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林琳定了定神,重新站稳。
正在这时,远处的湖面上的鱼漂开始晃动起来。老者慢慢睁开眼睛,眯成一条缝观察远处的鱼漂。只见那鱼漂立在那,微微晃动,似乎有鱼在吃饵,但老者依旧观望。不一会,鱼漂恢复了稳定,慢慢浮上来,老者仍按竿不动。既然鱼漂浮上来,饵恐怕已被吃掉了吧,夏歌想着,有些替老者惋惜。
然而就在鱼漂渐渐飘起时,突然一顿并迅速栽进水里。老者眼疾手快,迅速起竿,边拉边放,同上钩的鱼展开拉锯战,几分钟后竟钓起了一条三斤多的虹鳟鱼。一旁参观的夏歌和林琳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老者将尚在扑腾的鱼从水中提起,迅速放进盛水的桶内,看着眼前微波荡漾的湖水,同身后的覃笑说了什么。覃笑点了点头转身招呼夏歌和林琳过去。夏歌和林琳还在各自回味刚才老者钓鱼的精彩一幕,此刻深吸了一口气,朝老者身边走去。
“袁总监您好,我是夏歌,夏氏集团的继承人,现在受陈酒之托担任陈氏集团的代总裁。”夏歌自我介绍道。
“我叫林琳,夏歌的好朋友,原林钢集团董事长林必果之女。”
老者看着夏歌和林琳,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位老者就是覃笑的师父,陈氏集团的第一任财务总监袁佑之。只见他两鬓斑白,约有六十岁上下,岁月已在他的额头上刻下深深的烙印,松弛的眼皮也令他的眼睛变得更像是眯着。然而夏歌发现,袁佑之的眼缝中却透出炯炯目光来,直射夏歌的心中,仿佛要把夏歌看透。
“好啊,年纪轻轻就能有勇气担负起如此重大的责任,真是后生可畏。”
袁佑之望了望平静如旧的湖面,刚才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仿佛一场梦,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刚才你看我钓鱼,不知道可有什么疑问或感触没有。”
夏歌思索了一下,说:“我之前从未吊过鱼,可能也谈不上什么感触吧,只是觉得有一件事不明白:之前那些鱼漂的浮动之后,您是怎样确定后来会有大鱼上钩的呢?”
袁佑之微笑了一下,说:“之前鱼漂浮动,不过是小鱼争饵罢了。后来鱼漂不动,才是大鱼上钩的征兆。”
夏歌恍然大悟,对袁佑之的敬佩之意也油然而生。
“所以,只有放长线钓大鱼,能够沉得住气,善于相机而动,才能揪出陈氏集团财务危机的真正幕后指使。对吗?”夏歌问道。
袁佑之欣慰地笑了笑,道:“不错,不错。你今天能专门跑一趟,还在太阳底下晒了那么久,说明你是真的在为陈氏集团的事着想。刚才你说的也句句在理,可见悟性还很好。然而你毕竟年轻,经验上欠缺,很多事情要自己慢慢去琢磨。不过你放心,眼下我这个徒弟还算合格,应该会成为你的得力助手。”
袁佑之说着,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夏歌忙去搀扶他。站起来后,他拍了拍夏歌的肩膀,笑着说:“我老啦,该把舞台让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啦。”
说着,便在覃笑的搀扶下朝岸上走去,临走前又对身后的夏歌和林琳说:“晚上8点你们两个来我房间里坐坐。覃笑你也来。”
“好的,师父。”覃笑答道,搀着袁佑之沿岸边小路慢慢走远了。
“现在……我们怎么办?”林琳问道,心里想这样热的天好想回到度假村里,换上新买的泳衣让夏歌带自己去游泳。虽然林琳自知自己不如高中时那样可爱清纯,但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十分有信心的。然而夏歌是真不懂得怜香惜玉,也不能体会林琳这种小女生的心思,十分没有情趣地说:“当然是钓鱼了。”
说着拿起自己的鱼竿和凳子在湖边坐下,末了还加了一句:“不然我这个代总裁还怎么当?”
林琳不由得嘟起了嘴。
“那你自己在这钓吧!”
说完,林琳独自一人跑上岸,留下夏歌愣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鱼竿。
“哎!你别乱跑啊。”说着,忙把鱼竿架在支架上,跟在林琳后面追去了。
王烨刚回到家,就看见陈酒一个人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你去哪啦?这么久才回来。”陈酒没精打彩地问道。
“出去见客户了。”王烨冷冷地说,“今天晚上有个局,你陪我去一趟。公司还有要事,我先走了,下班后我来接你。”说完,将白天自己去酒店穿的衣服甩给帮佣的阿姨,自己径直走出大厅,大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陈酒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既不恼怒,也不悲伤。从她答应当王烨的私人秘书开始,她就想到,王烨似乎只是想要占有自己,把自己锁在家里,谁也不能碰。想到这里,陈酒心中就郁闷不已。
“不知道夏歌现在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陈酒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心想。说来曲屯在管家那里拿了钱,一早就带着亚男直奔动物园服装集贸市场而去。虽然这两人平时惯会过屌丝的日子,眼下陈酒却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心中竟对他俩生出一丝羡慕来。她拿起手机,将通讯录从头到位翻了个遍,最后还是拨通了夏歌的电话。
两声等候音过后,响起了夏歌略显乏味的声音,“喂?”
“你干嘛呢。”陈酒问道,却又觉得自己这话问得有点暧昧,不由得脸颊泛红。好在夏歌在这方面可算是个木鱼,并没听出什么不妥。
“钓鱼呢啊。”夏歌幽幽道。
“哎!你吊了几条啊?”一听钓鱼,陈酒顿时来了精神。
“吊了两条一斤多的,一条两斤多的,都放生了。”
“干嘛放生啊!带回来吃不是挺好的吗?”陈酒不满意地撅起了嘴。
“你不是说没有四斤以上就要解我的职吗?”夏歌木木地问。
听到夏歌如此把自己的玩笑当回事,陈酒乐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我逗你呢!再说你那几条鱼,加起来不是正好四斤多了吗?”
夏歌这才恍然大悟,陈酒更加乐不可支。
“呆子!快还我的鱼!”陈酒乐道。
夏歌也笑了。不知为什么,他只要听到陈酒是笑着跟自己说话,心中就有一种特别的说不出的宁静,这种宁静是超越任何喜悦与愉快之上的那种宁静,仿佛自己只要一辈子听着她的声音,听着她的笑声就好。想到这,夏歌不由得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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