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还不曾踏进屋内,便闻见房内传出的呻吟,当下眉紧蹙,抬脚,跨进屋内,直奔内厢而去。
一眼,便望见了那个在床上痛的打滚的少年,当下面色冷了下来:“八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满含怒意的语调,在屋内响起,原本伺候着凤钰的丫鬟,身子一颤,立刻跪了下去。
“奴婢们也不知八少爷怎了,今晨起时,便一直如此。”大丫鬟清秀慌张的说道,面上有些畏惧,又有些担忧。
“作何现在还不请大夫?”
“原先是少爷不让请,方才,奴婢瞧着,少爷委实不对劲,这才让人去请了大夫。”
两人正说着话,便见床上的少年,一跃而起,奔出了房内。这一切,不过眨眼之间,屋内众人一时反应不及,待得察觉时,便急急追了出去,可院子里,哪里还能瞧见凤钰的身影?
正当众人焦急寻找时,便见,凤钰扶着腰,从茅房走了出来,见得面色苍白,浑身虚软无力的儿子,陆氏心里自是心疼不已,立刻招呼下人,将凤钰扶到床上去。
凤钰这才瞧清陆氏来了,当下扯出一个虚软的笑,道了一声:“娘,我没事。”好让陆氏心安。
凤钰自己也纳闷,不知怎的,今晨醒来,便腹痛不止,还腹泻,这不过一两个时辰的光景,他已然去了八次,八次啊,整个人都虚脱了。
凤钰苦着脸,心里盘算着,近来,自己是不是又得罪了那位狡诈的六哥,这样恶趣的手段,也唯有那位狡诈的六哥,才会整出来。可想了一圈,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直到大夫来,瞧了凤钰,道了一声“滋补过剩”,他方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滋补过剩?怎可能滋补过剩?他近日来吃的喝的,都与往常无异,何来——
脑海中,一道闪电滑过,凤钰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愣在了那里,须臾,沮丧着脸,趴进被子里。
唯一与平日不同的,便是六嫂送来那茶!
起先,他还胆战心惊,不敢尝试,故而让身边的丫鬟替他尝了,瞧着丫鬟无事,他便也大胆的喝了,味道又极好,不免贪杯,喝了不少。想来定是茶里有什么缘故!
可是,为何他身边的丫鬟无事,反倒是他有事了呢?
凤钰百思不得其解。
自然这些事情,他也不会与陆氏说,故而大夫问他的时候,他都含糊着应付过去。待得大夫给他开了药,陆氏晓得他没什么大事,转身离开之后,他立刻让人去请墨惜。
清秀不知八少爷为何让她请世子妃,只她转身后,猛然想起一事,当下回首,与凤钰道:“少爷,今日好似是世子妃三日回门。”
闻言,凤钰傻眼,只叹自己命苦,竟然是招惹那个面柔心黑的嫂嫂,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啊!
墨惜坐在马车里,想着今晨绿瑶回禀的事情,嘴角时不时勾起,好似心情极好。
凤洺息瞧了她一回,还是忍不住问道:“何事让娘子如此欢喜?”
闻言,墨惜微微抬首,望向眼前清贵俊逸的男子,略一挑眉,故弄玄虚:“想知道?”瞧着身侧男子期待的目光,墨惜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我偏不告诉你!”
瞧着墨惜难得露出这般小女儿姿态,凤洺息的心情也愉悦了几分,他勾起桃花眼,眼中闪过一丝邪逆,望向墨惜:“当真不告诉我?”
“言出必行。”
“那让我来猜猜。”
“是想到了好法子,对付娘的惩罚了?”
“那般轻的惩罚,何须想什么法子?”对于眼前人晓得何氏惩罚了她,她并不感到惊奇。以前,她的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线,如今,她身处在凤府之中,他的地盘,他想要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简直轻而易举。
手中的折扇敲击着马车,状似一副思考的模样:“那是觉得气了娘,很是爽快?”
闻言,墨惜扔了一记白眼过去:“我才没有世子那般恶俗的趣味。”
听此,凤洺息眼中的笑意更加恣意,眼眸里含着三分戏谑,三分玩味,三分了然,还有一分慵懒:“当真不恶俗?”这话说的,便好像晓得墨惜因着何事高兴一般。
“本姑娘便是整人也是极高雅,怎会恶俗?”墨惜脸不红气不喘,淡定从容的说道。
“哦!”凤洺息面上的揶揄更浓,“原来将八弟整的下不来床,也算是高雅,此番定论,为夫还是第一次听闻,娘子的逻辑,让为夫佩服。”
瞧着凤洺息说的淡定从容的模样,墨惜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干咳了两声,脸颊染上了红晕。
“不过,娘子可否告诉为夫,那茶里有什么名堂?”
墨惜讶异回首,他晓得是那茶有问题,却不晓得问题在哪里?
当下,心中大乐。
“原来,世子还有不知道的事。”
“为夫不是神,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不知道的事多了。比如娘子心里在想些什么,比如,娘子今日穿了何种色彩的里衣,比如娘子里衣上绣的什么花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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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
“那茶有滋补功能!”瞧着凤洺息越说越没有正经,越说越令人脸红心跳,墨惜有些招架不住,急急说道。
凤洺息含笑,望着面前面若桃粉的女子,眼中的笑意更浓,揶揄一句:“原来娘子也是会害羞的啊!不过——”在墨惜反驳之前,凤洺息转了话锋:“滋补之茶,怎会让八弟如此受折磨?嗯?”
墨惜本不想理会眼前之人,然那一声轻“嗯”又让她响起方才他的大胆话语来,当下也不敢多言,直言道:“那茶却为滋补,不过是对女子的身体比较滋补,若是男子喝了,不但没有益处,反而——”
“反而会腹痛腹泻不止。”
墨惜干咳两声,她承认自己有心让凤钰吃些苦头。
“什么时候便会无事?”
“只要他不再喝,过了今日,便无事。”
闻言,凤洺息点点头,晓得她也不会做的过分,故而,从一开始,他便没有多与理会,由着她。只是他不曾料到——
“不曾想,娘子还有如此胡来的时候,委实是——”
墨惜侧首,怒瞪着眼前之人,好似能猜出凤洺息下面的话一般。
凤洺息一笑,悠然道:“可爱至极!”
墨惜一愣,别过脸去。她以为他会说她孩子心性,却不曾料到——
耳边的笑声恣意清明,只她觉得愈发窘迫。
或许,便连墨惜自己都不曾察觉,此行,轿内情形和谐之极,远不曾有什么尴尬,也不若府里时,两人的冷淡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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