要的一点,津轻海峡是到西部的唯一航线,而太平洋以西接大洋洲、印度洋,沿线诸如印度、老挝、仰光、阿曼……再远去阿拉伯、埃及、刚果、安哥拉等贫穷国度,都是贩卖人口(妓女)的主要地方。
走津轻海峡这条线路,完全可以说是商船运送货资的最佳航线,经此航运线运送到偏远国度,不怕本州严查也不用担心被卖的人还能找到回来的路,无疑是为人口贩卖搭了最好的通道。
“有什么好玩的吗?”
休普·银聿转头询问着,似乎血液里的兴奋因子又开始活跃,好端端的来到津轻海峡停住,如果说没什么事情才是骗人,他似乎吃那个女人的口水吃得太多了,看看他问出来的话,竟然不是问事情而是问好不好玩了,果然是近墨者黑。
“呵呵……今天晚上君临号会在此下锚停航一晚,听说有酒会很热闹,笑姐说要带伊少他们上去见见世面……银先生,后舱里有干净的礼服,等一下你可以去换上我们再一起登船。”
两个扎着银紫方巾的男人笑嘻嘻的回了一句,休普·银聿也忍不住跟他们笑成了一团,好光明正大的理由,大概也只有那个叫闻人笑的女人能以这种理由去捣乱,什么带侄子去见识之类的,根本就是她想去搞破坏。
君临号他听说过,一艘豪华的大型商船,经常在各大洋航行进行贸易流通交换,那正慢慢靠近的黑点不会正好就是君临号吧!他不太肯定的往窗口外再看了看,但因为天太黑他只能隐约看到几层高的灯光在夜色中透过来。
不过好像上这种船需要有邀请函一类的通行证,再说他们去川池本的家,与船上的舞会有什么关系?而且闻人笑现在还在银座,怎么能那么快就赶上船?……
疑惑的休普·银聿看到笑嘻嘻的两位兄弟研究起领带的花式打法,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闻人笑在银座是有点远,但直升飞机就是在这种时候产生作用的运输工具,会让直升机降落的船除非是自己家的,或是vip客户,而显然此时的情况应该是属于前者。
他忘了小舅子的生意触须伸到各个行业,有这样一艘船再租给别人航行也是合情合理,或者说根本就是自己家的人在经营管理,反正只要不惹上他们就相安无事,随便搭此线的人做什么黑色交易。
所以说去川池本的老巢话也没错,要是他真在君临号上从事贩卖人口的生意,那就确实是他防御最强的地方,因为所有见不得人又最找钱的生意大概都会在那里面了,而他绝不会错过今晚君临号在此停靠一晚的消息,带人上船安排一系列的拍卖,没有任何地方比在船上更安全了。
想通此点的银聿转身去了后舱,所谓的休息室其实只是一个隔出来的小小空间,以他一九零的身高站在里面得弯腰低头才能勉强换衣,看着窗外汹涌的海浪,他心里只有对马上可以有得玩感到高兴,而没有一丝一毫对小舅子的排斥;
这个社会有太多的不平事,他不能说因为小舅子有能力管这种事而不管就是过份,君临号就算真的是小舅子的,但谁管得了谁的事情,只要不妨碍到自己重视的事与人,别人怎么样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谁会在哪天上船?谁哪天又会在船上干点什么?真要管起来怕是没完没了,只要维持平和的生意关系就行,他相信小绝他们绝不会有美国时间天天跑到船上来守着。
休普·银聿不在意的换好衣服走出来,对还在研究领带如何打成领结的两位要剪子,他之前把头发剪得乱七八糟的,现在配上这身礼服有说不出的怪异,在里面找了半天,他也没找到帽子能遮挡头发的,只好寄希望于这两位了。
闻言两人都愣了一下,不过也马上就看到他与礼服极不相衬的发型,相互对视一眼后,其中矮的一位笑嘻嘻问他信不信得过他们,见他毫不考虑的就点头,那位矮个子的男人便从袖口滑出一把短刀走到他面前。
会意的蹲下身子,休普·银聿相信闻人笑所以也相信她所相信的人,就算此时有把刀就横在自己头颈间,心里也没有分毫谨慎戒备,在他看来爱一个人就是相信她所信赖的,与她所重视的和睦相处才能叫感情,所以微闭了眼避免头发碎碴掉到眼睛里,任凭对方用刀在他头上挥来舞去。
“好了,银先生……也!我手艺不错嘛!以后不开飞机轮船,改去开理发店算了。”
随着自我吹捧的话转到他的身前来,休普·银聿点点头表示感谢后,就回到内舱去照镜子,在心里又发现这些人与闻人笑类似的一个特点,那就是极为臭屁外加自恋,算来他都是有些自信过头的人了,不过世界之大,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他的自信狂傲在这些自恋的人面前,简直就是牙牙学语的baby。
满意凌乱的头发层次分明,他暗暗佩服人家的身手,凭一把短刀居然可以削出个发型来,就像人家说的,不开飞机了去开理发店也一样是个中翘楚,还好他早几个月醒悟了,要是还是以前那种对感情根深蒂固的想法的话,闻人笑只怕瞧都不会正眼瞧他一下的。
感觉小潜艇晃得特别厉害,他心知是大船靠近的浪涌过来所致,赶紧取下眼里的黑色隐形眼镜,还没来得及再整整笔直的礼服,外面两位兄弟叫着放绳梯了,休普·银聿闪身出去跟着他们攀上了君临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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