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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三卷局长之路]
第214节
市委书记办公室。气氛在不知不觉中似乎凝结了起来，王国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吸完两支烟，而方圆也是木然地站在那里，等候王国栋的“最终裁决”。谁的心里都有煎熬，谁的内心都不平静。
王国栋思考的事情，自然是更深远，他要考虑东州政局的动荡，要考虑东州教育局的稳定，方圆作为一个背景深厚、能力出众，在东州教育局和东州5中具有很大影响力的人，如果他要出事或受处分，会在教育系统引起怎样的冲击波？东州教育局，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分管基建的副局长被双规；几个制造和传播谣言的科级干部受到处分；刚刚上任几个月的党委书记黯然离开。难道，现在还准备火上浇油，让方圆再带给东州教育、东州政坛一次巨大的冲击吗？作为市委书记，管辖下的干部接连出问题，在省领导的眼中，自己还是一个称职合格的市委书记吗？还有，如果动了方圆，一个能把副师级大校搞下台的方圆，他的背后是怎样的能量？自己能够直面方圆背后的那些支持力量的挑战吗？想来想去，王国栋还是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重重地敲打一下方圆，给方圆划一条线，到此为止，以后不再犯，这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过了很久，王国栋才悠悠地吐出几个字：“谁都年轻过。”
一句话出口，方圆的心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事情缓和了，王书记至少是原谅了自己的这个错误。
“但是，”王国栋拖长了语气，“作为市委重点培养的年轻后备干部，市委必须要以更高的道德要求、经济要求来要求你。习副主席在中央党校省部级干部培训班上郑重强调过，选拔和培养干部，要德才兼备，以德为先。如果在德的方面有缺失，必然会影响个人的进步，影响党和国家的事业发展。方圆，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方圆说：“在丁春晓这件事上，我辜负了王书记的期望，我愿意接受市委的任何处分。请王书记指示，这件事我该怎么办。我一定会按照市委和王书记的要求，把这件事圆满处理好。”
王国栋说：“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我确实非常失望；但如果你一味的否认，只会让我更加失望。小方，党培养一个优秀的干部，是非常不容易的，付出的心血也是非常多的。小方你自己回想回想，当你从一名普通教师，一步一步走上副处级领导岗位的过程中，有多少上级领导对你的成长寄予了厚望，给予了关怀，且不说一年投入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你现在配车了吧？”
方圆说：“是的，东州5中的那一部轿车，我日常乘坐。”王国栋说：“配一台车多少钱，每年养这一部车多少钱，为你专门安排一名司机多少钱？这些钱，虽然没有直接变成你的工资，但这也是党和政府投在你身上的钱呢！”
方圆感到非常惭愧。自己愧对党，愧对组织，也愧对关心自己的王书记啊
王国栋说：“安排你去党校学习，一切费用都是由组织上出；推荐你成为清江省劳动模范，这是在用另外的方式来奖励你，让你更好地为党和人民工作；我已经跟马良禾说过，要安排你外出疗养一个阶段，准备在你出院后着手，这疗养一次的费用，也是好几万元。小方啊，我今天非常的痛心！你是一个很有能力、很有潜力的干部，但却在男女关系方面犯下如此的错误，虽然不是故意，带有一定的偶然性，但是很多事情，组织上更看重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方圆内心五味杂陈。听着市委书记发自肺腑的谆谆教诲，方圆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王国栋说：“小方，爱护你的领导、前辈很多，但是你作为一名副处级的干部，也应该明白政治的复杂性、残酷性，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真心爱护、关心你的成长。你身上的每一个弱点，每一次错误，都会成为那些对你有意见的人最好的攻击把柄。如果你与丁春晓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被有心人利用，市委该怎样做出决定？是袒护你，还是依照党纪国法处分你？”
方圆无言以对。
王国栋的话锋突然一转：“小方，你今天能在我面前诚实地讲出你和丁春晓之间的事情，我也感到有些欣慰。在官场之上，能够坦诚相对的，这该是多么大的信任！你信任我，说明你心里对我的尊重；你信任我，我就更不能只讲党纪国法不讲情义。”
方圆泪流满面：“王书记，其实我一直都把您当作是我在东州市最可信赖的领导，丁春晓这件事也是我唯一只向您一个人透露的事情。王书记您不管怎么处分我，我都心甘情愿地接受，我知道，你批评我也好，处分我也好，都是关心我，爱护我，是对我好。”
王国栋一向铁硬的心肠在这一刻竟然变得异常柔软。方圆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想想在东州新港铁路延长线这件事上，方圆在无形之中帮助自己一举掌握了市委常委会，对于这样的爱将，自己能够忍心去看着他走向沉沦、走向毁灭吗？绝不能啊！
王国栋的语气更加语重心长：“小方，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的事情，到此为止。但是你要把相关的事情给处理好，以后不能在春晓公司兼任何职务，也不能与丁春晓有进一步的关系，更要把这件事的影响降低到最低程度。我希望你能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到本职工作中，用到东州教育事业的发展上。至于你准备怎样去做，我不过问，我只要结果。”
方圆头痛：如何能断绝与丁春晓之间的关系？但是，方圆知道，这是王国栋给自己不能说是最后但差不多也不会再给自己这样的机会了。方圆说：“谢谢王书记，我一定把这件事处理圆满。”
方圆的手机铃声响起，方圆看了一眼，是张巧打来的。方圆当场按死，但张巧再一次打来；方圆再按死，张巧第三次打过来。方圆看了看王国栋。王国栋说：“接电话吧。”
方圆接了起来：“嫂子，有什么事？”张巧说：“不好啦，方局长。刚才，东州医学院打来电话，丁总她大出血，已经送急救室了。现在，公司的中层全部都去医院了，但没有您在场，震不住场啊！”方圆的心咯噔一下：“丁总为什么会大出血？”张巧说：“不知道啊！很突然的，我问了问陪护丁总的两个小女孩，她们两个也慌了，也说不清楚。方局长，您快来吧，万一丁总有个三长两短，大事可都得您拿主意啊！”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