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除了拍卖场内部的人，虞遥想不到第二个。
周淮墨侧眸，对上虞遥肯定的眼神，微微扬眉。
“赞同。”
得到周淮墨的赞同，虞遥忍不住洋气嘴角，又瞥了眼光头的方向。
“木老板这么信任自己的手下，你找个合适的机会和他说吧。”
说完，虞遥后退了一步，双脚落地，认真的看着周淮墨。
周淮墨神色自若，说话也一如既往的镇定。
“不用找机会，一会就说。”
虞遥看出来了，周淮墨不会给木子灰消化的机会。
说曹操曹操就到。
木子灰换了身衣服，一身清爽的出现在仓库里。
“怎么样？”
他迫不及待的跑到周淮墨旁边，那张凶狠的脸上，带着和气质不符的期待。
周淮墨瞥了眼跟着自己的木子灰，面无表情。
“团伙作案，内贼。”
木子灰愣了下，颤抖着退后了两步，一副天快要塌下来的样子。
周淮墨冷着脸继续。
“你把寻找的目标专项你们内部，很快就能找到答案。”
木子灰脸色越发的难看，安静的站在那里，不说话。
见状，周淮墨还要再说。
虞遥连忙走上去，拽住周淮墨的衣袖。
周淮墨顿了顿，低头看向自己被拽住的衣袖，然后抬头，看向虞遥。
虞遥微微摇头，示意周淮墨不要再说了。
周淮墨拧眉，虽然脸上写着不赞同，但是却没在说话了。
虞遥松了口气。
她瞧着木子灰那脸色，若是周淮墨在继续说下去，说不定就当场晕倒了，到时候可就不好处理了。
三人都不说话，直到木子灰的脸色稍稍好转，虞遥这才开口。
“木老板，我们去你办公室在继续说吧。”
木子灰感激的看向虞遥，点头：“好好，先去我办公室。”
三人去了木子灰办公室，一路上木子灰都没说话，倒是虞遥拽着周淮墨说了几句。
“周律师，你是律师，说话戳人心窝，但是要适可而止。”
周淮墨不以为然，神色自若。
“早说晚说都要接受，没必要。”
虞遥：“……”
这样的性格，能混到现在的成就，除了过硬的实力，虞遥实在是想不到第二样。
她低声叹气，还想在劝说两句，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老大！老大！”
光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还没看见人，声音已经先来了。
一分钟后，光头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中。
“出事了！”
光头气喘吁吁的看着木子灰，嘴上说着出事了，但是却没有告知的打算。
木子灰看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周淮墨两人。
“周律师，宁小姐，你们先去办公室等我，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虞遥忙不迭点头：“好好，你先去忙。”
木子灰跟着光头跑了。
虞遥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
“走吧，我们去办公室。”
走了两步，手被拽住。
虞遥疑惑的回头看去，只见周淮墨正拉着她的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
虞遥问。
周淮墨挑眉，似笑非笑。
“木子灰回不来了。”
虞遥：“……”
她再次朝着木子灰离开的方向看去，迟疑着开口。
“不会吧？”
周淮墨没有回答虞遥的问题，而是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神情自若。
“走吧，回去。”
瞧着周淮墨那自若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
难道木子灰真跑了？
这家伙……看着人高马大的，心理素质竟然这么弱吗？
虞遥一边感慨着木子灰的心口不一，一边跟上周淮墨。
“周律师，你和木老板认识多久了？”
问出这句话，完全是出于好奇，毕竟周淮墨面对这种情况，似乎很是熟悉。
周淮墨冷哼，说出来的话半讥半讽。
“比你想象的久。”
那看来是老朋友了，难怪之前能谈下来这个价格。
既然是老朋友，那虞遥自然没办法反驳周淮墨对于木子灰的形容。
虞遥释然，也不再担心，跟着周淮墨往外走。
两人离开了拍卖行不到十分钟，木子灰的电话来了。
虞遥看了眼来电显示，又看向周淮墨。
后者镇定的站在那里，目光落在虞遥的手机上。
“接。”
简单的一个字，虞遥却感觉到了戾气。
虞遥轻咳了一声，接通电话。
“喂？”
“宁小姐，您和周律师怎么走了？我这边刚解决完回来，就没见你们。”
虞遥正要说话，手背上突然多出来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虞遥愣了下，错愕的抬头看去。
周淮墨握住虞遥拿着手机的手，玩下腰来，就着虞遥的手，将手机贴到自己耳边。
“木子灰，想想下次的见面礼需要拿多少东西。”
说完，周淮墨直接挂断了电话。
虞遥看着黑屏的手机，一时无言。
周淮墨镇定自若，转头看向别处。
“跟他不需要废话。”
这就是老友的默契吗？不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虞遥正想将手机放回兜里，突然发现，周淮墨还握着她的手。
那温热的触感，像是触电一样。
虞遥连忙收回手。
周淮墨手中一空，低头看去。
虞遥慌张的将手放进兜里，没有拿出来。
“我们现在去哪？”
平静的语气，仿佛方才慌乱的人不是她。
周淮墨微微挑眉，看向虞遥。
“你有安排？”
虞遥本来是没什么安排的，但是周淮墨都这么问了，如果不给他安排些事情，显得虞遥一天多闲似的。
“有。”虞遥笑着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既然周律师闲下来了，那就去查查我父亲的案子吧。”
周淮墨：“……”
许聪的案子，目前陷入了僵局。
法院那边也催促了几次，可目前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们没办法在二审中获得决定性的胜利。
况且因为许聪意外去世，这个案子暂时停歇，很多事情还需要他们去证实。
见虞遥不似在开玩笑，周淮墨拧眉。
“可以。”
虞遥挑眉。
“现在从哪里开始查？”
上次玉如意的线索也断了，目前唯一的怀疑对象就是顾程。
可顾程这个人，做事小心谨慎，虞遥让去跟着顾程的人，到目前为止，拍到的全都是一些生活日常，根本没什么有用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