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自己的院子后小菲还在想着刚刚在‘花’园里的情形,尤其是自己离开时,文涛看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怎么回事啊?难道这孩子是受了自己的影响?才决定长大只娶一个妻的?可是,自己什么时候在他面前念叨过那方面的事了,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啊!
哎,想不起来就索‘性’不去纠结,左右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不管怎样,文涛有这样的想法都是好事,指不定等到文涛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时,遇到一个穿越的‘女’子,呵呵,那个‘女’的可就运气了,小菲开心的yy着。
六月雨水蛮多,别的大户种的农作物受到影响,小菲这里却没事,因为这个季节,水稻没有‘抽’穗没开‘花’的,秧苗本就喜水,长势好的很。
可是,小菲听说江南那边洪涝灾害很严重,还发生了瘟疫。据说有些灾民也在往这边涌来,小菲没有在意,每日打着伞去田里查看水稻的长势变化,拿笔仔细的记录着,以便以后好借鉴。
这晚,半夜的时候,有人跑到小菲的院子里喊人。披上袍子开‘门’后,‘门’口站着的是紫鹃还有一脸焦急的一个丫头,小菲认得是王氏院子里的叫石榴。
“少夫人,您快去看看吧,太太病得很吓人啊。”石榴带着哭腔说。
小菲见她这样,也顾不上梳洗,胡‘乱’穿好外袍就跟着往王氏那边走。石榴说,阮婆子已经找管家请大夫去了。
到了王氏那,阮婆子急的在屋子里转圈儿,文慧在抹眼泪,文涛拧着小眉头。‘床’上的王氏已经不省人事,小菲伸手一试她的额头,老天竟然滚烫。赶紧叫人打了水来,把棉巾浸湿拧了,放在她的额头。
小菲着急也没用,自己虽然是现代穿来的灵魂,但是对于医学上的东西她可是一窍不通的。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唯一知道点的常识也就是发烧要降温,比如这样往额头上贴湿‘毛’巾。然后该干嘛就不知道了,同样着急的等大夫来。
大夫很快就到了,小菲一看,见过。根本就不是镇上请来的,而是住在不远处的一个江湖郎中。
本想责怪管家,怎么不去镇上请医馆里的坐堂大夫。但是想到这半夜三更的,王氏发病又急,也只能这样了。
请来的大夫年纪约六十多,诊脉检查后就神情凝重的走到外间。
“大夫,请问我娘是什么情况?”小菲一看大夫的神情。心里就咯噔一下,着急的问。
“疠气,老夫这就开‘药’方,能不能熬过去就看她的造化了。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的吧?”老大夫没理会小菲,直接对管家说着。谁让一进‘门’。看见这位少夫人瞅自己那眼神,就是不信任的样子呢。
管家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赶紧拿出诊金,拿着‘药’方亲自送大夫离开。
“疠气算什么病?很严重么?”小菲转身问阮婆子,发现她的脸‘色’在烛光下显得更加苍白。小菲真的不懂啊,难道疠气比现代的艾滋病或者白血病、癌症更吓人?
“回少‘奶’‘奶’,疠气是瘟疫的一种说法。但是具体属于哪一类,大夫也没明说。婆子我也不知道。”阮婆子有气无力的解释。
“瘟疫?瘟疫不是有很多种的么?鼠疫啊、天‘花’啊、痢疾啊,什么的,太太到底是哪一种啊,这个大夫怎么也不说清楚呢。”小菲使劲的想着,嘀咕。
刚返回,一脚踏进屋子的管家,听见小菲的话,伸手捏捏额头;“少‘奶’‘奶’,你和小姐公子赶紧回自个院子吧,这边有人盯着,就不要过来了。”
“那个大夫靠谱么,你赶紧叫人去镇上请个来吧。”小菲不放心的又说。
“少‘奶’‘奶’,刚才那位不是寻常的江湖郎中啊,他父亲可是前朝太医院的。镇上的大夫现在哪有时间来咱这里看诊,那边忙的要死。”管家叹了一口气,跟小菲解释着。
原来,昨个下午起,镇上就有很多人病倒了。
“难道,太太的病,是外头带回来的?”小菲忽然想到王氏头天去镇上施粥来着,不确定的问。
“看样子是的,跟太太同去的人里,也有俩趴下了。”管家看着面前的少‘奶’‘奶’很是着急,她不时知道这病是瘟疫了么,那就应该知道严重‘性’啊,怎么还不赶紧离开,还在这里啰嗦呢?
“哦,可叫那大夫帮他们看了?”小菲又问。
管家点头,回答说是,还告诉小菲,‘药’也一起叫人去镇上抓了。
“现在要怎么做你都知道?”小菲听了以后依旧没有走的意思,问。
“是,十几年前,附近几个镇子经历过一次,所以,知道一些。”管家现在有点看不懂这少‘奶’‘奶’到底啥意思了。
明知道太太得的是瘟疫,她怎么一点都紧张,不害怕?不会是,不会是太太这样正是她想要的?管家脑袋里闪过一个怀疑,不由得身上冒冷汗。
太太没了的话,大房现在的一切可都是在这少‘奶’‘奶’的手中呢,小姐和二少爷还年少,貌似都对少‘奶’‘奶’言听计从的,真的要是那样可怎么好啊!那这少‘奶’‘奶’的心机可不是一般的深啊!
