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平一脸懵逼。
此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看懂过这个少年东家。
应天府乃至大明最大的败家子？
放屁！
真的是败家子，会给自己这种感觉？
何太平想起，自从自己来到长安里的这些天，朱寿一有空就在自己面前转悠，主动套近乎。
现在看来，人家早就对自己有所图谋啊。
今天先是用自己最擅长的东西，撩动起自己的兴趣。
待话题深入之后，突然丢出一摞书来。
那些书，可都是秘籍，当做传家的宝贝，至少可以保子孙富足。
看了那些书，然后再问自己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偏偏，面对朱寿的那些问题，何太平又忍不住地多想。
这一想，真就出事了！
不管东家到底意欲何为，但有一点何太平绝对可以肯定。
这样一个步步心机的少年人，绝对不可能是一个败家子！
朱寿笑眯眯的看着何太平，慢悠悠说道：“何师傅，今日这头肥猪，便是用书上的方法饲养的。”
“而且，这头猪，在我自己的养猪场里，并不算是什么出挑的。”
“饲养成本，和普通养猪户家差不多。”
何太平瞪着豆大的小眼睛，眨巴着看向朱寿。
朱寿的这番话，无非就是向他证明，那些养猪秘籍是真的。
他并不怀疑朱寿会骗自己，毕竟人家也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何师傅，这样的猪，比现在应天府食用的那些猪肉，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何太平斩钉截铁道：“若是公子所说的养猪场出产的质量都是这样，那最多一个季度，应天府再无别的养猪户。”
说完，何太平突然打了个激灵。
乖乖，如果真的垄断了应天府的生猪市场，这一天得赚多少钱啊？
至少也得几千两！
朱寿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开了一个小养猪场，做示范作用。我刚才说过了，这些秘法，都会无偿提供给愿意跟我们合作的养猪户。”
“那公子靠什么赚钱？”何太平一脸震惊道。
虽然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助手这么说，但是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你开大食堂，本来就是亏本的买卖。
如果想要通过大食堂推销自己的生猪，那这里亏掉的钱财，倒是确实能够从别的地方赚回来。
可是，你又说不自己养猪，要把这些秘法免费提供给别人。
我的老天爷哟！
那些养猪的破落户，哪个不是占便宜没够？
这等精贵的法子，居然就免费给了他们。
何太平敢保证，不出一个月，应天府所有的养猪户，都会跑到朱寿这里来求秘法。
大家养出来的猪肉质都一样，充其量是应天府的那些老饕们有了口福。
可是，东家他靠什么赚钱？
何太平独自在风中凌乱。
好家伙，刚刚觉得东家深不可测，转眼他就故态萌生，又要败家了？
“何师傅，你之前也养过猪。如果一圈猪，有一只得了猪瘟或者其他什么病，你会怎么办？”
朱寿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好整以暇地问道。
何太平直接答道：“若是猪瘟这类的病，只要有一只猪得了，那别的猪都不能要了，全部得打死埋掉。动作稍微慢一点，很快一个庄子的猪就都害了病，那样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这些秘法，只是教人怎么养好猪，但却不会教人怎么看病！”朱寿意味深长道。
何太平木楞楞的看着朱寿。
哦……所以呢，你想说啥？
接着，就听到朱寿说道：“我提供的这些秘法虽然免费，但我还会提供兽医服务，专门给猪看病。这个，可不会免费。”
“假设一头猪值一两银子，一窝猪有十头，那就是出栏可以拿到手十两银子。如果一不小心，有一头猪害了猪瘟，如果你是养猪户，你愿意出多少钱治疗？”
“哪怕是九两银子，我也愿意啊！”何太平不假思索道。
这绝对是实话。
这笔账很容易就能算出来，如果花九两银子，还能赚一两。
但是如果不愿意掏这个钱，那么不仅一文钱都赚不到，反而还会倒贴。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随后，何太平猛然反应过来。
“公子的意思是，你有把握治疗猪病？”何太平瞪着眼睛问道。
朱寿笑道：“除了如何养猪，我这里还有治病以及配置专门的猪饲料的秘法。”
这下，何太平顿时就不淡定了。
朱寿说得如此信誓旦旦，似乎没有回答他的话，但那股子自信，却告诉了何太平很多的事情。
这个时候，他已经全明白了。
教你怎么养猪，免费！
但是帮你养猪，却收费，而且肯定价格不菲！
兽医服务，定价极高。
那猪饲料，想来也不便宜。
见识过那一摞秘籍的神奇之处，何太平可不觉得，能够让朱寿如此自信的配方，会那么简单。
就是不知道，专门的猪饲料，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何太平不由自主亢奋起来。
难怪人家是东家，自己只能赚人家的工钱。
这脑子，怎么长得？
给自己那些秘法，自己一开始想到的，也就是偷偷摸摸自己养猪，然后将秘法当做传家之宝，保子孙后代一个富贵。
哪怕是经过朱公子提醒，他能够想到的，也不过是垄断应天府的生猪市场。
平心而论，即便是这样，何太平也觉得，这样的事情，已经超过自己的野心太多了。
毕竟，规模越大，越劳心劳力。
之前何太平的家底殷实的时候，有一个肉铺，还有一个养猪场，便已经觉得捉襟见肘。
让他跟全应天府的酒楼食肆做买卖？
他想都不敢想。
何太平甚至觉得，恐怕朱寿也没有这个能力。
朱寿有没有这个能力，何太平不敢确定。
但人家的脑袋瓜子，比自己好使百倍，那是一定的！
免费教别人养猪，随后收费帮别人养猪。
免费学到的东西，确实能够养出比以前质量更好的生猪来，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更加不容置疑的是，朱寿收钱帮助养猪户养的猪，治疗肯定比普普通通学会秘法的养猪户的生猪质量还要高！
两相对比，别的没掏钱的人再不情愿，也会主动掏这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