“这样啊,那你安排吧。”小菲听明白了,点点头不去‘操’心,转身拽着文慧和文涛出了屋子,低声对他们说着什么,管家想听却听不清,但是却看见那姐弟俩最后还是点头离开了院子。
小菲转身看看还算淡定的阮婆子,再看看吓得瑟瑟发抖的石榴,犹豫了一下回自己院子。简单跟紫鹃‘交’代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就又去了王氏的院子。
生病要人照看,阮婆子倒不用怀疑,但是石榴年纪小,谁不怕死呢。她害怕的话,又怎么能照顾好病人?所以,小菲决定亲自来。
这边管家吩咐庄子里的人,不许随意出‘门’。安排了固定的人给王氏院子送吃食。另外那两个病的,也都单独安置在后院偏僻的屋子里,有专‘门’的俩人照顾,当然,那俩都是患病的亲人。
快马去镇上抓‘药’的人已经回来,在煎熬。管家正叮嘱俩护院守在王氏院子外面,不许小姐和二少爷进院看望,免得染上病疫。又叮嘱阮婆子把王氏换下的衣物拿出来烧掉,可是一回头就看见小菲又走来。
“少‘奶’‘奶’?”管家不明白她又来干嘛。
“开‘门’,我进去。叫石榴出来吧,吓成那样子怎么照顾太太。”小菲一抬眼,恰好又看见院子里的石榴那样子看着真的很可怜。
“啊。使不得啊,太太病着,这一大家子全靠少‘奶’‘奶’撑着,可大意不得的。”管家此时也看见石榴的神情,明白了小菲的意思。心里很是懊悔怎么会怀疑少‘奶’‘奶’是那样的人呢?真的有那样的心思,坐等太太咽气就行了,何必来冒险?
要知道瘟疫着东西可怕的很,这庄子里的人不是都签了死约的话,恐怕早找借口避出去了。躲都躲不及,谁还会上赶着靠前?
“太太是我婆婆。她生病我这做媳‘妇’的当然要来照顾,什么叫家人啊,家人就是不管是遇到困难还是病魔。都要一起面对,不离不弃,开‘门’吧。”小菲做不到旁观,谁让王氏对她已经用了真心呢。
管家和两个护院听了这话,无不动容。恭敬的打开‘门’,看着小菲坦然的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你出去吧。”走过石榴身边时。小菲低声扔下一句话。
“谢少‘奶’‘奶’恩典。”石榴跪地磕头,小菲却是理都不理径直进了屋子。石榴爬起来,忙不迭的跑出了院子。
管家看着脸上有了笑意的石榴,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吩咐一个护院把石榴单独关进一个小屋去。
“管家,奴婢没有哪里不适啊,干嘛要把奴婢关起来?”石榴刚松口气,听见管家的安排,立马不相信的问。
“废话少说。”管家厌恶的凶着,挥挥手,一个护院也没给石榴好脸‘色’,拿着棍子保持着距离押解她往后院的小库房走去。
啊?石榴没想到会这样,光想着怕被王氏传染上瘟疫,谁想到运气好,少‘奶’‘奶’把自己替换了下来,刚松口气就被单独隔离?
还有管家那态度,石榴现在才回过味来,完了,看样子即使自己没被染上瘟疫,以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了。
可是,她真的不想死啊!石榴茫然又后悔的在护院呵斥下往后院走去。
“少‘奶’‘奶’什么身份啊,她都不怕,你一个卖身的丫头居然还这么怕死?不死,也是一辈子的奴才命。”别看石榴长的不错,庄子里的单身男子哪个没想过跟主子求要了这个丫头啊,可是护院此时却厌恶的很,在后面骂着。
这样的‘女’人长的好看有啥用,娶到家,万一自己身染什么病,她也会同样害怕躲避的吧!
再说王氏屋子里,阮婆子见小菲进屋,就楞了一下;“少‘奶’‘奶’,你怎么又来了,这里有婆子就行了。”
“你年纪也大了,一个人怎么吃得消,咱俩换着来,一个前半夜,一个后半夜。”小菲见阮婆子小心照顾王氏的样子,心里就是一暖的说。
“不是还有石榴么。”阮婆子依旧不敢相信的说。
“那丫头,怕得要命,我叫她出去了。”小菲上前,又把王氏额头上的棉巾拿下,在水盆里洗了洗又拧了贴上去。
“少‘奶’‘奶’你不怕么?”阮婆子话问出口,就后悔了,怕的话此时少‘奶’‘奶’就不会在这里了。
“我叫她一声娘,她病了就得由我来照顾。”小菲给了一个简单的答复。
阮婆子红着眼睛点点头,赶紧帮小菲在一旁铺了软榻。
小菲院子里,刘猛俩人已经知道了王氏病倒,风子到庄子外面叫后来的暗卫去涟水镇通知樊少……..